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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王夫人遠去的背影,傅庭筠暗暗舒了口氣。
這樣一來,和馮氏兄弟的矛盾就是私人恩怨那麼簡單了。劉副總兵縱然想包庇這個寵妾,也要有所顧慮,至,可以約束一下馮氏,給一個息的機會。
轉回了王夫人給安排的住。
那是個兩間的退步。鄭氏夫妻及阿森住在了南頭,住在北頭。進屋的時候,鄭三娘正在給收拾東西。
“姑娘,您回來了!”給傅庭筠沏了杯茶奉上,低聲笑道,“我聽別人說,我聽別人說,總兵下面是副總兵,副總兵下面就是參將了,沒想到王夫人住的地方這麼窄小!”
自從趙凌了軍藉,大家對軍營的那些職銜衛所都非常的關注,也知道了不這類的事。
“小點聲,在別人家,小心隔壁有耳。”傅庭筠瞪了鄭三娘一眼,道,“所以更要激王夫人能收留我們!”
第一次來的時候,看見王家不過住著三間正房加一個兩間的退步,也很驚訝。還好王參將去了西寧,要不然,也不好意思來投靠。
鄭三娘連連點頭。
王夫人的媽媽帶著個丫鬟送來了洗漱用:“傅姑娘,您將就些。”
“有勞媽媽了!”傅庭筠客氣地向王夫人的媽媽道謝,因為他們的到來,這位媽媽隻得把自己和兩個丫鬟住的地方讓了出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因為那次路過傅庭筠家,鄭三還主向打招呼,這位媽媽對傅庭筠等人很有好,“你們缺什麼就跟我說一聲,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
傅庭筠再次道謝。王夫人的媽媽帶著丫鬟退了下去。
有人在門外探頭探腦。
傅庭筠朝門外去,看見一張紅撲撲像蘋果似的小臉。
竟然是王家的二小姐。
傅庭筠笑著朝著招手。
立刻笑瞇瞇地跑了進來:“傅姐姐,
傅姐姐。您怎麼剛走,又來了?”問得十分天真。
傅庭筠忍俊不:“我家裡有點事,所以暫時在你們家住幾天。可以嗎?”
“好啊。好啊!”十分高興,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問傅庭筠。“那您能不能幫我繡個帕子?”
傅庭筠一愣。
王家二小姐苦惱地道:“再過幾個月就是我外祖母的生辰了,娘讓我給外祖母繡個帕子,姐姐給外祖母繡個荷包,可我已經繡了好幾個帕子,都沒有繡好……”
傅庭筠莞爾:“千裡送鵝,禮輕人意重。你繡得好不好不要,要的是你親手繡的。是你的心思。”王家二小姐聽話裡的意思,是拒絕了,不由黯然。誰知道傅庭筠話鋒一轉,道:“要不,我告訴陪著你繡?”
王家二小姐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家裡只有一個媽媽兩丫鬟,平時有很多事要做。
傅庭筠笑著打開剛才王夫人媽媽送來的點心匣子遞給王家二小姐:“來,吃糖。”
王家二小姐的眼睛笑了月牙兒,拿了白霜霜的冬瓜條:“傅姑娘,這個甜。最好吃了!”
“那你就多吃點!”傅庭筠說著,有人在外面叩門:“傅姐姐,我妹妹在這裡嗎?”
王家二小姐一聽,滿臉的懊惱。高聲道:“我在這呢!姐姐。”
王家大小姐走了進來,曲膝給傅庭筠行禮:“傅姐姐,打擾了。”然後拉了妹妹的手,“傅姐姐剛到,東西都沒有收拾好,你就跑來搗,快隨我回去。等傅姐姐收拾好了,母親自然會安排我們來給傅姐姐行禮。哪有像你這樣的,冒冒然就跑來,也不管人家方便不方便。”很有姐姐的氣勢。
“不要,我也沒什麼事!”傅庭筠忙替王家二小姐解圍。
王家二小姐就激地看了傅庭筠一眼。
王家大小姐就拉著妹妹告辭了。
出了門,還可以聽見王家大小姐的抱怨:“你就不能安靜點!母親說了,傅姑娘是大家出,你這樣,會被笑話的,知道不知道……”
傅庭筠不由抿了笑,梳洗了一備,又喝了杯熱茶,心緒慢慢平靜下來,想著王夫人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那位劉副總兵會是怎樣一副臉?
但願這是馮氏編出來騙的。
傳出魯指揮使被穎川侯藏匿這樣話來,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西平侯什麼事呢?
