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聽著半點不覺得理虧,道“還不是因為你!你就不能不去見那些小崽子?還有阿丹,天天來,你就不能跟們說說,讓們歇幾天。你可是們的叔母。”
這不是不好意思嗎?
從前大家一起姐妹一樣的玩鬧,現在突然了五小姐的長輩,已經夠讓人赧了,怎麼還好意思在們面前擺譜?
鬱棠嗔道“你怎麼不說?你可是們的三叔父,你板著臉們都當沒有看見的,我說就有用了?”
裴宴氣結,下了最後的通令“我不管,反正你這幾天把們全都給我趕走。不然,我就帶著你去別院過幾天。”
那豈不是讓人笑話?!
鬱棠不願意。
兩人拉拉扯扯的,就滾到了床上。
雲收雨散,鬱棠躲在被子裡不敢臉。
裴宴倒一派神清氣爽,重新換了件蛋青素面的的杭綢直裰,還掛上了銀白的荷包、金七件,對鬱棠道“我去前面抱廈了,莊子裡的莊頭快來報帳了,家裡的幾個管事要和我商量這件事呢!”
鬱棠躺在被子裡“嗯”了一聲。
那聲音,又甜又膩,讓裴宴想起鬱棠那細膩的雪,他沒能忍住,伏在床頭,又和鬱棠膩歪了半天,被鬱棠踹了一腳,這才哈哈笑著出了房門。
鬱棠實在沒臉見五小姐,五小姐幾個過來的時候,隻好讓青沅說還沒有起床。
四小姐驚呼“三叔母不會是懷了寶寶吧?”
“不會吧?”五小姐聽得目瞪口呆,問四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姆媽都還不知道呢?”
二小姐和三小姐年齡大一點,也都訂了親,邊的嬤嬤們都教了些人事上的東西。兩人聞言不由驚恐地互了一眼,正猶豫著要怎麼阻止四小姐和五小姐胡說八道,就聽見四小姐振振有詞地道“我當然知道。我表姐懷了小寶寶的時候就是這樣,白天睡,晚上睡,一天到晚都睡不醒似的。我姨母說,這是正常的。懷了寶寶都這樣。還說,懷了寶寶就是一個人吃,兩個人養,所以一定得吃得很好才行。”
五小姐覺得言之有理,不住地點頭。
三小姐想著,鬱棠這才嫁過來沒滿月,要是真的有了孩子,豈不是……說出去不僅鬱家沒臉,就是三叔父裴宴也沒臉啊!
就招攬了兩個小的,對青沅道“既然三叔母在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過兩天再來看。”
青沅松了口氣。
裴宴的不滿,們這些邊服侍的早就看在了眼裡,只有三太太心裡還是個懵著,們還尋思著要不要提醒三太太一聲,沒想到三老爺就這麼忍不住氣,暴發了。
如今幾位裴小姐自己願意暫時不過來,們自然高興。
青沅等人歡歡喜喜地送走了幾位裴小姐。
二小姐不由奇道“難道我們就這麼不歡迎?不會是做了我們的長輩就翻臉了吧?”
三小姐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堂姐對鬱棠有偏見,聽著笑道“我是覺得我們去的也太頻繁了一些。三叔母剛剛嫁進來,肯定有很多事要辦,不說別的,的陪嫁多的,把這些東西一一清點庫,就要花費不時間。”
二小姐不以為然,道“誰家的嫁妝還不?邊那些服侍的難道都是吃閑飯的?”
在這上面,三小姐從來不跟爭的,但二小姐的話讓不由地想起了顧曦,問“你知道顧姐姐和大堂兄的婚期定在了什麼時候嗎?”
說起這件事,二小姐有些不滿地撇了撇,道“大伯母說要先和娘家商量商量,大堂兄已經沒了父親,不能再沒有了舅舅!”
這話說的三小姐都跟著不高興起來,道“難道楊家的舅舅還真能趕到臨安來不。”
“所以大伯母想讓大堂兄在杭州親。”二小姐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來,“伯祖母估計不同意,所以大伯母自己在杭州城給大堂兄買了個院子,還用自己的己銀子重新修繕了宅子,伯祖母知道後很不高興。可大伯母堅持如此,他們現在又不用繼承宗主了,家裡的長輩為了補償他們,估計會同意。但伯祖母到時候肯定會更不舒坦了。”然後還評價道,“我看這是走進了死胡同。非要和伯祖母別著來。倒是舒服了,怎麼不替大堂兄和二堂兄想想,讓他們以後怎麼在裴家走。顧姐姐也是可憐,還沒有嫁進來就能想象到時候兩頭氣的景了。也不知道這門親事是好是壞。唉!”
