嘉公主是皇后嫡出，今年十歲。

嘉公主要選伴讀的事，裴婉清早就知曉。年齡稍大了兩歲，而且，比出好家世高的名門閨秀著實不。公主伴讀，不到。

所以，裴婉清不得不打消競爭的念頭。

誰能想到，這等好事，竟落到了裴婉如的上。

裴婉清嫉恨得兩眼冒出了火苗，俏臉有些扭曲猙獰:“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裴婉如為什麼會被選做公主伴讀！”

不過是個卑賤的庶，這等好運，憑什麼落到的上！

裴欽震驚過後，很快喜上眉梢:“不管其中什麼緣故，總是一樁好事。一定和燕王有關。我這就去燕王府道謝！”

沉浸在狂喜中的裴欽，無暇安嫉火中燒的裴婉清，立刻備厚禮去了燕王府。

裴婉清氣得直跺腳。

可再氣再恨也沒用。

宮中都來人了，裴婉如已經進了宮，住進了嘉公主的寢宮裡。

……

裴婉如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在燕王別院裡戰戰兢兢地住了兩天，就被人接進宮中，見了嘉公主。

嘉公主是嫡出的公主，金枝玉葉，份矜貴，容貌麗不凡，一的貴氣。子也不刁蠻。

一玄的燕王，立在嘉公主側，目定定地看著。

就像猛盯住了獵。

裴婉如不敢看燕王，走上前，就要跪下行禮。

“不必行大禮。”嘉公主的聲音清脆悅耳:“八皇兄為你說，讓你做我的伴讀。從今日起，你就在我的寢宮裡住下吧！”

裴婉如再不諳世事，也知道公主伴讀是怎麼回事。一時間懵住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愣愣地看著燕王。

那張英俊冷厲霸道的臉孔，似乎和了一些，看著的目，依然亮得可怕:“以後，你和嘉住在一，每日隨嘉去上書房裡讀書。”

“除了你，還有三個伴讀，們都是出良好的京城閨秀。”

“上書房裡每個月都有課業考核，琴棋書畫也都要學。你必須樣樣都拿第一，否則，我饒不了你！”

燕王的俊臉兇的，語氣也兇的。

裴婉如小聲應下了。

裴婉如自小膽子就不大。奇怪的是，竟然不怎麼怕燕王了。

知道做公主伴讀是多麼可貴的好機會。連的嫡出長姐，也沒機會做公主伴讀。只是一個伯府庶，是燕王從中出力，才得以進宮，伴在公主側。

和燕王無親無故，燕王這般提攜培養，是為了什麼?

小小的裴婉如想不明白。

不過，不明白不要，得知道恩圖報。

……

八歲之前，裴婉如隻隨著親娘認過一些字。八歲這一年，遇到了燕王，進宮做了公主伴讀，的人生，也就此完全不同。

相比起另三位公主伴讀，裴婉如不是最聰慧的，卻是最勤勉最刻苦的。每日晚上都要讀書至深夜。

一開始，上書房裡的課業考試，總是排行最末。半年之後，已能居中遊。一年後，不論讀書習字，還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是第一。

轉眼就是兩年。

的個頭長高了一截，眼裡漸漸有了自信的芒，秀的五也日漸長開，有了傾城之。

婉善良聰慧堅韌，就如一株含苞的海棠，尚未綻放，已風姿無雙。

每日住在宮中，偶爾出宮，便去別院見雲姨娘。

雲姨娘看著氣紅潤越來越麗出眾的兒，心中無比欣。

“婉如，”雲姨娘輕輕兒的青，

聲說道:“燕王殿下待你這麼好，以後，你要好好報答殿下。”如果燕王是喜好的變態，本無需費這麼多的心力。裴家已將們母送給了燕王，燕王想做什麼，誰也攔不住。

可燕王從未唐突無禮過。

在別院裡住著，吃穿用度都屬上佳。裴婉如進宮做了公主伴讀，休沐日便來別院，母能相聚一日。

便是燕王要等裴婉如長大再納為妾室，也足以令雲姨娘激不盡了。

裴婉如認真地點頭應下:“娘說的是。以後，我一定會盡力報答燕王殿下。”

這兩年，和燕王見面的機會並不太多。

除去夭折的兩位皇子，宮中庶出的皇子共有九個，燕王既不居長，母族也不顯赫。可驍勇凌厲擅長領兵打仗的燕王，最肖似天子，也最得天子歡心。

隨著燕王年歲漸長，在一眾皇子中展頭角， 漸鋒芒。

今年，燕王已經十五歲。天子正為燕王選妃。燕王是這麼好的人，應該娶世間最出眾的名門閨秀為妃。

門被輕聲敲響，俏丫鬟紫蘇前來通稟:“小姐，燕王殿下來了，請小姐前去相見。”

裴婉如應了一聲，起走了出去。

一玄的燕王殿下負手而立，聽到腳步聲，轉過來。那雙如鷹凖一般銳利明亮的眼睛，落在的臉上。

那雙黑眸裡，閃過濃烈的複雜的緒。

年的，還不懂什麼深難抑，卻敏銳地察覺到此時的燕王有些危險。悄悄向後挪步。

燕王留意到了的小作，扯了扯角，忽地快步上前，將纖弱的摟進懷中。

獨屬於他的氣息，霸道地鑽他的鼻息。

嚇了一跳，用力掙扎:“快放開我。”

換在以前，或許本不敢反抗。這兩年的生活，令多了自信。也或許，潛意識裡知道，他不會真得傷害。

果然，一掙扎，他便松了手，任由後退數步。

才十歲，不大不小，已經懂得什麼是男有別了。白淨的小臉脹得通紅，氣惱地看著他:“男授不親，你怎麼可以隨意抱我。”

他定定地看著惱怒的，不但沒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是我唐突無禮，我向你賠個不是。在你長大人之前，我絕不會再你了。”

小聲地反駁:“長大以後，也不可以。”

除非他娶。

可只是永安伯府的庶，本不配做燕王妃。和他之間的距離，猶如隔著一條銀河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