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聽了顧曦的話皺了皺眉頭,頗有些不悅地道:“有什麼地方可讓人瞧不起的?聯姻不就是為了彼此幫襯嗎?若是裴家不幫鬱家,才會讓人瞧不起呢?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好嗎?鬱家不抓住這次機會才是傻瓜呢?”
顧曦見小嫂子不讚的觀點,很想和小嫂子好好的說道說道,可轉念一想,他們家和殷家聯姻就有些佔殷家便宜的意思,說不定這小嫂子是把的話聽進了心裡,代顧殷兩家聯姻的事了,忙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藏在了心底,笑道:“我是覺得殺用了牛刀了,讓裴家的人幫這個忙有點大材小用。”然後趕轉移了話題,笑道:“阿嫂和誰在一起?殷太太嗎?這段時間天天到裴家去做客,和我們家走的還近的。”
說起這個進門就懷了孕的嫂嫂,殷氏是非常滿意進而生出幾分敬重的,聞言不免面大霽,笑道:“沒有。我剛過來,先去給張夫人和黎夫人問了好,正準備去看看我阿嫂呢!你比我來得早,你看到了我阿嫂沒有?我有些日子沒見到,肚子應該更大了吧?我還準備等生產的時候和張夫人、黎夫人們一起過去守著呢!也不知道這一胎是兒子還是兒。若是兒,那就是我們這一輩裡行三,若是兒子,那就是行一了。不管是兒子還是兒,都很是難得。”
絮絮叨叨的,對徐萱懷孕之事顯而易見的非常高興。
顧曦不想和說鬱棠的事,自然就順著殷氏說話。
兩人說說笑笑的,殷氏和去了招待貴客的花廳。
顧曦一眼就看見了和幾個珠翠羅綺的婦人坐在一起的鬱棠和二太太。
原本單獨看起來打扮得有些太過華麗的相比之下居然是頗為清新素靜的那個。
非常的符合的年紀和份地位。
沒想到鬱棠在這種場合也不怯。
這還是那個出臨安市井的孩子嗎?
顧曦有些恍惚。
好像從來沒有看見過鬱棠失了分寸。
從前在臨安,的打扮雖不出彩卻也從來沒有失禮。如今來了京城,也是如此……好像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永遠不會出錯似的。
顧曦目複雜,耳邊卻傳來殷氏推薦的聲音:“這就是我家小姑了。小姑,這位是張夫人,這位是黎夫人,都是你的長輩。”
非常的抬舉顧曦。
顧曦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給像張夫人、黎夫人這樣的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鬱棠的事,立刻收斂心神,全神貫注地和兩位夫人打著招呼。
張夫人和黎夫人素來護短,顧曦除了是裴家大,還是殷氏的小姑子,兩人對顧曦都非常和藹,黎夫人甚至笑著打趣殷氏:“你這是怕我們欺負你家小姑不?剛才已經和裴家的二太太、三太太一起過來給我們問過安了。我們認得。”
殷氏聽了撒著的笑道:“我這不是怕你們忘了嗎?”
們都是正二品的夫人,特別是張夫人,除了誥命,還年事頗高,在京城世家圈裡德高重,每次出來際應酬,不知道有多人家的媳婦、姑娘來給問安,問好,還真不是所有的人都記得。
但顧曦是裴家的人,裴宴正幫著張家做事,怎麼會不記得?如此殷氏還特意又領了過來,無論如何也要給顧曦幾分面子。就笑呵呵地接了殷氏的話茬:“放心,放心,不會忘記的。知道是你的小姑子,裴家的大,是個溫順的好孩子。”
殷氏嘻嘻地笑。
顧曦趁機接過丫鬟手中的茶壺,給兩位夫人續了點茶。
張夫人和黎夫人微笑著點頭,看的目很慈。
就有人過來和顧曦打招呼:“侄媳婦!”
顧曦回頭,發現裴彤的大舅母楊大太太和二舅母楊二太太正笑盈盈地站在後,著。
倒忘了楊家的兩位舅太太。
顧曦強忍著才沒有出什麼異樣,笑著上前給楊家的兩位太太行了禮。
楊大太太就趁機拉了顧曦的手,笑著和張夫人、黎夫人打著招呼。
張夫人和黎夫人也笑著和楊家的兩位太太寒暄著,一派祥和的樣子,但顧曦還是敏、地發現,張夫人和黎夫人的態度相比剛才卻疏離了不。
不是說楊家在京城宦人家裡面很有面子嗎?
顧曦在心裡冷笑,想開被楊大太太拉著的手,卻試了幾次都沒能功。
楊大太太好像沒有覺到似的,拉著去了鬱棠和二太太那裡,熱地和們打著招呼:“二太太,三太太,好久沒見了!”
