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太太和顧曦不由地站了起來。
鬱棠見了不由一愣。
在的印象裡,這兩人見到都是坐得四平八穩的。
重生一世,印象中的人也變了樣了!
在心裡歎氣搖頭,笑盈盈地走了過去。
大家見了禮,重新坐下來,小丫鬟上了茶點退出去之後,關了門,鬱棠這才笑道:“不知道大太太今天過來是有什麼要的事?家裡請客,一時間也沒有照顧到,還好大是個細人,請了您過來喝茶,不然可真是怠慢了您了。”
這話聽著客客氣氣的,可來的人都到了家裡請客,卻也沒有說邀請去坐一坐,吃個飯的意思,就差指名道姓的說來的不是時候了。
楊大太太臉一變。
顧曦卻不想們在自己這裡鬧起來,忙笑道:“大舅母難得來一趟,怎麼也要到我屋裡來坐坐,不然相公知道了,肯定會說我不孝順長輩,不懂禮數的。”說完,叉了一塊蘋果遞到了楊大太太的手邊,“您嘗嘗,前兩天山東煙臺那邊送過來的,說他們家還產貢品,二太太讓人送了一簍過來,我嘗著不比那貢品差。您要是也覺得味道不錯,我讓人送點過去,給外祖父、外祖母和幾位舅舅、舅母也嘗嘗。”
這是要堵住的的意思嗎?
楊大太太惱火地想,卻也不好這個時候和裴家的人撕破臉,隻得忍氣接了過去。
顧曦就朝著鬱棠使眼。
如同前世,在外人面前不不地詆毀了還要讓低頭認錯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鬱棠不由笑了起來。
顧曦既然這樣喜歡顯擺,那就讓去顯擺好了,反正和二太太都不喜歡拋頭面,就算在外面再怎麼折騰,到拍板決斷的時候,別人還是得來問問二太太或是的意思。
那就讓去上躥下跳好了。
只需要在自己覺得好的事上點頭,不好的事上搖頭就是了。
鬱棠相信以顧曦的聰明,也不會做出損害裴家利益的事來。
就朝著顧曦點了點頭。
顧曦松了口氣。
鬱棠是個沒有什麼眼力的人,很害怕鬱棠這個時候說出什麼不得的話激怒了楊大太太,兩個人在這裡就吵了起來。
一邊是的夫家,一邊是婆婆的娘家,站哪一邊都不好。
就想敲打敲打楊大太太,趁機道:“說起來也有意思的。二叔父不過是剛剛接了山東布政使的印就被調任到京城來了,在山東隻待了不到十天,山東的那些員都沒有認清楚,他們就把二叔父當了曾經在山東任職的布政使,常常送些特產來不說,來京城辦事的員也常常來拜見二叔父,我們還不好意思的。”
這是在炫耀嗎?
楊大太太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
他們楊家過得水深火熱,憑什麼裴家就像沒事人一樣,還繼續著眾人的吹捧?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尖銳起來:“常言說的好,人走茶涼。你們家二老爺是升職,又不是免職,別說只是在山東呆了十天,就算是一天沒呆,掛了個名兒,人家山東的那些員也不敢馬虎你們家二老爺。說不定,別人還慶幸,有這麼一個人給他們攀高枝呢!”
你知道就好!
顧曦笑瞇瞇地著楊大太太,道:“您說的也是。現在的人,太會鑽營了。沒有關系都要扯上關系,何況是有點關系的?所以二叔父叮囑二叔母,那些送東西來的,要是覺得好,就留下,給人家算錢。若是覺得用不上的,不好的,就直接退回去。可惜山東那邊送來的都是好東西,只能全拿錢買了。好歹不用我們自家到找,也算是省了我們家的大麻煩了。”
那語氣,那樣子,好像才是這個家裡的當家主母似的。
楊大太太在心裡冷笑著,看了鬱棠一眼。
誰知道鬱棠像沒有什麼似的,笑呵呵地坐在旁邊,就看著顧曦在那裡說這說那的。
小門小戶人家出的,就是這樣,連句話都聽不懂。
楊大太太在心裡罵了幾句,忍不住道:“那豈不是山東送來的東西都是送給二太太?這錢也是二太太出嗎?”
當然不是。
大家都沾吃了東西,怎麼還能讓二太太出銀子。
特別是二老爺的俸祿很低,等同於沒有。
鬱棠才不上了那當!
