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元年十月,丞相亮上表,言主上初在位,宜遣大使重申吳好,以抗魏賊。上從,復問何人可當之。亮薦鄧芝,許,遂遣尚書郎芝固好于吳。
“阿郎今日這是在想甚?怎的擺出這般姿態?”
理完政務的諸葛亮背著手,站在后院里,抬頭天,神悠遠,帶著些許的滄桑,很有男人的風度,很是有型。至在黃月英眼里,這份飄逸的氣度,比那種日夜勞正事時的嚴肅態度好看得多。
“哦,是細君啊。”諸葛亮轉過來,對著黃月英笑了笑,“也無他事。只是今日從那劍山那里傳來了消息,讓我心懷罷了。”
“劍山。”黃月英心思轉得極快,一下子就想到了源,“算算時日,那小子應該過了劍山了吧?”
“前幾日就已經過了。今日剛傳回來消息,報的是在劍山時的況。”
“尚平安否?”
“自然平安。”
“那阿郎如何這般神?”
諸葛亮把手里的一幅帛布遞過去,帶著些許看不懂的古怪神,“細君且看。”
黃月英還以為是前方傳來的消息,接過來匆匆一掃而過,卻又發現不對,“咦”了一聲,繼而又重新細細研讀起來。
良久,這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眼閃亮彩:“這是何人所著?如何只有一半?還有一半呢?”
諸葛亮無奈地笑笑:“我也想知道還有一半究竟是何等模樣,只是那混小子只念了一半,就被二郎打斷,后面沒了。”
“沒了?何人?”黃月英問了一句,這才覺得不對,“是那混小子?他如何能做出此等雄文?單看那句‘開國何茫然’,便知寫此文的人定然是懷大志之輩,那小子……”說到這里,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言詞形容。
諸葛亮搖搖頭,也忍不住地笑了:“倒也不知此文是他所作,還是師門中人所作。”
“那如何又只有一半?”黃月英氣道,“這正看得讓人激不能自已,偏偏從中間突然斷了,上不上下不下的,人難得!若那混小子在眼前,定要他好看!”
“這事倒怪不得他,傳來的消息說,那小子正念得神,偏偏那二郎過來打斷了兩次,讓那小子沒了思路,就再念不下去了。”
“那就打那二郎!”黃月英恨恨道。
“不知細君注意到否,那文中別有一番意味。”
“阿郎這是何意?”黃月英奇怪地問道。
“那小子的師門。”
黃月英挑了挑眉,重新捧起帛書看了起來,過了一會這才點點頭:“秦塞,太白,峨眉,青泥……”說著,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諸葛亮的眼神有些疑。
與黃月英做夫妻已久,諸葛亮如何不知道要說什麼,當下點點頭說道:“以往我等都在猜想此子的師門應該是在蜀地,但如今看來,倒是未必。”說著抬頭看向半空,緩緩說道,“此文不管是他親自所寫還是出自師門,都可以看出,從關中至蜀中皆有其師門足跡。”
諸葛亮抬起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仿佛把蜀中和關中都劃進去,“如今看來,我覺得其師門更像是在蜀地之外。”
“為何?”黃月英對自己夫婿的心思,向來是佩服的,天下間,能與其比肩者,寥寥無幾。
諸葛亮輕輕一笑,智珠在握:“從此文中便可看出,寫此文的人,定是從外進蜀,這才有此嘆。別忘了,最后一句‘問君西游何時還’。”
“對!”黃月英“啪”地一拍掌,“方才顧欣賞此文之雄壯,反倒是忘了這一出。”說著佩服地看了一眼諸葛亮,衷心道,“還是阿郎厲害。”
“西游,那就是在蜀之東,會是在哪里呢?”諸葛亮并沒有因為黃月英的稱贊而高興,反而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說不得,就是那小子念出前半段時,反應過來會泄師門所在,這才突然閉口再不念下半段,所以,還有半篇,究竟是什麼……”
馮永自然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所念的半首“蜀道難”,直接就讓把自己弄出心理影的諸葛老妖夫婦一下子帶到里去了。
當然,如果馮土鱉知道了這事,十有八九是拼了命,也要把那下段給想起來。
“我要死了!”馮永全被了骨頭一般,全如同怪一樣,趴在一頭青牛上,哭喪著臉,喃喃說道。
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走路比不過奴仆,騎馬比不過趙廣等人,連坐個牛都比不過莊戶的孩子……
馮永第一次覺到自己被人全方位碾。
阿梅牽著牛走在前面,對于在南中走慣了山路的來說,這樣的路已經算是非常好的路了。在南中那邊,放眼去,常常是滿地的荊棘,要自己赤腳踩出一條路來。
如今自己的腳上不但穿著鞋子,還有開辟好的石頭路,這般走路簡直就是一種,所以本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君會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平日自己眼里高高在上的主君,這時本沒有一威嚴,里還唧哩咕嗗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雖然馮永如此不顧形象,可是阿梅還是對自家的主君又敬又怕又激,這回出遠門,幺妹因為要留在莊上和管家給主君守好基業,所以只能讓自己跟著主君出來。想到這里,阿梅心里到有點的。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陣,同時漸漸地響起了歡呼聲,聲音由小漸大,由前方次遞傳過來。
“到了到了!”
歡呼起夾著這樣的呼喊聲。
阿梅一愣,什麼到了?
隨著人流轉過一個彎,擋在前面的山坡消失后,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又一座雄關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關口上頭寫著三個字,可惜的是阿梅不識字,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馮永聽到聲音,猛地一下坐起來,不顧屁針刺般地疼,夾牛背,盡量讓自己能抬高一些,遠遠去,只見那雄關上寫著: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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