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謝家兄妹,薑湛熱絡迎上去:“殷樓,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謝殷樓面上沒有多笑模樣,看向薑湛的眼神並不冷:“才帶妹妹買東西回來。”
由始至終他隻往薑似的方向看了一眼,略一點頭便收回視線。
相較起來,薑湛就熱多了,對謝青杳大大方方打招呼:“青杳妹妹有些日子不見,越發好看了。”
當然,還是沒他妹妹好看啦。
謝青杳臉微紅,卻毫不扭,衝著薑湛甜甜一笑:“多謝薑二哥稱讚,我也這麼覺得哩。”
薑似在一旁默默聽著,忍不住抿笑了。
有時候覺得二哥與青杳更像兄妹一些,至於謝殷樓——
薑似對這位算是瞧著彼此一同長大的年頗有些不解。
約記得謝殷樓小時候與二哥差不多,也是個調皮搗蛋的魔星,沒欺負過與謝青杳,後來不知何時就慢慢變得冷漠嚴肅起來。
都說大十八變,卻覺得謝殷樓變化才是最大的。
“你們這是準備回府了?”薑湛問。
謝殷樓言簡意賅“嗯”了一聲。
“那可正好,讓我四妹隨你們一道回去吧,我正好還有些事要辦。”
謝殷樓沒吭聲,又看了薑似一眼。
謝青杳親熱挽住薑似手臂:“太好了,我正想找阿似玩呢。阿似,你要是沒事先別回府,去我那裡坐坐吧。”
薑似略一猶豫,謝青杳就搖起的胳膊來:“去吧,去吧,前些天我本來就想找你玩了,結果你們家……我就沒好意思去……”
薑似扛不住點頭:“好吧,不過我出來有一陣子了,只能待一會兒就回去了。”
“這有什麼,咱們兩家挨著,讓阿蠻回去說一聲不就是了……”謝青杳挽著薑似的手臂一同往前走去。
薑湛鼻子。
他還沒走呢,就無視他了?
“殷樓,我四妹拜托你照應一下了。”
“放心。”謝殷樓轉走在薑似與謝青杳後面,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薑湛長長歎了口氣。
看看人家,多讓他這個當哥哥的放心,再看看余七哥——
薑湛拎著昂貴的山參去了雀子胡同。
鬱謹把一份涼皮吃得乾乾淨淨,連辣椒都沒舍得剩下,吃完洗漱一番,換上一套雪白中往床榻上一趟,想起今日那個吻心中滋滋的,一會兒便要翻個。
等下次見到阿似,他就向求親。
“主子,薑公子來了。”龍旦跑進來稟報。
鬱謹隨意披了一件外衫走出去。
院中的合歡樹隨風搖擺著數不清的小扇子,薑湛提著禮盒快步走過來:“余七哥有傷在,在屋裡等我不就得了,出來幹什麼?”
二人一同進屋,龍旦端上茶水退至一旁。
“薑二弟這是——”鬱謹看到薑湛放在桌幾上的紅木盒子,揚眉問道。
“買了一支老山參,用這個熬湯補元氣最好了。”
“薑二弟太客氣了。”鬱謹心知一支老山參的價格,頗為。
說起來,他活了這麼多年,除了阿似就屬薑湛對他好。
他也是個運氣不錯的人。
“還有這個。”薑湛把錢袋子掏了出來。
站在角落裡的龍旦忍不住眼睛。
是他眼花了嗎?這錢袋子怎麼這麼眼!
“四妹給的,說讓余七哥想吃什麼就買些什麼。”
鬱謹盯著錢袋子:“這個我不能收。”
這錢袋子他好像在龍旦那裡見過啊。
“余七哥,你就收著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四妹心裡與的救命恩人是一樣的。”
“救命恩人?”鬱謹喃喃念著這四個字,
看向薑湛。這個說法他一點都不喜歡。
阿似對他明明有意,怎麼會隻把他當兄長的救命恩人這麼簡單?
薑湛扭頭對龍旦道:“龍旦,你先出去吧,我與余七哥有話講。”
龍旦看向鬱謹,鬱謹衝他微微點頭。
龍旦依依不舍瞄了桌幾上的錢袋子一眼,捂著心口退了出去。
屋只剩下二人,薑湛決定把事講明白。
“余七哥,今日四妹來你這裡被我撞見,回去路上我問過了——”
隨著薑湛的停頓,鬱謹一顆心跟著提起來。
阿似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承認,在兄長面前或許會吐真言……
鬱謹的認真令薑湛有些尷尬,抬手撓了撓頭:“四妹……對余七哥沒有別的想法……我知道余七哥對四妹的心思,本來要是四妹願意,那我當兄長的也不會多說,但既然無意,我就不能眼看著余七哥這樣下去了,對你們都不好呢……”
這話本來難以開口,正是與鬱謹心,薑湛才不吐不快。
四妹既然不喜歡余七哥,再見到余七哥對四妹眉來眼去他當兄長的立場就尷尬了。
與其到時候影響二人,還不如敞開了說明白。
余七哥是個驕傲的人,姑娘家無意總不會死纏爛打吧。
薑湛心中轉過這些念頭,卻發現鬱謹臉難看得嚇人,不由駭了一跳:“余七哥,你傷發作了?”
鬱謹苦笑。
他哪裡是傷發作,純粹是猝不及防被人往心口捅了一刀,一時沒緩過來。
“薑姑娘真這麼想?”
見鬱謹不像死心的樣子,薑湛心一橫道:“我也不瞞余七哥了,四妹說即便嫁人也不樂意嫁給你,還答應以後不會見你了——”
未等薑湛說完,鬱謹已經站了起來。
“余七哥?”
“沒事。”鬱謹勉強出一笑容,“薑二弟,我有傷在不宜久坐,改日再請你喝酒。”
“改日喝酒當然沒問題。余七哥,我四妹——”
“薑姑娘既然這麼說了,我就明白了,薑二弟放心吧。”
等薑湛一走,鬱謹枯坐良久,無意識擺弄著錢袋子上的青繩。
“主子——”龍旦瞄著自個兒的錢袋子,暗暗咽著口水。
“嗯?”鬱謹抬眸看向龍旦。
從來清澈明亮的一雙眸子此刻深沉無波,死氣沉沉。
龍旦不由打了個哆嗦,乾笑道:“沒事。”
鬱謹抓起裝老山參的盒子與錢袋子一同擲向龍旦:“滾出去!”
龍旦抱著盒子與錢袋子趕忙跑了,出去後拍了拍二牛的背:“二牛啊,主子好像很難呢,你進去看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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