笑道:“我們也想跟著沾沾,可不是佔便宜!這銀子怎麼能由二太太出呢!”然後話鋒一轉,再次問起了楊大太太的來意,“您今天突然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鬱棠已經猜到楊大太太為何而來,想快點打發了楊大太太,畢竟五小姐那邊才最要,況且已經問過裴宴了,他們裴家和楊家是不可能和解的,到時候肯定會翻臉,這個時候得罪人還是以後得罪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楊大太太果然不再去糾結那些細枝末節,喝了兩口茶,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中的那些不滿,這才笑著道:“還不是上次請大帶話回來的那件事。我知道,裴老安人不喜歡我們家小姑子,可有些事,不是喜歡不喜歡的,最要的是看現在的形勢。三太太不懂這些,三老爺肯定懂。我是覺得,有些事若是讓老爺們針尖對麥芒起來,就沒了個回旋的余地了,不如我們這些宅的婦人先議一議,讓兩家的老爺知道有這麼一個事,再說起來,就好做決斷多了。要不然,也不會是我出面來說這件事了。”
鬱棠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著頭,道:“原來如此。我之前還在想,我婆婆已經發了話,您還讓我們這些做媳婦的當家作主,這不是為難我們嗎?原來只是讓我們帶話啊!”
楊大太太聽這話說的,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氣不打一來,不甕聲甕氣地道:“那你是怎麼跟三老爺說的?”
鬱棠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妙目,道:“我還沒有跟三老爺說這件事啊!”
“什麼?!”楊大太太氣絕。
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
要是不跑這一趟,是不是他們楊家還像之前那樣繼續坐在家裡等著這邊的消息?
難怪裴家完全沒有靜。
頓時厲聲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不跟三老爺說?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這要是急軍,你早就被斬首十八次了。”
鬱棠不以為然。
聽聽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楊家的媳婦、小輩呢!
不過是習慣地待人先禮後兵罷了,楊大太太還把當柿子了,想就!
鬱棠的模樣就更無辜,委屈道:“大家都知道我婆婆反對這件事,您讓我怎麼跟三老爺說啊!我還和二太太商量過這件事呢,二太太也不敢去跟二老爺說。照我看,這件事要不就這樣算了,要不就您親自去跟三老爺說去。”
楊大太太氣得渾發抖。
裴宴娶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去跟三老爺說?
楊家的男人都死了不!
說不定裴宴還覺得他們楊家瞧不起他,高高在上的瞧不起裴家,派個宅婦人去跟他說這些事呢!
楊大太太氣結,道:“你就照實說不就行了。不過是讓你傳個話,又不是讓你拿主意。”
鬱棠看到臉都青了,心裡非常的痛快,繼續裝模作樣,道:“我這不是怕三老爺不高興嗎?”說到這裡,把目落在了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顧曦上,“要不,大親自去跟二老爺說吧!二老爺的脾氣好,大也比我會說話,還不會話傳話,把話傳變了。”說著,擊起掌來,好像覺得這主意非常好似的。
楊大太太愕然,可愕然過後,又覺得這個主意的確不錯。
這樣既避免了和裴宴直接對上,又能讓裴家兄弟知道事的重要。
著鬱棠一臉無憂無慮的臉,五味雜陳,道:“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
鬱棠語氣歡快,笑道:“之前我們在昭明寺的時候就有人說那二十萬兩銀子只有裴家能拿得出來,可後來大家不也說清楚了,這件事與裴家沒有關系。 說不定是你們楊家弄錯了呢!我相信這件事與裴家沒有關系!”
那堅定的語氣,讓楊大太太徹底沒有了脾氣,覺得跟這樣的人說話,真是心累。
鬱棠看著事差不多了,忙站了起來,對顧曦道:“楊大太太難得來一次,今天的宴請你就別參加了,好好招待楊大太太。我就不陪著了。楊大太太您今天就留在這裡用午膳吧?我到時候跟廚房的說一聲。”說完,抬腳就往外走,連個推辭的機會都沒給楊大太太和顧曦。
顧曦皺了皺眉頭,卻只能留在這裡款待楊大太太。
總不能把楊大太太帶到正院那邊去,萬一楊大太太不管不顧地說些對裴家不利的話,他們裴家的臉上也不好看。
“大舅母,”笑著親自給楊大太太續著茶,“我記得之前相公說您和我婆婆一樣,最喜歡吃皮鴨了。我記得今天廚房是有這道菜的,您先坐會,我這就荷香去趟廚房,還讓他們做點豆腐丸子,炸小黃魚……”說著,就高聲喊了荷香進來,叮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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