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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第261章:局勢【二合一】

八月十六日,嬴瓔坐船回到了魏國雒城。

當日,先回到雒了自己的子趙興、趙安,在宮歇息了一宿,這才在次日重新於雒城坐船,前往大梁,在耗時三日後,終於抵達了博浪沙河港。

而此時,趙潤正在冶城視察城況。

相比較大梁城的慘烈,冶城這邊的損失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除了個別衛軍的傷亡以外,隻不過是損失了些鐵質的弩矢與火油而已,冶城最寶貴的工藝文獻與匠人們,皆完好無損地保留了下來。

這讓趙潤暗自鬆了口氣。

畢竟在見到大梁城的慘劇後,他最擔心的莫過於冶城也遭同大梁城一般的災難,畢竟冶城對魏國的價值,毫不弱於大梁——甚至於在實際價值方麵,還要遠遠超過大梁。

“……冶城接下來要加打造戰車。”

在視察冶城況的同時,趙潤對陪同在邊的冶造總署署長王甫、兵鑄局局丞李縉,以及冶城城的各員下達命令。

雖然魏國的舊式戰車已被淘汰,但像武罡車、連弩戰車、甲車等新式戰車,卻憑著它們獨特的作用,仍能活躍於戰場之上,尤其是武罡車,對於單兵實力強出諸國士卒一線的魏國步卒而言,儼然就是戰場上最佳的援護者,除了機能力差強人意以外,可以說集許多種優點於一,尤其是在大規模的戰爭中,隻需十幾輛或幾十輛武罡車,就能變一座‘移陣地’,可以很好地掩護魏國步卒的推進。

而除了打造戰車以外,趙潤還要求兵鑄局加打造軍弩。

原因就在於他麾下三十萬魏軍,除了五萬雒衛軍外,有整整二十五萬是幾乎沒有什麽戰爭經驗的民兵,雖然前兩日憑著高昂的士氣戰勝了諸國聯軍,但這並不能改變那二十五萬人僅僅隻是民兵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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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兵種中,弩兵是見效最快的,尤其是在這種雙方士卒輒幾十萬上百萬的戰場,哪怕是此前毫無經驗的新兵,也隻需牢記一點即可:即朝前方天空擊,而不是對著自己袍澤的後腦勺。

隻要記住這點,就算是毫無經驗的新兵,亦能有效地殺死諸國聯軍的士卒——畢竟戰場上的敵卒實在是太多了,集到本都不需要刻意瞄準。

就當趙潤正在囑咐冶造局的員時,忽見有幾名衛軍士卒急匆匆地奔來,為首一人,正是衛軍將領「岑倡」。

隻見岑倡來到趙潤邊,附耳對後者說道:“陛下,秦妃娘娘已至大梁,此刻正在王宮等候陛下。”

趙潤點點頭,示意岑倡退到一旁。

片刻後,待等趙潤囑咐罷冶造總署的員們,隨即帶著褚亨、岑倡等近衛大將,一隊人馬立刻返回大梁。

待等趙潤返回大梁王宮時,天已近黃昏,當時在甘殿,趙潤見到了氣看似有些不佳的嬴瓔。

“看你氣不佳,是來回的路上過於勞累了麽?”

或許是覺得嬴瓔犧牲了許多珍貴的東西,趙潤的聲音愈發地溫

然而,嬴瓔卻搖搖頭,說道:“路上並不勞累,隻是臣妾進城時,聽聞……”

言又止。

趙潤知道想說什麽,無非就是大梁城此次的慘重傷亡。

“會還回來的。朕會他們還回來……”

輕輕拍著嬴瓔的手,趙潤語氣堅定地說道。

在一番親熱之後,趙潤便詢問起了嬴瓔此番前往秦國的結果。

見此,嬴瓔便說道:“臣妾到鹹宮時,父王正與大庶長趙冉在殿議事,我猜多半是在商討秦國在這場戰事中的立場……按照你所說的,我將不利的消息通通告訴了父王與趙冉,卻瞞了其餘對我大魏有利的事,父王與趙冉對此深信不疑,借機索要「三河之地」,才肯出兵支援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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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河西、河東、河?”

趙潤聞言嗤笑一聲,隨即冷笑道:“那趙冉倒是好大的胃口。……他還說了些什麽?”