鬱棠正認真地聽著二太太和秦煒的夫人說著話,聽見有人打招呼,三個人都抬頭過來。
“哎呀,秦夫人也在啊!”楊大太太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是理之中的事。
秦煒之前任浙江布政使,之後調任禮部侍郎,和裴家二太太就算從前沒有什麼往,裴宣做了戶部侍郎之後,也會續起這段香火緣的。
秦夫人笑著和楊大太太客氣了幾句,楊大太太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鬱棠的上,道:“三太太,我們家阿彤和他媳婦您照顧,太激了。之前家裡放下這件事就有那件事的,不得閑,也沒去探一番。現在好不容易閑下來了,不知道三太太有沒有空,和二太太一道,到家裡去喝杯茶,吃個便飯?”
鬱棠心裡的小人不屑地笑。
真把裴家放在心上,怎麼會不出時間來。
張家的人怎麼就有空去給們接風洗塵?
鬱棠也溫地笑,和風細雨地道:“我們剛到京城,兩眼一抹黑,沒有主去給親家老太爺和親家老夫人問安,已經心中很是不安,哪裡還好意思讓您過去問候我們!我前兩天還和二嫂商量著,哪天得了閑去給親家老夫人去問聲好的,既然大太太說起來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看這個月哪天大家都有空吧,您看如何?”
楊大太太連聲稱好,約了五日後在家裡宴請裴家眷,這才拉著顧曦走了。
顧曦不願意跟著楊大太太,可更不願意在這裡低眉順眼地服侍鬱棠和二太太,想了想,還是跟著楊大太太走了。
裴二太太就悄聲和鬱棠道:“你還真的去們家做客啊?”
們妯娌這段時間相的很好,主要是因為鬱棠的格和二太太合得來,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鬧騰的人,對於不太合得來的人都不喜歡勉強好,家裡也因此比較清靜。
鬱棠就小聲回著二太太:“這到是人的,我們要說不去,肯定又有很多流言蜚語傳出來,還不如答應,早早打發了。至於說去不去,明天我們就派人去說一聲,就說那天有事,恐怕去不了,改天再約。改到什麼時候,那就要看我們兩家是不是都有閑工夫了。”
這可真是太無賴了。
可對付楊家,這樣的無賴又讓裴二太太很歡喜。
捂了笑,對鬱棠道:“還是你的辦法好。我從前怎麼就沒有想到?”
楊大太太去臨安做客的時候,很喜歡這樣勉強,沒辦法拒絕,隻好一次又一次的忍讓,退步,包括裴大太太,從前兩妯娌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那個時候剛嫁過去,裴大太太又有裴宥撐腰,為此背著人流了不的眼淚。
此時終於有點揚眉吐氣了。
鬱棠也抿了笑。
秦夫人見們妯娌耳語了幾句,也不好意思問說的是什麼,正巧有人來和打招呼,就和別人說起家長來。
裴二太太就給鬱棠使了個眼,兩人找了機會跑到院子的角落裡說話。
“你覺得秦家怎麼樣?”二太太輕聲問鬱棠,“秦夫人,有意給的長子說親。”
鬱棠大吃一驚。
之前還想著五小姐的姻緣在哪裡,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我也不太了解秦家。”鬱棠鄭重地道,“不過,秦大人曾經在浙江做過,這點比較好,可以托了穩妥的人去打聽打聽秦家這位大公子的人品、怎樣?至於秦大人,那得問問二伯,秦夫人呢,也得找人打聽打聽。”
裴二太太點頭,叮囑:“這件事也只是有個音, 先別說出去。你等會務必要幫我領著阿丹,就算是婚事不,也別讓人瞧不起。”
“我知道了。”鬱棠很激二太太對自己的信任,回去之後就眼也不錯地領著裴丹,好在是裴丹原本就是個有點靦腆的小姑娘,安靜、溫順,帶著不僅不難,還能不時地一下裴丹的孝敬——續個茶,叉個果子,拿個點心什麼的。
秦夫人越看就越覺得喜歡。
他們家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家族,因而也不想娶的媳婦太強勢,加上裴家是有名的會讀書,肯定能生出聰慧的孫子來。
想找裴家的二太太和三太太說說話,加深加深,可自己卻被武家的人纏住了,裴家兩位太太又被楊家的人纏住了,弄得幾次想和裴家兩位太太說說話都沒能如願以償。
秦夫人心裡有點煩。
裴二太太和鬱棠就更不耐煩了。
已經答應了去楊家做客,怎麼楊大太太還拉著們不放。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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