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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錦繡》第232章 順利

趙凌聽了很是詫異,隨後又出幾分欣喜來。

人有五倫,若了其中一樣,難免會生出幾分憾來。

現在傅庭筠有了親戚走,這日子就會多了幾分踏實和熱鬧。

他從心底為傅庭筠高興,更激五堂姐和五姐夫能不顧傅家的態度認下這門親戚,待五姐夫也就比平常待人更多了些許的熱,笑著給五姐夫作揖行禮。

妻子對這個死而複生的九妹的經歷含糊不清,五姐夫知道這其中多半有些蹊蹺,但在婆家爭婆家的氣,在娘家爭娘家的氣,妻子既然不說,他也不好多問。只是想著妻子看重這個九姨妹,雖然知道這個九姨妹不被傅家的人接,但他做為丈夫,就應該和妻子站在一起才是。自己若是能在趙家的祭祀禮上出現,也算是為妻子撐腰,傅家的人縱然知道了,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好過多的責怪。

待真的來了西安府,看到那些平日趾高氣揚的騰驥衛卻低眉順眼地充當著趙家的門房,他這才真真切切地到妻子的這個九妹,嫁的是當朝正三品的武將,是天子的寵臣,朝中的顯貴。

五姐夫不免心中忐忑。

若那趙凌是個驕橫跋扈之人他又該如何是好?

妻子卻想得簡單:“他就是再驕橫,也是你的妹夫,你怕什麼?”又道,“若是如此,我們更應該有做姐姐、姐夫的尊嚴才是——傅家已經不認九妹妹,我們若是看著九妹夫是做的就畏畏的,豈不是讓人更瞧不起九妹?你直管當好你的姐夫就行了!”

他卻不是這樣想的:“九姨妹畢竟是和九妹夫過日子,只要他們好,我們忍著點也無妨!”

這個道理五堂姐也明白。不過是怕自己的丈夫委屈,點了點頭,含糊其辭地說了句“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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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五姐夫見趙凌待他尊重有禮,不由長長地松了口氣,更加謙遜地給趙凌還了禮,溫聲問著趙凌這一路上的行程。

趙凌很簡短地答了幾句,傅庭筠向趙凌介紹三堂姐和春餅、元宵。

三堂姐匆匆行了個福禮就退到了一旁。春餅和元宵則恭恭敬敬地跪下去給趙凌行了大禮。

誰知道他趙凌是誰?三堂姐的兩個兒子如此禮遇他。不過是因為傅庭筠罷了。

趙凌對三堂姐和五堂姐都充滿了好

他親手攜了兩個孩子起來,和藹可親地問著他們的名字,幾歲了。都喜歡些什麼。

兩個孩子老地一一回答著趙凌了問題,並沒有因為長輩特別的親切就出雀躍的表來。

趙凌不免有幾分訕訕然。

傅庭筠不由抿了笑。

趙凌就朝著傅庭筠招手:“我來給你引見一個人……”他的話還沒有落音,他後的人群裡已走出來一個穿著讀書人才能穿的襴衫,年約三旬。舉止文雅的陌生男子。

他沒等趙凌介紹,已恭敬地微笑著給傅庭筠行禮:“侄兒趙棋。見過九嬸嬸。”

傅庭筠大吃一驚。

趙凌笑道:“這是外六房的縝之。八爺微恙,不能再擔任淞江趙氏的族長,大家公選縝之接任。我們雖然另立宗祠,但源出淞江。縝之這次助我千裡迢迢地護送爹娘的棺槨北上,就是為了替我們開宗立祠正名。”

這麼說來,淞江的事。已經按計劃辦妥了。

傅庭筠忍不住角溢出一個笑意來。

曲膝給趙棋行了個福禮,客氣地道:“多謝族長!”

趙棋忙躬給傅庭筠還禮:“不敢當九嬸嬸如此大禮。”又道。“我在家排行第十七,若是九嬸嬸不嫌棄,喊我一聲十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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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客氣了。”傅庭筠笑著,和那趙棋應酬了一番。

因傅庭筠在給公公婆婆選墳塋的時候,考慮到趙家的產業以東薑村為最多,最終選中了自家田莊旁的一塊方圓約有百畝的下等田,他們還要立刻趕往東薑村,趙凌待他們話告一段落,笑著:“縝之之後會和我們一起進京,來日方長,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們先去東薑村吧?再不啟程,怕是要耽擱了吉時。”又請了三堂姐和傅庭筠同車:“……您比阿筠年長,阿筠如今懷著孕,最怕顛簸。要不是因為這次是為父母遷墳,我無論如此也不會讓長途跋涉的。去東薑村還有半天的路程,路上還請您多多照顧。”

三堂姐聽了欣然應允。

媽媽抱著呦呦上了三堂姐的馬車。

呦呦嘟著,雖然心裡老大不願意,可知道三姨母是為了照顧母親,還是溫順地坐在了元宵的邊。

元宵和說著話:“我祖母去世的時候,我也去了祖墳,有好多墓碑,還有好多的樹。我叔叔說,我們以後死了,也都要埋在那裡。趙家表妹,你以後也要埋在東薑村嗎?你害不害怕?我覺得有點害怕……”

