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在秦家村時，這樣的事馬得銅也遇上過一回。

當時馬得銅大年夜忍不住跑去陳家找青柳親熱，被關在柜子里聽著外邊的靜，只覺得熱沸騰，現在他只覺得怒發沖冠，是個男人就忍不了的那種沖冠！

他抄起桌上的托盤，狠狠在陳祖謨腦袋上，將陳祖謨從青柳上開，順手用從柜子里抓出的裳蒙住他的腦袋，再狠狠往炕上一敲！

青柳拉好裳，就見陳祖謨蹬了蹬不了，嚇蒙了，“他，他……”

馬得銅低聲罵了一句，“暈過去了，我下手有準兒，這點勁兒死不了。你找繩子把他捆起來堵住塞進柜子里，咱們得快點出城。”

也只能如此了。青柳取繩子轉，卻見蓋住陳祖謨的腦袋的青里被染紅了，“他的頭破了？”

馬得銅把趴在針線簸籮上的陳祖謨翻過來一看，陳祖謨的腦門上，居然著一把人做紅用的剪刀！

馬得銅抬手試了試，“死了……”

青柳一癱在地上，殺人了，他們殺人了。

一不做二不休！

馬得銅拽下陳祖謨的子，見他那玩意兒還杵著，便拉被子把人整個蓋住，“咱們一塊走，趕出城。”

馬得銅背起包袱、抱著青柳翻墻頭到了后巷，悶頭快走。走了好大一段路，青柳才緩了過來，拉住馬得銅的胳膊低聲道，“不行，咱們不能這麼走。”

馬得銅急了，“不走就是死路一條。”

青柳連忙道，“我知道。陳家很快發現尸，早晚肯定會追到你上。你去帶著那個要贖我的木匠一快走，出城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殺了滅口，咱們在老地方匯合。”

馬得銅立刻明白青柳這是要栽贓嫁禍那木匠，立刻點頭，“好主意，順便還能將木匠家的錢財卷走當路資。”

說到這里他跺了一下腳，懊惱道，“應該把那死人上的錢也帶上的！”

青柳連忙拉住他，“他能有幾個錢，正事要。”

＊*＊*＊*＊

今天是小攸和小葉的十二晌，晟王府門大開，廣迎來客。與洗三時不同，這次來的都是小暖娘家的親朋好友和生意上的伙伴，絡繹不絕。

前廳由姜公瑾和王全桐招呼，后院由貴太妃和秦氏待客。

小暖的二舅家、小姨家、村里好的韓二胖、韓三胖等人都趕了來，晟王府歡聲笑語。

趙書彥的妻子方蕓玲看著小暖的兩個孩子，羨慕得不行，“兩個小郡主真是好樣貌，王妃好福氣。”

聽說孩子們洗三時，皇后親自來了，皇上賞了好些寶貝。那些方蕓玲都沒看見，但是剛跟著跪接了皇上的圣旨，親眼見了皇上給孩子過十二晌的賞賜。

那一箱箱的東西看得眼花繚，方家正盛時也算家財萬貫，但今天進了晟王府，方蕓玲才真切到什麼皇家氣派，什麼才是滔天的富貴。

小暖含笑，“嫂子與大哥的孩子，定也是好樣貌。”

“借王妃吉言。”

方蕓玲苦笑，倉促嫁趙家沒幾天太后便去了，夫妻二人守國喪不能同房，好不容易守了半年，先帝又去了，國喪又延長了一年！

想有孩子，最快也得兩年之后了。

齊之衡的妻子竇氏笑道，“莫急，書彥待你那麼好，等國喪后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孩子的抱了。”

“嫂子，我才沒急呢。”方蕓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小暖，見笑容清澈，心才稍稍安了下來。

嫁趙家后，趙書彥待是不錯，但方蕓玲總覺得兩人之間太生疏了，一點也不像夫妻。

這怪不到小暖，也怪不得丈夫，方蕓玲知道能嫁給趙書彥是的福分，早晚會走進丈夫的心里去，因為趙書彥是個顧家的男人，做事有分寸。

從揚州趕回來給小暖道賀的揚州分號掌柜藍紫晨進來給東家行禮后，就忍不住夸起貴太妃，“我今兒才知道什麼天姿國，什麼仙下凡。”

眾人立刻贊同，一陣陣地驚嘆著貴太妃的姿容。

齊之橫的妻子竇氏夸回孩子上，“兩位小郡主長大了，一定也會名冠京城！”

“名冠京城算個啥，名揚四海才對。”范式來自西北，說話直爽得很，“誰家有福氣娶到這樣的兒媳婦，怕是得得擺十天流水席！”

眾人大笑，竇氏推了弟妹一把，“十天流水席就想娶晟王府的郡主？得他！不是一等一的好兒郎，沒有黃金屋，都不能讓他登門。對吧？”

見眾人看著自己，小暖笑地道，“我不缺銀子，讓我家閨中意的一等一的好兒郎九。”

眾人見小暖依舊跟以前一樣親切，笑得更歡了。

這幾人說笑一陣退出去，給下一波人騰地方。

下一波人還沒來之前，賀風走了進來，小聲道，“小師姑，陳老爺死在龍雨巷香如故院，行兇的是青柳和原本在陳家做事的馬得銅。他二人已逃出城，咱們是否派人跟著？”

渣爹死了？小暖憾啊，怎麼就死了呢，還想看他落魄，看他跪爬呢。

“陳家那邊什麼靜？”

賀風回道，“陳家還沒人知道。咱們的弟子在龍雨巷，發現馬得銅翻墻進去又帶著青柳翻墻出來，兩人神惶恐，進去看了看才發現的。”

更多的細節，賀風不想讓小師姑知道。兩位郡主十二晌，陳祖謨卻不蔽地死在小妾炕上，這還是國喪期間呢，真夠丟人的！

玄舞低聲道，“陳老夫人來咱們府上給兩位小郡主送裳，安人接了裳，讓進門坐了坐便又送走了。”

小暖點頭，“不用派人跟著，陳家人死了自有陳家人理，跟咱們無關。”

就青柳那不安分的子，無論走到哪兒，都安生不了。

小暖很好奇柴玉媛知道渣爹死在青柳房里，會是個什麼模樣。掰著手指頭算，懷孕加生孩子這段日子，太后、建隆帝、李皇后和渣爹前后腳死了，不用去哭靈，連孝都攢一塊守了，真是省不事。

天快黑打烊時，香如故的伙計到后院給春柳今日的賬和錢，了幾聲沒人應，仗著膽進屋又喚了幾聲才覺得不對勁兒。掀開被子發現了一炕的雪，嚇得跑出去大呼大，驚了一條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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