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就是為了散心。獵幾只鹿，殺幾只兔子，好讓群臣和百姓知道他康健。

建隆帝本想帶著他的人同往，不過人卻以不適為由推卻，懇請建隆帝帶上皇后，讓京城的人知道帝后沒有失和。

人如此識大，建隆帝甚是滿意，便打算與李皇后一起，帶著兒們去離著京城最近的一皇家獵場狩獵。

雖說西北戰事暫緩，但朝中仍有大量朝事要理。三爺主請纓留守。

建隆帝笑瞇瞇地問，“你是憂心國事還是家事？”

建隆帝這話的意思是嚴晟留下來，是為了朝中要務還是舍不得小暖。因小暖懷孕已滿七月，此行必不能隨同前往。

三爺依舊是面無表，“大周天下是父皇的天下。在兒臣眼里，國事就是家事。”

建隆帝朗聲大笑，“好，好！我兒留在京中，父皇會將今年中的第一對鹿角親手割下，送你的府中。”

鹿角代表吉瑞，帝王親獵的鹿角更是大大的吉瑞，而且還是一對！三爺眉開眼笑謝恩。

建隆帝見此，更是笑得不行，回到后殿還與他的人道，“晟兒向來吝于言，朕賞賜了他那麼多奇珍異寶，如今看來倒不如一對鹿角了。”

建隆帝這對鹿角，對嚴晟和小暖來說就是雪中送炭。華貴妃也笑了，若寒梅乍現春，看得建隆帝心神恍惚。

二皇子本想與三弟一同留在京城，最后還是聽了江埕的諫言，帶著易王妃與其年方九歲的長子柴君方隨駕春獵。

柴嚴昌之子柴君岳已死，現在柴君方和侍妾新為他添的庶子，就是建隆帝的唯二的皇孫，不趁此時帶著兒子去討他的皇祖父歡心，更待何時？

送了建隆帝出京后，三爺就一頭扎進了天章閣，與楊書毅日日忙到深夜才得返回王府，第二日又早早道閣理要事。閣無法決斷的，派人騎快馬送去獵場，請建隆帝親批。

閣老程無介？那是建隆帝邊的寵臣，當然是隨帝出京，與德喜一般陪侍在帝王左右，哄建隆帝開心。

建隆帝獵的鹿角在第三日送到了晟王府，小暖的心也踏實了。

建隆帝送雙鹿角，生下一對雙胞胎，這是圣上賜的吉瑞，能不踏實？

三爺回府后端詳這對鹿角許可，緩緩道，“手吧。”

第五日，建隆帝帶人圍獵幾頭梅花鹿時，突發意外從馬上跌落。若非太子柴嚴景拼死救駕，建隆帝就要命喪于馬蹄之下了。

消息傳回京城，滿朝皆驚，直到傳出建隆帝只是傷了并無大礙后，群臣的心才落下。

建隆帝回京時，眾人見他臉和神都不差，只是無法行走，被人抬了宜壽宮。

第二日，建隆帝便下令晟王和右相輔佐，太子監國！

不提外邊的風云，小暖得到消息后扼腕嘆息，嘆建隆帝命真大，馬蹄子都沒踩死他。

秦氏小聲與閨嘀咕，“外邊都傳馬被人了手腳。這人得多大的膽子啊，這可是殺九族的大罪。”

小暖輕聲道，“這話聽聽就算了，出去可不能跟人議論。”

秦氏立刻點頭，“娘知道，跟別人一個字也不提。”

婿是輔佐太子的閣老，秦氏現在連門都不出，就是怕別人給編排閑話，給兒婿添麻煩。

正在練字的小草抬起腦袋，小聲問道，“姐，太子能行嗎，他才比我大三歲。”

七皇子的本事，倒比小暖預料的大。小暖點頭，“圣上既然讓他監國，就是相信他行。”

懷疑太子不行的大有人在，四皇子柴嚴曇進宮看過他父皇后，拉著三爺咬耳朵，“三哥，父皇的斷了吧？”

三爺冷下臉，“父皇只是傷，過幾日就好了。”

柴嚴曇撇撇，當他是傻子嗎，幾下能躺在床上不彈？

“三哥你到底怎麼想的？老七不尿床才幾天，他能干什麼？你要是想，我就是用肩膀扛，也把你抗上去！我算是看明白了，咱們哥幾個，也就你還有這本事。”

外祖父死后，柴嚴曇雖然還是一樣看老三不順眼，但他也明白現在對他沒惡意甚至肯拉一把的，只有老三了。

三爺的臉更冷了，“胡言語！滾回府呆著，一月不許出來！”

這麼說，一個月就能定下來了？柴嚴曇眼睛亮得嚇人，“好，小弟回府養病，哪也不去。不過三哥，你怎麼也得給小弟弄個親王爵位吧？”

見老三的臉都要掉冰渣子了，曇郡王袍子就跑。他著呢，再留下只有挨罵的份。

比起讓建隆帝傷了心的柴嚴曇，二皇子柴嚴易這幾日急了熱鍋上的螞蟻，父皇病重太子監國三弟輔佐，他若是再不手，就沒機會了！

他一方面籠絡大臣，一邊每日往宜壽宮跑，千盼萬盼父皇早日龍康復。

只是斷了一條罷了，父皇一定能站起來！

建隆帝的確是斷了一條，宮中名醫良藥應有盡有，傷筋骨不算大事，建隆帝也不以為自己會撐不過去，他令太子監國，不過是想試探群臣和皇子們的真心罷了。

建隆帝吞下兩粒玄孚煉的續骨金丹，問道，“查得如何？”

德喜低聲道，“馬確實被人了手腳，馬奴已死，暫時差不清主使之人。”

建隆帝眉頭皺得死，“你看是何人所為？”

德喜低頭，不敢講。

建隆帝沉下臉，“說！”

德喜只得道，“以能接到馬的人來推斷，程大人和二皇子都有嫌疑……”

建隆帝閉上眼睛，“不會是程無介，朕若出事，他得不到一好。”

也就是說圣上懷疑二皇子了，德喜仗著膽子道，“您傷了，二皇子的境更為尷尬。”

建隆帝想得頭痛，痛也難忍，不想再理這些事，“讓人過來為朕琴。”

聽到人婆婆日日宜壽宮為建隆帝琴，小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也練過琴，一天一兩個時辰還得了，時間長了手指都會磨破！

“母妃的手指，能撐得住麼？”

三爺的目一片冰寒，“再忍五日。”

五日？小暖抬眸。

“琴鳴山的玄孚已經手了，丹藥一換，發作極快。”三爺輕聲道，“你收拾收拾，后日進宮探，盡盡孝道。”

小暖心中狂跳，三爺太厲害了，什麼都知道！

三爺見如此，只輕輕搖頭，“這是你師姑送來的消息，你師父已經尋到玄孚遠在昆侖的師兄，玄孚的向盡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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