傅庭筠心裡琢磨著,王夫人回來了。
直接就到了傅庭筠落腳的退步。
鄭三娘上了茶,忙抱著臨春回避到了屋外。
王夫人和傅庭筠就坐在炕上說話。
“還真就給你料對了。”的臉有些難看,“我把這件事跟劉大人一說,劉大人一口否定,說這都是謠傳,還說,馮氏肯定也是聽別人說的。人家都喜歡家長裡短的,何況是像馮氏那樣沒有讀什麼書的人,讓我不必和一般見識。然後著問我,是誰告訴我這件事的。我怕給你惹麻煩,就沒有提你的名字。不過,以我的推斷,這件事十之都是那馮氏信口開河的。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穎川侯,劉大人就升了甘肅總兵了。因此劉大人一直有些不甘於穎川侯之下,他西平侯聯手,想把穎川侯給架空,可穎川侯也不是吃素的,幾番鋒,劉大人和西平侯不僅沒有討到什麼好,反而被穎川侯給架空了。他們沒有辦法,只求著穎川侯給屢戰屢勝,得了皇上的青睞調回京都去……”
傅庭筠錯愕地著王夫人。
真沒有想到……做到了穎川侯這樣,也可以笑傲同僚了吧!
思索著,聽見王夫人分析這件事:“所以說,如果穎川侯真的把戰敗了的魯指揮使給藏了起來,誰都可能知道,穎川侯是絕對不會讓劉大人他們知道的。”
傅庭筠的心又活了過來。
“這麼說來。趙總旗……多半都沒什麼事!”喃喃地道,眼角眉梢都掛著藏也藏不住的喜悅。
有時候希越大,失就會越大。
趙凌的職位太低。就是有什麼事,一時半會總兵府也不可能知道。
王夫人萬一……到時候傅庭筠不了這個打擊,委婉地道:“你也別著急。魏石過幾天就應該回來了。到時候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趙凌在魯指揮使手下當差,有了魯指揮使的消息。就有了趙凌的消息……傅庭筠一直是這麼想的,聞言不由頜首。
王夫人起告辭:“我也回屋去梳洗梳洗,等會我們一起用晚膳。”
傅庭筠送王夫人出門,迎面到王夫人的媽媽。
腳步匆忙,表似笑非笑,顯得有些奇怪。
王夫人忙道:“出了什麼事?”
那媽媽就看了傅庭筠一眼。
王夫人看那媽媽的表不像是有什麼噩耗的樣子,也就不怕傅庭筠知道。道:“這裡沒有什麼外人,你直管說就是了。”
那位媽媽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夫人,劉大人那裡,打起來了!”
王夫人和傅庭筠一時都沒有明白過來。
那位媽媽就笑得更厲害了:“不知道為什麼,馮姨娘剛從外面回來,劉大人就把馮姨娘到室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罵得起,還把馮姨娘給踹了一腳,馮姨娘哭著跑到廂房抱了兒子就要去跳河,劉大人追出來。一直追到了二堂,馮姨娘就坐在二堂的門檻上哭了起來,還道‘要不是老娘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們劉家哪有繼承香火的人。老娘盡心盡力地服侍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罵我,我也不活了’……看熱鬧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總兵府的人一多半都在那裡呢!”
王夫人和傅庭筠駭然,約猜著這件事與馮氏說穎川侯私藏魯指揮使有關。王夫人不免有些不安,傅庭筠卻道:“我們既沒有添油加醋,又沒有造事實,坦坦,就是來問我,我也是這樣回答。”
王夫人聽了不由朗笑:“看來,還是我迂腐了!”一時間釋懷。
※※※※※
和王夫人、王家的兩位小姐用了晚膳後,傅庭筠讓鄭三他們進來給王夫人行禮。
鄭三夫妻王夫人曾經見過,只有阿森面生得很,加上阿森眉目清秀,眉宇間著幾分活潑,看著就帶著團歡喜的勁兒,十分討人喜歡,阿森給行禮的時候,就特別的注意,問傅庭筠:“這是……”
傅庭筠想到那天傷心趙凌沒有個祭祀他的人,略一思忖,道:“這是趙總旗的義弟。父母雙亡,從小跟著趙總旗長大的。趙森。”
鄭三夫妻和阿森都很驚訝,又怕傅庭筠這麼說是有用意的,都垂了眼簾,掩飾著心中異樣的緒。
王夫人是做母親的,見阿森這樣乖巧,心裡不免有些憐憫。給鄭三夫人的打賞是兩個五分的銀錁子,給趙森的卻是把樟木劍:“這是我從福建帶過來的,孩子小的時候可以用來習劍, 孩子大了,放在箱子裡,可以驅蟲。”
傅庭筠謝了又謝。
王夫人和傅庭筠說起小時候在福建的事來。
王家二小姐就朝著阿森招手。
阿森想著傅庭筠說他是九爺的義弟,他就不能丟了九爺的臉,正襟危坐,用眼神拒絕著王家二小姐。
王家二小姐看著有趣,就一直盯著他。
阿森何曾被小姑娘這樣盯過,漸漸的坐不穩了,臉上浮起一片紅雲。
一旁的王家大小姐就掩了無聲地笑。
阿森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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