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樓窗前的阿蠻猛拉薑似袖:“姑娘,您聽見了沒,那些差要把二牛打死呢,它的主人有沒有辦法啊?”
自從鬱七出現後,薑似就沒了先前的從容,手上用力過猛攥得骨節發白。
“什麼?”
阿蠻扶額:“我的姑娘,您怎麼還走神啊?二牛就要被那些差打死啦。”
“不會的。”薑似喃喃道。
阿蠻瞪大了眼睛:“怎麼不會呢?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二牛還只是一隻狗,對上那麼多差肯定跑不掉的。”
薑似漸漸淡定下來:“看看吧,它的主人應該有辦法。”
鬱七和別的皇子不同,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從小住在宮外,後來更是去了南地,這一年應該是他從南地回了一趟京城,沒過多久這位不為人知的七皇子便如曇花一現般又從京城消失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自然和鬱七不認識,之所以知道這些訊息,還是大婚之後。
鬱七的母妃賢妃出安國公府,是季崇易的親姑母,這麼算下來還要隨著季崇易稱呼鬱七一聲表兄。
大婚那日盡管蒙著蓋頭對外頭形一無所知,後來卻從丫鬟仆婦們的八卦中聽說了鬱七前來參加婚禮的事。
賢妃共育有二子,分別是四皇子和七皇子。
娘家侄兒大婚,賢妃雖不方便回去,四皇子是肯定會到場的,但七皇子從南地回京後鮮出現在人前,更沒有參加過任何宴請,人們暗地裡都說這位皇子冷清古怪,是以當他出現在安國公府的婚宴上時便極大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心。
據說七皇子那日高興,喝多了。
薑似回想著往事,躲在窗後看著樓下街頭的清貴年。
鬱七才回京城,五城兵馬司的差定然不曉得他真實份,但他從來不是吃虧的人,別人當著他的面想傷害二牛可沒那麼容易。
這麼一想,薑似越發氣定神閑,反而有興致看鬱七如何了。
扶著雕花窗欞,側臉微微探出。
樓下蒼松一般的年仿佛應到了什麼,抬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驚鴻一瞥間,年隻覺心跳如鼓,寒玉一般的面龐染上了紅暈。
“帶走!”不到其中的波瀾暗湧,領頭差大手一揮,立刻有許多差拎著刀槍圍上了鬱七與大狗。
“縱狗行兇?”鬱七神恢復如常,微挑的目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差爺才剛來,哪隻眼睛看到我縱狗行兇了?”
領頭差冷笑道:“我們可不瞎,剛剛親眼看到你的狗把崔公子撲倒在地,這不是惡犬傷人是什麼?為了保障百姓安全,這樣的惡犬定然要打死的!”
圍觀百姓一聽,暗暗點頭。
這大狗確實嚇人了些,看著它折騰這些紈絝子雖然痛快,可萬一發瘋咬了別人……
鬱七輕輕著大狗頭頂,淡淡笑道:“差爺搞錯了,我的狗可不會無緣無故咬人,它是被迫自衛。”
說到這裡,鬱七神一凜,冷然道:“這兩個惡仆意圖傷害朝廷命,差爺說說是什麼罪名?”
“朝廷命?”領頭差不由正了神,語氣客氣起來,“敢問您是——”
這京城什麼都不多,就是兒多,街頭隨便掉下一塊瓦片都能砸到一個五品,要想在這個地界兒活得長久,就得眉眼靈活點。
鬱七沒有理會領頭差,了二牛後頸濃發。
二牛起抖了抖上沾的塵土,兩隻前忽然抬起搭在了領頭差肩頭。
領頭差大駭。
“差爺莫慌,看看它頸上銅牌。”鬱七輕聲提醒道。
領頭差白著臉目下移落在大狗頸間,這才發現大狗竟戴著一隻頸環,只是因為大狗發太茂,那與發同的頸環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見領頭差沒反應,二牛不耐煩猛搖了搖頭,頓時漫天狗飛舞,頸環上系著的小小銅牌不知從何掉了出來。
領頭差出手把銅牌一翻,只見上面寫著:皇帝賜五品嘯天將軍……
領頭差手一抖,銅牌落了回去。
二牛鄙夷“汪”了一聲。
領頭差看著大狗的眼神已經難以用言語形容了,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娘的,這賤狗品級比他還高!
被糊了一臉的崔逸快要氣炸了:“到底怎麼回事兒?還抓不抓人了?”
領頭差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大手一揮:“抓,把這兩個私藏利的人帶走!”
“啥?”崔逸愣住了。
戲本有點不對!
見幾名差真的開始抓人,崔逸一把抓住領頭差袖,低了聲音斥道:“我說,你今天吃錯藥了,我的人你也抓?”
對崔逸與楊盛才這樣紈絝中的佼佼者來說,與這些差可算是老人了,往常從來沒有這麼不給面子的時候。
領頭差苦笑:“崔公子,這麼多百姓瞧著呢,總要走個過場,不然我的差事難保不說,那些史恐怕還要找大將軍的麻煩。”
這種坑爹的娃要是他兒子,他早就按馬桶裡溺死了。
“那行,我的人你可以帶走,這條狗必須弄死!”
“這不啊——”
“怎麼不?就算這小子是什麼朝廷命,他的狗就能跟著升天,讓你這麼裝孫子?”
領頭差也有些火了,淡淡道:“崔公子就別為難下了,朝廷命正是這位狗大人。”
“啥?”崔逸一臉懵。
領頭差未免節外生枝上前一步湊到崔逸耳邊低語幾句。
崔逸驀地瞪大了眼,看的不是大狗,而是鬱七。
全天下只有一個人的狗是他娘的五品,眼前人的份已經呼之出。
為一隻橫行霸道至今活得滋潤的紈絝,什麼最重要?當然是靈通的消息啊!
崔逸抖了抖,忽然對大狗出一個笑臉:“那個,今天多有得罪,對不住啦。”
“崔逸,你智障啦?”楊盛才險些驚掉了下。
崔逸抹了抹臉上乾涸的,拽著楊盛才就走:“你們忙,你們忙,我先把這智障帶走了。”
“你是不是皮了?”
……
二人很快走遠了,那些打手呼啦啦撤去,隻留下兩名老親兵哭無淚。
跟著這種智障主子,真是倒了霉!
“您——”領頭差張了張。
鬱七微不可察搖頭,拍了拍大狗的腦袋:“二牛,走了。”
“姑娘,二牛沒事,人都走了。”阿蠻了脯,好奇心升起,“二牛的主人這麼年輕就是朝廷命了嗎?”
剛剛樓下幾人說話刻意放低了聲音,旁人聽不太清楚。
想到某種可能,薑似笑了:“或許吧,咱們也走吧。”
等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後主仆二人這才下樓,不不慢往東平伯府走去。
從天香茶樓到東平伯府要經過幾條街,主仆二人行至雀子胡同附近時忽然聽到了悉的“汪”聲。
薑似腳步一頓。
阿蠻看著叼著寶藍荷包的大狗顛顛往這邊跑來,喜出外:“姑娘,二牛又給您送錢來了。”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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