三小姐比二小姐想得徹,笑道“誰家不是這樣——沒有這矛盾就有那矛盾,夾板氣雖然不好,總比李家好。你可聽說了,李太太林氏給李公子說親,居然連杭州城的商賈之家都去相看了。李家,真的要敗了。”
照們的想法,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堅持住,想辦法和宦人家聯姻,爭取仕途上的支援,才能讓李家翻盤。
“李家就是太短視了,要不然顧家也不會要退親了。”二小姐道。
幾個小丫頭說著己話,去了二小姐那邊玩。
二小姐的母親熱地招待了家裡的小輩。
裴家已經和楊家說好了,二小姐的婚期初步定在了十二月初二。因為桐廬和臨安還有兩天的路程,裴二小姐要提前幾天發親,還要選送親的人,這件事還得兩家商量好,因而婚期還沒有往外說。
二小姐在家裡也就呆不了幾天了。
二小姐的母親想起來就不忍心,不免有些縱容二小姐,隨著的子行事。
四小姐和五小姐就討論著明天要不要去鬱棠那裡玩。
三小姐道“還是別去了。讓三叔母好好休息。”
五小姐也讚。
四小姐沒有說話,回去時特意和五小姐一起,悄悄地對五小姐道“我還是覺得三叔母那裡好玩些。有好多吃的。”
五小姐直點頭,小聲和四小姐道“我們過兩天再去?我們隔段時間去,應該沒什麼吧?”
四小姐和五小姐達了共識,回到家裡,五小姐就把鬱棠“懷孕”的消息告訴了二太太,還道“是四姐姐說的。”
二太太大驚失,把五小姐教訓了半天,直到五小姐答應再也不說這件事,就憂心忡忡地去見了裴老安人,委婉地把這件事告訴了裴老安人。
裴老安人哭笑不得,道“鬱氏嫁進來之前,我派人去給請了平安脈,還做了些補氣的藥丸給服用,若是有了孕,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呀!”
實在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也是沒辦法把中饋的事給二太太的主要原因。
二太太臊紅了臉。
裴老安人趁機指點“以後遇事不可不腦筋,可也不能腦筋,要想想前因後果,有沒有可能。”
二太太如小啄米般地點頭。
裴老安人卻知道能力有限,很難改正,索問“東西收得怎麼樣了?阿宣那裡還沒有什麼音訊嗎?“
二太太忙恭敬地道“一些不常用的飾陳設都已經裝箱了。二老爺那邊隻說見了他恩師,也去見了張大人,還有周狀元。”
裴老安人就安“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湯圓。周狀元如今做了六部給事中,以後再怎麼著出來也能在部裡做個侍郎,他又是熱忱之人,和他們兄弟三人都不錯,理應走近些。”
二太太對朝廷上的事也不是太懂,全聽丈夫和婆婆的,恭立應諾。
裴老安人見沒什麼可待的,就端茶送了客。
二太太出了裴老安人的門,暗暗把自己罵了幾句,難免會覺得有些對不起鬱棠,從箱底找了幾匹好料子送了過去。
這不年不節的,鬱棠拿著東西一頭霧水。
二太太也不解釋,隻說是收拾東西,看這幾匹料子好,合適鬱棠,就拿過來了。
鬱棠隻好道了謝,記在心裡,想著以後再還禮。
倒是裴宴,看了幾匹料子之後有了新想法,招了王氏幾個裁在家裡, 親自畫了花樣子,給鬱棠做服。
鬱棠只求晚上能睡個好覺,覺得能讓裴宴轉移一下視線也好,不僅很積極地參與到做什麼樣的服中去,還會有意挑選挑選面料,說這個喜歡,那個不喜歡,把個裴宴哄得,恨不得把今年貢品的料子全都買了回來,給鬱棠都做裳。
好在是裴宴很忙,轉眼間裴家各莊子裡的莊頭都陸陸續續到了臨安。
佟大掌櫃出面招待了這些莊頭,這些莊頭知道裴宴娶親之後,紛紛派了代表莊子來給裴老安人問安的婦人去給鬱棠問安,還有一些去了鬱家的鋪子,和鬱遠見了面,買了些漆回去。
最初鬱遠還以為他們家的鋪子聲名遠播了,高興得不得了,回去後還和相氏好好的誇耀了一番,後來知道是因為鬱棠的關系,他還沮喪了一陣子,好在有相氏的安“這是人世故,你阻止不了的。與其在這裡懊惱,不如照著姑爺的法子,把家裡的漆做好了,讓別人買回去覺得值得。說不定還會推薦別人來買呢!做生意,就是不管什麼機會都不要放棄。”
後來還果真如相氏所說的,鬱家的漆鋪子慢慢地由裴家田莊的這些莊頭推薦出去了不生意,很多莊戶人家嫁姑娘添家當都來他們家的鋪子裡買東西,這當然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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