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才不搭理他，“想挨揍去找三爺，想做錢袋去找針線房，本將軍沒空！”玄散平時吊兒郎當地沒招人恨，但手又不及他，只盼著玄舞教訓他一頓，起哄道，“打一架、打一架！”

“舞大人，揍丫的！”

“某押五文錢，舞大人勝。”

“某押十文！”

眼見玄舞要跑了，玄散給小草使眼。小草收到，“小草押二十文，玄舞姐姐勝！若是玄散大哥輸了，就帶我和大黃出城去抓兔子！”

聽到抓兔子，大黃顧不上那一箱皮子了，跑到小草邊搖晃尾。

玄其見此，也忍不住湊熱鬧，“玄散大人，若是你贏了不帶大黃去抓兔子，大黃會記很久的。”

“汪！”大黃的眼睛開始在玄散上踅。

玄散下意識地捂住自己藏在懷里的錢袋，“大黃放心，贏了某也帶你去抓兔子，管夠！玄舞，來吧！”

見二姑娘和大黃也有這麼高的興致，玄舞帥氣抬手將擺聊起別再腰間，“綠蝶，送王妃回房！玄散，你丫過來送死！”

這倆人是晟王府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們手定是彩萬分的，眾人立刻鼓掌好。

小暖大著肚子不好跟去看熱鬧，便叮囑小草，“離遠點別被傷著，也幫姐押上五十文，玄舞勝。”

“得嘞。”小草喊道，“蓮年、友魚，去演武場支場子，下注！”

眾人呼拉拉地跑去演武場，晟王府大門院只剩下霜華和秋月拿著賬冊清點賜品，很是冷清。

小暖回房后，讓春花拿來針線笸籮，開始穿針引線給大黃做錢袋，等它看完熱鬧回來便讓它叼去玩，秦氏也坐在一邊給外孫做鞋。

不大一會兒三爺便回來了，秦氏便放下鞋子站起來，“我去瞧瞧湯燉好沒。”

實則是惦記著演武場，怕小草這人來瘋也上去跟人比劃拳腳。

岳母出去后，三爺坐在小暖邊，目落在小暖手中做了一半的茸茸的袋子上。

三爺跟大黃的眼有很多相似之，小暖見怪不怪了，“這是圣上剛賜的好皮子，我也給你做一個。”

三爺的角果然翹了起來，他拿起岳母快做好的，還沒他掌心大的虎頭鞋，又看看小暖的肚子，嘀咕道，“這鞋子小了吧？”

小暖笑道，“平姐兒剛生下來時，小腳就這麼大。”

小暖懷的是雙胎，孩子應比單胎的孩子小一些，這麼說這鞋子也不小了，孩子的腳就這麼小麼？

三爺托著小鞋子，模樣有點發傻，小暖從未見過他這樣，“今天有捷報？”

否則，三爺不會有心回來研究小鞋子。

三爺眉目舒展道，“定北軍已對黑山叛軍形合圍之勢。”

合圍之后，黑山軍已困，不足為慮。小暖當然也很開心，“契丹合圍黑山的定北軍將領是誰，這行軍速度值得稱贊。”

“金聽南。”

進難？小暖眨眨眼睛，“這名字有點耳……”

“他乃金不換之子，現在烏桓帳下效力。”三爺道。

“哦——”小暖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原來是三爺的堂弟啊——”

三爺輕笑出聲，五年前他奉圣命去濟縣辦差，曾被小暖錯認金不換的侄子。此時，三爺很是慶幸當時接了那燙手的差事，又在城南的天師廟落腳躲雨。他與小暖的姻緣，乃是天定的。

三爺不善訴衷，心中萬般慨，出口的卻是與園完全無關的話，“金不換雖不濟，但金聽南卻算得上一員虎將。”

“嗯。”小暖詫異于三爺對右金吾衛中將領的悉程度，金聽南沒什麼印象，但金不換卻記得很清楚。

黑山口一戰，金不換跟隨烏老將軍沖鋒陷陣，中數只火箭，被燒得面目焦黑。金不換的尸首被送回濟縣時，金家人伏棺痛哭的場面，小暖記憶尤深。

不管金不換之前做過什麼，國難當前他能為不顧生死沖鋒陷陣，小暖就敬他是條漢子。

右金吾衛的將士個個都是漢子，他們是濟縣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針，是濟縣父老的驕傲。如今這些將士又趕赴西北平，小暖也未他們憂心著，“三爺，定北軍的糧草還能供給上嗎？”

三爺道，“尚能支撐。”

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距離收夏糧還有好幾個月，小暖只盼著黑山叛軍趕投降，讓定北軍回營。軍隊離開駐地后不能耕種田地自給自足，需要數額龐大的軍糧為后盾，一旦回營，糧草便不再大問題了。

每次行軍打仗，糧草都是重中之重，小暖覺得該想點辦法解決這個后顧之憂。

“咱們的軍隊有軍田，平日里耕作農田會占用練時間。是不是可以收回軍田給百姓耕作，軍隊專司練，保家衛國？”

三爺解釋道，“平日練又無人監督，若再不讓他們耕作，懶惰閑散，必會四惹事。”

小暖又道，“所以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有兩個：一是怎麼提高兵的練強度；二是如何提高軍田的產量，充實糧草供給。就拿濟縣來說，分給金吾衛兵的軍田都是上好的良田，但軍田的產量還不及百姓耕作的一般田地。”

三爺點頭，“待戰事稍歇，我將此事給兵部和戶部擬幾個折子，再提到朝堂之上，君臣詳議。”

自己不過隨口一說，三爺就如此重視，小暖立刻來了干勁，“等收拾完程家的鋪子，我就派人走訪大周十衛軍，匯總分析后再出一份型的報告給三爺。”

三爺的目落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此事不急，收拾完程家后你就安心在府待產，等生完孩子再議旁的事。”

提起程家，小暖的小下抬了老高，“雖然這次花了不銀子，但我已經把程家京城最后一鋪子拿下了！”

換句話說就是，程家打理庶務的程賢文失業了，程家主要的經濟來源沒了！

此事三爺已聽姜公瑾講過。言語之中，姜公瑾對小暖的謀略和用人之道頗為贊賞，這也讓三爺很用。他的小丫頭原本也沒這麼厲害，是他這兩年教妻有方，才讓如此芒奪目。

“金銀用王府賬上的銀子補上。”

小暖眼睛一瞇，提醒道，“三爺，現在府里的賬歸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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