見此,嬴瓔遂將秦國大庶長趙冉那「以地換地」的建議亦告訴了趙潤,聽得趙潤嗤笑不止:“這還是真是‘公平’的易,用楚國的土地抵給我大魏,換取我大魏河西、河東、河三地,真虧那趙冉說得出口。”

當然,嗤笑歸嗤笑,但不並不影響趙潤對趙冉的評價,畢竟,趙冉雖說與他同宗,亦是隴西趙氏之後,但畢竟國屬有別,倘若是換做趙潤在趙冉的立場上,同樣會借機削弱魏國而設法使秦國壯大。

此時,嬴瓔問趙潤道:“臣妾接下來該怎麽做?”

“盡量拖延秦國即可。”趙潤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先在大梁呆上數日,過些日子再返回秦國。那趙冉不是篤信朕麾下三十萬軍隊注定無法擊敗百萬餘諸國聯軍,最終肯定得向秦國妥協麽?你就不妨順水推舟……就說,朕同意以易地的條件換取秦**隊的要求,但秦國一口氣索要河西、河東、河三個郡,這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

言下之意,就是跟秦國慢慢耗唄,耗到魏國解除了危機、耗到攻伐韓國的三十萬銳揮軍南下,到時候魏國大可撤銷這項外易——畢竟按照‘協議’,秦國得出兵援助魏國,魏國才會割讓國土;但倘若秦國的軍隊沒能趕上,魏國自己就解決了諸國聯軍的威脅,那麽這個協議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不錯,這正是趙潤的瞞天過海之計,即許下空頭利益穩住秦國,防止秦國在魏國目前最艱難的時候搞些小花樣。隻要一切順利的話,秦國注定空歡喜一場,白白錯失了這次可以取代魏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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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趙潤不怕趙冉獅子大開口,秦國的胃口越大,他越有把握穩住秦國;相反,倘若秦國胃口小,那他反而覺棘手。

就好比說,秦國此番隻索要河西的幾座城池,趙潤假意答應,結果秦國沒有坐地起價,果真興匆匆地派出了援軍,這反而會全盤打趙潤的計劃。

“臣妾明白了。”在聽完趙潤的話後,嬴瓔點了點頭。

在談論罷有關於秦國的事後,嬴瓔亦關切地詢問起了大梁這邊的戰況。

對此趙潤亦不瞞,將目前大致的況告訴了嬴瓔,包括前兩日那場不可思議的勝利,直聽得嬴瓔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倘若說趙潤是率領魏國三十萬銳,擊敗了百萬餘諸國聯軍,那嬴瓔毫不覺詫異,畢竟魏王趙潤與魏國正軍強強聯手,這可是一足以改變中原局勢的強大力量。

可問題是,此刻夫婿趙潤麾下的三十萬兵馬,隻有寥寥五萬雒衛軍是魏國的正軍,其餘皆是幾無戰場經驗的民兵。

而在這種況下,夫婿居然還能戰勝數倍於己的諸國聯軍?

“怎麽?你不相信?”

趙潤故意皺著眉頭說道。

雖然他也明白前兩日那場勝利贏得確實僥幸,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自己的人麵前炫耀一下,彰顯一下作為丈夫的能力。

“不。”

嬴瓔搖搖頭,歡喜地說道:“此刻臣妾終於堅信,縱使沒有秦國的援軍,單憑我大魏自,亦能擊敗諸國聯軍……甚至無需等到攻伐韓國的三十萬銳趕來。”

“呃……”

見嬴瓔一臉慕地看著自己,趙潤反而有種牛皮吹大了的尷尬。

他連忙改口說道:“話雖如此,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等攻伐韓國的三十萬銳趕來再……”說罷,他見嬴瓔忽然嗤笑起來,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將其摟在懷中故作惡狠狠地斥責道:“好啊,居然敢取笑為夫。”

在趙潤的攻勢下,嬴瓔很快就氣籲籲地求饒,並且將話題轉移到了韓國那邊:“不知攻伐韓國的幾支軍隊,幾時能夠率軍返回?”

