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回過頭，卻發現前面路遠和宋錦寧幾乎靠到一起了。

路遠材高大健碩，此時側彎腰，湊到宋錦寧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然后一手托住了宋錦寧的胳膊，挽著走進電梯。

顧念之笑得很欣喜，悄聲說：“路總和宋士在一起，兩個人都開心。瞧，兩人多親！多般配！”

霍紹恒“嗯”了一聲，帶著顧念之走進電梯。

顧念之不想打攪路遠和宋錦寧在一起的好畫面，很自覺地站在靠電梯門的地方，背對著路遠和宋錦寧。

霍紹恒和并肩站在一起。

本來兩人以為這樣會不那麼尷尬，結果想錯了。

電梯四壁是不銹鋼結構，如鏡，結果霍紹恒和顧念之清晰地看見，站在兩人背后的路遠側吻住了宋錦寧……

霍紹恒幾乎是下意識用手擋住了顧念之的眼睛。

顧念之雖然很想推開他的手，但是考慮到這樣做可能會驚后面的路遠和宋錦寧，也就忍住沒了。

路遠也就算了，老房子著火燒得比年輕人旺盛是正常現象。

可是宋錦寧的臉皮還是很薄的，又是自己的婆母，如果驚了，兩人以后再見面可就尷尬了。

顧念之決定還是乖一點，沒有掙扎，任憑霍紹恒捂住的眼睛。

等電梯一到，幾乎是被霍紹恒“扛”了出去。

路遠放開宋錦寧，從電梯里走出去，霍紹恒和顧念之已經走得沒影兒了。

宋錦寧嗔道：“紹恒和念之都在電梯里，你是故意的吧？”

路遠兩手在兜里，含笑往前走，說：“……不自。”

宋錦寧本來還想說他幾句，可是一聽他這句話，頓時覺得回味無窮，比剛才在電梯里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和再之前路遠跟調笑“服”的話，還要氣回腸。

這輩子絕大部分心思和智商都用在自己的科學實驗上了，除了當年竇初開，跟霍冠辰熱的那一段日子，就數現在跟路遠的最投了。

而當時跟霍冠辰熱，也是“移”作用，以為霍冠辰是路遠，認錯了人。

和霍冠辰的婚姻結束之后，才明白，不是對的人，勉強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

跟路遠才結婚幾個月，但兩人的還在一天天上升之中。

并不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到盡頭，死水微瀾一樣的婚姻。

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的狀態能夠保持多久。

宋錦寧悄聲把自己的想法問了出來。

路遠笑著給拉開車門，一邊讓坐進去，一邊問道：“……你想知道？”

“嗯。”

“那就用你的下半生來觀察，自然就有答案了。”

宋錦寧：“……”

……

顧念之和霍紹恒要回市區，比路遠和宋錦寧先離開會所餐館。

兩人回到帝都三環的特別行司總部駐地，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顧念之在玄關換鞋，路近聽到聲音，從自己的套房里跑出來，見回來了，笑著說：“這麼早就回來了？”

顧念之把食盒遞給路近，說：“爸，這是我給打包帶回來的菜，很好吃哦！都是新做的，我沒讓人。”

“啊？還給我帶了？！”路近又驚又喜，“真的嗎？你吃著味道怎麼樣？”

“還行，有路總六功力。”顧念之評價很高，俏皮地說：“而且今晚我請客，有人買單！”

揣了一下原迦南看見賬單時候的臉，顧念之心更好了。

和路近走進餐廳，幫他把東西從食盒里拿出來，擺在餐桌上。

路近高高興興去廚房取了筷子和小碗出來，問顧念之說：“你要不要再吃一點？”

顧念之搖搖頭，“我吃的很飽，這些都是您的。”

路近也不跟客氣，展了一下雙臂，對顧念之揮拳說：“開！”

然后拿起筷子和勺子，開始吃顧念之給他帶回來的食。

“嗯嗯嗯，果然不錯，確實有路老大六功力！”路近吃得高興，見霍紹恒也走進餐廳，忙又加了一句：“當然只有紹恒五功力，所以還是紹恒略勝一籌。”

顧念之鄙夷地撇了撇，心下腹誹自家老爸被人家一頓飯就收服了。

可是轉念一想，被霍紹恒“喂養”了八年，對他死心塌地，又有什麼立場鄙視自家老爸？

不過是父倆看人吃飯的口味很一致罷了，可見真是親父。

顧念之心好轉，興致地朝霍紹恒揮揮手，親熱地說：“霍，來，坐我旁邊。”

霍紹恒本來想坐對面的，聞言走到邊坐下，不聲看著說：“你也想吃嗎？”

“沒有啊，我吃的很飽。”顧念之笑瞇瞇地抱著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膀，說：“你今天好厲害，我差點被你訓哭了。”

霍紹恒：“……”

“……我以為你知道我們是在做戲。”

顧念之點點頭，“知道啊！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臨其境，是另一回事。”

聳了聳肩，“你們真是太不容易了……我理解你了，霍……”

霍紹恒淡然笑著，心里卻警惕起來。

果然，顧念之一副糯的樣子，離他越來越近，嗓音輕近乎迷，在他耳邊說：“你以前出任務，也有不得已需要跟周旋的時候吧？說給我聽聽唄，我就是好奇……”

霍紹恒結微，垂眸瞥見顧念之放在他胳膊上，握得越來越的手。

他明白過來，面上卻分毫不，認真地說：“你想多了，像‘大伊萬’做的那種事，從來沒有發生在我上。”

顧念之見霍紹恒識破了，很是氣餒，一把推開他，哼了一聲：“別以為我會相信你。你出任務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跟打道的時候？你別把我當傻子啊！”

“我真的不需要像他們一樣出賣相。”霍紹恒鎮定自若，從兜里掏出一包煙，出一夾在手指間，很自然地回眸看著顧念之，眼神清澈專注，確實沒有弗拉基米爾“煙視行”，從骨子里散發的態。

這種正經無比的姿態，像是西藏大昭寺里守著經幡不如山的虔誠喇嘛，也像是云深不知的林里席地而坐的威嚴高僧，年輕而俊，夾雜著的，比的刺激更讓人心旌搖曳。

顧念之只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全部神都被霍紹恒的一舉一吸引住了。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夾著煙在餐桌上叩兩下，淡定地說：“我一般都是守株待兔，等著們拿報來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