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淑這一掌用盡了必生的力氣，癲狂中的建隆帝竟被摑下龍床。

也虧得前殿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建隆帝落地的聲音才沒驚在外圍守護的侍衛們。便是離得近些耳朵靈的，聽到些許響，也以為是萬歲在行云雨之樂，沒有多心。

寢殿門口的若拙聽著這響，約覺得不對，不過毫沒有進去看的意思。

斷鉆心的疼令建隆帝清醒了些，他渾抖，不敢相信他的人竟敢出手傷他龍。

“朕……”要殺了你！這是這話沒說完，建隆帝便覺得五俱焚，氣上涌，一時竟不能言。

華淑積攢了二十多年的怒火和委屈再也不住了，雙目越裂地盯著地上的建隆帝，聲音抖得不樣子，“皇后？榮？活著與你同室，死了與你同，我都覺得惡心！”

建隆帝龍目圓睜，周逆流，口噴暗紅的鮮，染龍袍。

看著他臉上清晰的掌印，華淑也知自己沖了，該忍住的。既然沒忍住，那也沒什麼好后悔的，左右都是一死罷了！

華淑拿起桌上比掌稍大些的金龍鎮紙，狠狠在建隆帝的臉上，蓋住的掌印。

建隆帝疼得半邊臉都沒了知覺，他雙眼充，殺意和憤怒蹦出，若困般咆哮著，暗紅的順著角往下流。

若拙這才確認里邊真得出事兒了，抬手掩咳嗽一聲，守在外殿宮門口的一個小太監立刻走了進來。

“萬歲有旨速宣晟王，不要驚旁人，快。”若拙低聲吩咐。

小太監立刻會意，快步走了。江崖刀就要闖進去。若拙抬手攔住，“將軍，萬歲安歇了。”

江崖皺眉，“可這靜……”

若拙抬頭與他對視，再重復道，“圣上與華貴妃安寢了。”

江崖疑，圣上行房的靜一向不小，不過現在圣上的傷著呢，要怎麼行房？他的腦袋里閃過無數不可描述的畫面，臉紅脖子地退下了。

因這時候去打擾圣上的雅興，就是找死，江崖雖然忠心，但卻不想死。

寢殿，見建隆帝不斷噴，出氣多進氣，華淑了他的脈就知道丹藥的效果起來了。

既然如此，何須再忍！華淑抬起腳，狠狠踹在建隆帝的兩間。

這賤人，敢傷他的龍！建隆帝噴出一口，疼得渾直。

委屈忍了大半生的華淑，從未像現在這麼痛快。取出居心不良的帕子，蘸著茶杯里的涼茶，仔細凈鎮紙上的并理一切可以痕跡后，將帶著污的茶潑在建隆帝的臉上。

重華宮的小暖到萬分不安，喚過玄舞，“去看看，宜壽宮怎麼一點靜也沒有。”

玄舞搖頭，“宮中危機重重，屬下寸步不能離開王妃。”

這時，青信快步走進來，顧不得給小暖行禮，便將華玉了出去，低聲音道，“宜壽宮況不對，貴妃娘娘應是被萬歲打了。咱們……”

華玉的目了，很快就冷靜下來，“咱們倆去了也無濟于事，立刻給晟王送信。咱們當前最要的就是穩住晟王妃，莫讓跟著著急，了胎氣。”

一向沉穩冷靜的青信，此時卻急得雙抖，“已經送了……晟王還等著娘娘一出宮去晟王府共敘天倫，若是娘娘現在熬不過去……華玉，晟王妃一定有辦法，咱們……”

華玉低聲警告青信，“晟王妃已經懷孕八月余，你想讓闖圣上的寢宮？若是晟王妃和小世子傷了，娘娘更不會茍活。娘娘活，咱們伺候著；娘娘死，咱們共赴黃泉。青信，你到底在想什麼？”

小暖說不玄舞，又見青信和華玉在門外嘀嘀咕咕，臉立刻沉了下來，揚聲道，“青信，究竟怎麼了？”

青信在華玉的瞪視下，進屋頹然道，“回王妃，無事。”

無事才有鬼！

使不玄舞又說不青信，小暖抬手，“綠蝶，扶我出宮！”

綠蝶只聽小暖的話，立刻扶著小暖往外走去，青信連忙跟上。玄舞和華玉同時抬手阻攔，“王妃……”

小暖面沉似水，“我會見機行事，讓開！”

華玉如何肯讓，“宮有宮的規矩和門道，您去了也無濟于事。王妃在此稍后，讓玄舞和青信出去打探。”

小暖都快急死了，肚子都在往下墜，也不敢大意，立刻道，“那還不快去！”

玄舞無奈，只好跟著青信出了重華宮。兩人剛出宮門，便見晟王匆匆趕向宜壽宮，玄舞終于松了一口氣，退回去給王妃報信。

雖然心中急似火燒，三爺依舊邁著從容的步伐，到了宜壽宮正殿門外。

江崖抬手，“圣上已經安歇，王爺若有朝事稟告，也請稍后。”

三爺若寒冰地目落在江崖的胳膊上，略抬高了聲音，“是父皇傳旨讓本王來的，讓開！”

江崖抖了抖，咬牙撐著不讓。

華淑聽到兒子來了建隆帝還沒咽氣，便攤倒在已經半昏迷的建隆帝旁，虛弱地喚道，“快來人，更。”

“你們在此候著。”若拙立刻轉回殿，幫建隆帝更。

若拙是宜壽宮的管事姑姑，深得建隆帝信任，眾人見進去都停住等著，包括三爺。

若拙進寢殿，見萬歲衫半褪，佝僂著躺在地上不，旁邊的華貴妃臉煞白，臉瞬息萬變，連忙問道，“貴妃娘娘，萬歲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傳醫！”

宮門口的宮、太監，殿外的三爺、江崖等一同涌寢殿，見到這曖昧又荒唐的場景，都呆了。

三爺立刻快步上前擋住母妃，“江大人，令眾侍衛退到殿外，速傳醫。”

江崖令侍衛退了出去，他自己卻守在建隆帝邊不走，“貴妃娘娘，圣上因何昏迷？”

華淑似是被嚇傻了，“萬歲說要安歇，讓我替他更，龍袍還未下，萬歲就忽然疼得從床上滾了下來，吐不止。”

江崖皺眉，“為何圣上臉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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