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聽了簡直心難挨,手中的筆轉得呼啦啦響,一邊說:“念之你等等,我先接個電話……”一邊轉用座機撥打霍紹恒的私人專用軍線號碼,
“什麼事?”霍紹恒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很是低沉。
陳列笑得都合不攏,“霍,方便說話嗎?是有關念之的。”
“哦,你等等。”霍紹恒看了看一屋子中校以上軍銜的下屬,對他們說道:“我有個電話必須要接,你們繼續。”
一屋子正襟危坐開著重要軍事會議的校級軍們眼睛都快瞪窗了。
中斷這種高級別會議去接電話,那個電話一定重要無比吧?
是特別行司在別國惹出大麻煩了,還是他們逮到了國中局在帝國安最深的間諜?!
大家都是做報工作的,思維發散得特別快。
霍紹恒不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但是事有輕重緩急,這個當口,顧念之的任何消息都是重中之重。
他面無表走出會議室,來到隔壁的小辦公室坐下,拉開百葉窗往外看了看,“說吧。”
陳列有些意外,“你有事?”
如果霍紹恒是有正事,陳列就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他心里很是不安。
“沒事,你說,念之怎麼了。”霍紹恒說著,打線電話了趙良澤過來,讓他把自己另一個私人民用手機送過來,結果發現有好幾個顧念之的來電顯示,他都錯過了。
陳列忙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念之說打電話找不到你,讓我問問你,的班長想追呢,問你允不允許。”
聽見居然是這種事,霍紹恒將私人手機啪地一聲反手扣在桌上,不悅地道:“我不是早說過了嗎?這種廢話還要問我?”
“你別發火啊!”陳列抬高了聲音,“要不你方便了給念之打個電話吧,有多聽你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皺皺眉頭,就能立馬把人給拒了。”
霍紹恒毫不留地拒絕了:“……我還要開會,沒空,以后再說。”說著,掛斷自己的私人專用軍線號碼,起回會議室繼續開會去了。
這邊陳列才把手機切回到顧念之這邊,發現還等著他的電話,沒有掛斷,心里對很是過意不去,只好安:“念之,霍正開會呢,我都找不到他。我讓接線員給他留言了,等他散會就給你打電話。”
顧念之看了看前方,梅夏文已經停車了。
這里是C大的專家樓,何之初就住在這里。
忙道:“霍小叔這麼忙,不用打擾他了,等有空再說。我掛了,陳哥你也保重。”說著忙掛斷電話,對著轉頭默默看著的梅夏文兩手一攤:“班長,你都聽見了,不是我拿喬,實在是家里人太忙了。”
顧念之打了一圈電話,等了半天,卻還是沒有能跟的監護人說上話。
這一瞬間,梅夏文想到自己的爸媽。
他們也是有份有地位的大忙人,但是不管怎麼忙,他們都會第一時間接他的電話,從來不會敷衍推諉,更不會讓他等那麼久。
這就是親生和非親生的差別吧……
梅夏文同又憐惜地看著顧念之,不想為難,聲音更加溫:“好,那就等你家人同意了再說。”
“謝謝班長恤。”顧念之見梅夏文通達理,對他的印象不由又好了一層。
兩人從車里出來,梅夏文帶著顧念之往專家樓里走,一邊給介紹何之初這個人:“……他年紀輕輕就是國最大律所的合伙人,還是耶魯法學院的法學博士,哈佛法學院的終教授,所以傲氣是有的,但他這個人也有典型的國人特點,就是對事不對人,只要你有道理,能說得他信服,他還是能聽進去的。”
顧念之默默地記下梅夏文說的話,不時嗯地一聲表示自己聽得很專心。
梅夏文說著話,帶著顧念之來到專家樓的電梯前,拿出一張卡,刷了十八樓的樓層。
電梯穩步上升,顧念之看了看梅夏文,“班長,你居然有這里的卡?”
專家樓的電梯是要有門卡的人才能用的,刷自己的門卡,就能去自己住的那一層。
如果要去別的層,就需要拿著系里的批準,找專家樓里的服務人員帶你過去,安保措施一等一的嚴格。
顧念之本來是打算在一樓找機會給何之初住的地方打個電話,或者在這里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到他正好下樓,又或者正好從外面回來。
梅夏文雙手在兜里,看著電梯里顯示的逐漸上升的樓層,含笑道:“……既然說了要追你,當然要拿出誠意。如果連這里的門卡都拿不到,怎麼好意思讓你接我的誠意?”
顧念之臉紅了紅,好在這時電梯已經到了十八樓,電梯門打開,走了出去,正好可以不用接話了。
梅夏文跟著走了出來,指著走廊左面最里面的那間屋子道:“何之初教授就住在那里,你可以在這里給他打一個電話。”
專家樓每一樓層都設有公用電話,可以投幣或者卡撥打。
又是梅夏文走上前,親自幫撥了電話。
顧念之惴惴不安地接了過來,那邊居然響了兩聲就有人接了。
“請問哪位?”接電話的男人聲線清雋人,但好像有些疲憊,朗潤中著一淡淡的暗啞。
顧念之的心怦怦直跳,急忙問道:“請問是何之初教授嗎?我是顧念之……”
電話另一端突然沒有聲音了,連剛才淺淺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
顧念之詫異地等了一會兒,并沒有聽見對方掛掉電話的聲音,只好又著頭皮道:“是何之初教授嗎?我是顧念之,本來報考了您的研究生,但是因為突然生了重病,錯過了面試。我想問問……”
啪嗒。
對方這時居然掛掉了電話。
顧念之傻了眼,拍拍電話筒,喂喂了兩聲,然后抬頭看著梅夏文道:“……那房里只住著何教授嗎?”
“是啊,他還有個助教,是個的,不跟他住一屋。”為了顧念之,梅夏文也算盡全力了,有關何之初的消息打聽得比世雄還要詳細。
“何教授掛我電話了。”顧念之抿了抿,不肯放棄:“我要再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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