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主子瞬間變一朵花,龍旦張得能塞下一隻蛋:“主,主子——”
您這是做什麼呀!
“囉嗦!”鬱謹低聲警告道。
冷影是個鋸葫蘆,他最擔心龍旦這小子話太多說。
龍旦不敢再問,扶著鬱謹喊道:“老王,開門。”
普通的黑漆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二牛開老王竄了出來,圍著鬱謹直喚。
鬱謹三日沒見到二牛還怪想的,然而二牛也沒有未來媳婦重要,他悄悄了龍旦一下,示意龍旦趕扶他進去。
龍旦這邊還犯傻呢,冷影居然面無表扶住鬱謹另一隻胳膊往走了。
老王駭了一跳:“您這是怎麼了?”
在院中樹下坐著的薑似早已站了起來。
沒想到會與鬱謹撞個正著。
這個時候薑姑娘心有些複雜,一方面好奇鬱謹的遭遇,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每日過來還與他上,說不準就引起這人的胡思想。
早知道換個時候過來了。
薑似正這般想著,便看到了渾狼狽、跡斑斑的鬱謹。
這一瞬間,什麼糾結頓時忘到了腦後,薑似不由快走幾步,問道:“怎麼傷了?”
鬱謹角悄悄翹起。
他好像從阿似眼中看到了關心!
呵呵,他就說嘛,施展苦計準沒錯。
“沒,沒事……”鬱謹有氣無力,白著臉催促龍旦,“扶我先坐下……”
龍旦這個時候也戲了,哽咽著道:“主子,您慢點兒,別扯著傷口……”
“究竟怎麼回事?”薑似擰眉。
鬱七不是封了燕王嗎,正是風得意的時候,怎麼會弄得遍鱗傷回來?
沒有皇上的旨意,誰敢對皇子濫用私刑?
鬱謹抬起頭衝薑似虛弱笑笑:“沒什麼大事,就是得罪了有背景的人,那人買通了衙門裡的人讓我吃了些苦頭。不過我皮糙厚,這些都是皮外傷,你千萬別擔心……”
嗯?
薑似眼睛瞇了瞇。
聽著怎麼有些不對勁呢?
鬱七不是因為打群架被關進了宗人府嗎?宗人府的人會被買通讓一位馬上封王的皇子皮之苦?
一開始雖然不知道鬱七遇到了什麼事,經過這三日從父親口裡也打聽到了。
鬱七說的與父親說的完全不同,可他這一傷明顯從邏輯上說不通。
薑似當然不傻,一開始見到鬱謹慘兮兮的模樣還有幾分關心則,恢復冷靜後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這混蛋竟然對施苦計!
薑姑娘面上不聲,心裡已經開始冷笑了:真是出息了啊,對施展個人計好歹算對方有本錢,施展苦計還要不要臉了?
“那些人對你用刑了?”
鬱謹艱難點頭:“就是挨了幾鞭子,對我這種習武之人來說不算什麼,咳咳咳——”
“那怎麼如此虛弱?”薑姑娘擺出關心的神。
鬱謹心中得意:阿似心,果然裝病弱沒有錯,好在他臉皮厚撐得住。
“咳咳咳,本來不打的,這三日幾乎沒吃飯,再了些風,就有些難了……”
“竟然還不給飯吃?”龍旦在一旁幫腔道,“太過分了,您本來就有一挨就頭暈眼花的病,這下子可大罪了!”
薑似角一。
這可真是大實話,誰挨不頭昏眼花啊!這主仆二人合計好了在面前演戲,倒要看看接下來還會怎麼演。
“龍旦,不要多。”鬱謹斥了一聲,流出不惹薑似擔心的神。
“可是主子您得吃東西啊,
小的去給您熬粥吧。”鬱謹擰眉。
龍旦拍了拍額頭:“對了,小的手藝太差,您現在不好肯定吃不下去——”
他邊說邊瞄向薑似。
鬱謹對龍旦的反應頗滿意,不過他雖然很想阿似為他親手熬一碗粥,可是阿似去熬粥了他就不能與阿似說話了。
比起來,還是多與阿似說說話更好。
“不打,你去熬粥吧,我吃兩口恢復力氣也好。冷影,你去醫館抓一副消腫化瘀的藥來。”鬱謹打發走了龍旦與冷影,抬手扶額,“日頭還怪照人的,薑姑娘能不能扶我進屋歇著?”
“行。”薑似笑笑,出手來。
皓腕勝雪,才挨近就聞到沁人心脾的芳香。
鬱謹心頭狂跳腳下發飄,覺跟做夢似的。
不知道多個夜裡他都會夢到與阿似在一起的場景,有時候是在拜天地,有時候是在房——
咳咳,不能再往下想了,他這種正人君子怎麼能總想這種事呢。
屋窗明幾亮,鬱謹緩緩著椅子坐下,出虛弱的笑容:“多謝薑姑娘了。”
“不必。 ”薑似雖然很想揭穿這混蛋的臉,又覺得一旦揭穿定然惹來歪纏,便道,“余公子好好歇著吧,我出來已久,該回去了。”
鬱謹哪裡舍得薑似這就離開,忙咳嗽幾聲,可憐道:“薑姑娘,能不能幫我倒杯水喝?”
薑似視線往鬱謹邊落了落。
線條優的薄水潤澤,配上刀削般的下頦,莫名給人一種涼薄冷然之,而這種涼薄似乎格外引得子芳心悸。
可半點沒看出對方口的樣子。
饒是如此,薑似還是默默倒了一杯水送過來。
倒要看看這家夥裝到什麼時候。
鬱謹抬手去接,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臉上顯出痛苦之。
薑似握著水杯的手一頓。
鬱謹笑得無可奈何:“手臂上有傷——”
薑似揚眉:“是不是要我喂你?”
“真是不好意思,那就勞煩薑姑娘了。”年耳慢慢變紅,著薑似溫一笑。
薑似把茶杯往桌幾上一放,冷笑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什麼?”鬱謹一臉無辜。
傷虛弱的人是什麼樣子他再清楚不過,不可能出破綻啊。
薑似抿角盯著死不悔改的男人。
任這人裝得如何像,卻有一點是怎麼都想不到的: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實份。
隻此一點,裝得再像也會穿幫啊。
薑姑娘手掀起鬱謹袖,涼涼道:“余公子,你胳膊上的傷口是剛劃出來的吧?”
鬱謹低頭看看手臂,再抬頭看看俏臉繃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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