見嬴瓔提到此事,趙潤頓時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嬴瓔的手背,陷了沉思。

就目前而言,秦國的潛在威脅,暫時得以緩解,魏國需要做的,就是在秦國察覺到況不對前,迅速解決諸國聯軍,然後,率領軍隊凱旋回國。

介時,縱使秦國意識到他們被趙潤、嬴瓔所欺騙,卻也隻能默認,原因很簡單,一來是他們理虧,二來,隻要魏國的銳大部分俱在,本不懼秦國。

換而言之,如今的關鍵,還是在於攻伐韓國的那三十萬魏國銳。

『……但願趕得及。』

趙潤心下暗暗想道。

而此時在韓國境,事實上魏國的軍隊形勢一片大好。

先說太原郡方向,截止於八月,桓王趙宣在軍師參將周昪與諸位宗衛將領的輔佐下,率領七萬餘「北一軍」一路進,迫使韓國太原守樂不得不采取守勢。

倒不是說桓王趙宣勇武過人,關鍵在於太原郡同時麵對兩撥魏軍的進攻,除了桓王趙宣這一波人馬外,魏國的上黨守薑鄙,亦率領三四萬上黨軍(前北三軍),自上黨北部山區侵太原郡,迫使太原守樂邑侯韓徐二人隻能分兵抵

麵對兩麵夾擊,太原守樂最初決定先擊潰桓王趙宣的軍隊,畢竟相比較魏將薑鄙那個瘋將,桓王趙宣名聲不顯。

於是,樂決定對敵示弱、敵深,為此放棄了太原郡與河東郡的邊界「界山」,準備在界山通往晉的這條狹長穀道伏擊魏軍——這是唯一的大路。

可沒想到的是,桓王趙宣為人穩重謹慎,與他兄長魏王趙潤相比,趙宣缺乏趙潤那種「以奇謀勝」的能力,但是在穩重方麵,卻是其兄的數倍,寧可花費幾十倍的時間,派出士卒在界山一帶打探,也不願貿然經過一條凶險未至的峽穀。

這大大出乎了樂的意料。

要知道韓將樂,他本來就是一名擅長奇兵、奇謀的將領,卻沒想到到軍風謹慎的北一軍。

打個比方說,北一軍仿佛就是一隻烏,雖然前進緩慢,但在防韓軍方麵卻是麵麵俱到,讓樂無從下口。

而另外一邊,魏將薑鄙的作風則與桓王趙宣恰恰相反,在樂試圖擊趙宣的期間,薑鄙瘋狂地進攻邑侯韓徐的軍隊,打的後者節節敗退,最終隻能投奔樂

待等到八月前後,桓王趙宣的北一軍,仍在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太原郡的治城晉推進,這讓樂不敢分兵去援助邑侯韓徐,而魏將薑鄙,此時卻已占據了「邑」、「榆次」、「曲」等地,非但切斷了太原郡與邯鄲北郡的聯係,其軍勢,亦仿佛從東麵包住了晉,隻要等桓王趙宣麾下的北一軍抵達晉城下,從另外一麵包住晉,這兩支魏軍,即可徹底包圍晉

就像桓王趙宣的軍師參將周昪所說的,此刻的晉,就是一座孤城,注定難以久守。

為了加促晉的潰敗,周昪還建議趙宣與薑鄙搶收太原郡的糧食——此時尚是八月,田地裏的糧食還未能收,魏軍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搶收太原郡的糧食。

至於晉城外田地的作,魏軍隻需一把火將其燒掉,就能徹底將太原守樂上絕路,不管後者臨時征召了多兵卒,一旦軍糧耗盡,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此時此刻,能解晉之危的,也就隻有北方雁門郡的韓將李睦了,因為,並不單單隻是魏將的上黨郡切斷了太原郡與邯鄲北郡的聯係,此時在邯鄲北郡的「元邑」,早已被魏人張啟功策反的元邑侯韓普,亦命令麾下軍隊占據「井徑關」,切斷了雁門郡、太原郡兩地與邯鄲北郡的聯係,這直接導致太原守樂一直沒能等到韓國本土的支援。

不過話說回來,事實上韓國本土,此時也已經顧忌不到雁門郡、太原郡兩地了,截止八月,韓國的邯鄲北郡徹底淪陷,元邑侯韓普與魏國的燕王趙疆匯合。

此時,元邑侯韓普已聽從張啟功的指示,扶持了一名韓氏王族子弟作為韓國的君主,正式與韓王然、釐侯韓武所代表的薊城朝廷展開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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