呦呦聽著骨悚然。但見春餅正襟危坐在那裡,明明支了耳朵聽他們說話,卻做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就不想讓元宵得意。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我爹爹可厲害了!他連韃子的首領都能抓住,皇上還賞了我好幾匹尺頭,娘說,過年的時候給我做了飾,我們進宮去給太皇太后謝恩。”

趙凌長期不在家,傅庭筠怕孩子對他生疏,常講些趙凌的事給孩子們聽。

元宵就出豔羨的目:“你還進過皇宮見過皇上,你可真厲害。”又道,“皇宮好玩嗎?皇上是不是很威風?坐在金子做的宮殿裡,誰不聽話就砍誰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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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也沒有見過皇上,在那裡胡猜測:“那是當然了,皇上可是天子啊……”

元宵聽著托了腮,羨慕地道:“當皇上可真是好了……”

兩個小孩子胡說八道的,越扯越遠。

春餅不由著起急來。

爹爹曾說過。天地君親師,都不是可以非議的。

他不由得輕輕咳了一聲,道:“胡說些什麼!爹爹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小心我回去後告訴爹爹!”

元宵一聽,忙乖乖地坐好,不敢再問。

呦呦頓時顯得有些無聊,想到剛才元宵挨了春餅的訓斥,怕自己主搭訕連累到元宵。不對春餅更為不滿。就悄悄地瞪了春餅一眼。

誰知道春餅正朝過來,把的表看了個正著。

非禮毋視,非禮毋言。

這是娘親前兩天剛剛教的。

這樣瞪春餅。自然是不對的。

可春餅為何偏偏這個時候過來,把逮了個正著。

呦呦惱怒。

覺得春餅鬼鬼祟祟的,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輕輕地“哼”了一聲,側過臉去。

春餅隻覺得莫明其妙。

他不過是想和呦呦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怎麼自己還沒有開口,就又生氣了!

那到底還要不要解釋給聽呢?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時候。可心底的不安卻又讓他覺得非說不可。

思忖了半天,春餅還是覺得這個誤會越早解開越好,這樣一來,呦呦也就不會生氣了。也會待他如元宵似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拿出來了。

“趙家表妹,”他有些急切地道。“我聽娘說,仙花又骨草、金花。有很多種,它還可以祛風止痛,活消腫,是種很好的藥材……”

呦呦暗暗鄙視這個表哥。

他竟然把這件事告訴了三姨母……剛才元宵不過是話多了些,他還威脅元宵要告訴三姨父……

再也不想和他說話了。

呦呦喊著“媽媽”,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長安?”

媽媽一直笑盈盈地坐在旁邊聽著孩子們說話,聞言笑道:“媽媽也沒有去過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到長安。要不,我問問趕車的?”

“好啊!”呦呦爬過去了馬車的簾子,探出頭去問車夫:“大叔,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長安?”

趕車的是沈家的一個下人,最是沉穩,所以三堂姐出門才帶了他。

他聽著笑道:“大小姐快到馬車裡去,外面風大,小心著了涼。”又道,“最多還有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長安了。”

呦呦回馬車裡。

媽媽忙抱了:“好小姐,媽媽幫你問就是了,你怎麼自己跑出去了?”

呦呦笑嘻嘻地窩在媽媽懷裡不想起來。

媽媽就抱著哼著曲兒。

呦呦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春餅大為後悔。

直到到了東薑村趙家的墓地,他的神還是怏怏的。

三堂姐還以為長子是坐車累著了,摟了摟他,聲道:“還支持得住嗎?”

春餅忙搖了搖頭:“娘親,我沒事。”

三堂姐還想安兒子幾句,那邊趙家請來的道士、和尚已經開始做法事,咚咚咚的木魚聲,嗡嗡嗡的誦經聲一陣陣地了過來。

遷墳儀式正式開始了。

三堂姐隻好放開兒子,走到了傅庭筠聲邊。

“你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強,”那些道士、和尚的響太大,隻得對著傅庭筠的耳朵大聲說話,“孩子最要。”

這個時候說話,只能用吼,讓人看了不免覺得不敬先人。

傅庭筠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三堂姐不再多說什麼。

開墳、下棺、念悼文,立碑……一番工夫下來,已是黃昏時分。

傅庭筠等人重新上車, 前往在長安/縣城置辦的宅子裡安歇。

三堂姐就低聲問傅庭筠:“那個趙棋,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趙家的事,我怎麼知道?”傅庭筠說著,朝三堂姐眨了眨眼睛。

“鬼機靈。”三堂姐不由失笑,隨後又歎道,“這麼大的一件事都被趙凌不置好了,難怪你對那趙凌心服口服,可見他是真有些本事。”

傅庭筠卻是不依:“我敬他,卻是因他待我好。”

這樣的維護趙凌……三堂姐瞅著傅庭筠直笑。

傅庭筠紅了臉。

大家周末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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