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園三樓一條直線，從這邊的角度看過?去便能看到走廊上所有景況，平常其他班級上課的時候都關著門，走廊上基本不會有人走。修士們悄悄從窗邊往外看，隔音陣外正傳來其他班級授課的聲音，他們一開始沒看到人，目往回?收的時候便看到隔著兩間教室的窗邊，他們的小先生著窗戶的邊沿，形微，正努力踮著腳往裡看。

“要不……我們給小先生遞個凳子？”

第62章

修士們正猶豫要不要給小先生遞凳子的時?候，那邊的教室門就開啟，走出?來的老師把他們的小先生領了進去。

兒園大班正上著課，帶班老師鋼琴彈到一半，忽然注意到靠著走廊的窗邊正冒著半邊腦袋，時?不時?有?雙澄澈的眼睛冒出?來。老師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外邊那孩子是三樓最後那間教室的小孩，前幾天?園長特?意來代說?不要過去最裡?邊的教室，說?是兒園合作老板的親戚在那邊學興趣班。

偶爾會看到那小孩來上學，經常帶著他的弟弟，弟弟在太班。

“窗外的小朋友，要不要進來聽呀？”老師停住了手，與窗外的小孩對上目，手招了招人：“來快進來。”

班裡?其他小朋友紛紛看向窗外，而老師說?完就走過去開門，從外邊引進來一個小孩。小孩年紀較小，看起來瘦瘦小小，卻又長得致好看，比他們班最漂亮的小朋友都好看。好幾個小朋友的目一直停在他上，直至老師說?道繼續上課，還一直往好看小孩的上瞄。

班裡?各個位置都坐滿了同學，老師心地?給他搬來一個小凳子，讓他坐在靠前的位置，又走回去繼續上課。宿黎落在凳子上，目停在老師的手下的琴鍵上，他知道這，之?前在圖畫書上見過，似乎是人族的東西，鋼琴。

“老師彈琴，我們一起唱昨天?新學的歌好嗎？”

老師說?完又開始彈起鋼琴，宿黎見手指落在鋼琴上，很?快整座鋼琴就發出?悅耳而輕快的聲音，跟他在外邊聽到的一模一樣。他不將目落在的手指，記憶手落下的位置，接著聽到揚聲帶了一句，教室裡?其他的小朋友也跟著唱起來。

歌唱的聲音整齊劃一，不同孩子的聲音匯在一起，宿黎又在不經意間聽到那個短促尖銳的聲音，只是停了一會那聲音就消失不見，好像是在特?意引起他的注意力。

聲音是在教室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宿黎快速在教室裡?孩子上掃過，在看到角落穿灰服的男孩時?頓然停住了目。對比其他孩子，他看起來更加矮小，卻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稍微不注意便看不清他。宿黎沒看清剛剛在走廊跑進教室裡?孩子的樣貌，但?記得他上的服，差不多就是這個灰。

剛剛的聲音不像是人發出?來的聲音，但?教室裡?能發聲的東西也就是人跟鋼琴，難道是在鋼琴上？

老師注意到小孩似乎在盯著鋼琴看，笑問：“小朋友，之?前的老師教過你彈鋼琴嗎？”

“彈鋼琴？”宿黎微微一頓。

老師其實剛剛已經教過孩子們彈鋼琴，距離下課放學也僅剩下十分鍾的時?間，便招呼著宿黎過去，抱著他坐上鋼琴座椅。

宿黎見到這面前的鋼琴，忽然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測，難道那怪異的聲音是從這裡?邊發出?來的？他回憶了剛剛老師彈的位置，按部就班地?重複按過的琴鍵。

老師原以為這孩子不懂鋼琴，沒想到他一到琴鍵就能彈出?來，彈的還是剛剛彈過的歌曲。小孩彈琴的姿勢跟指法不對，找的都是非常適合兒的教學曲，可以說?基本上沒有?過多的技巧要求……

琴聲持續了一會，宿黎停下了作，“我隻記到這了。”

先前他只看了一會，後邊的注意力都在角落裡?的孩子上，沒記住後半段彈了什麼。不過重複前半段音樂，卻沒聽到那個短促的聲音，莫非那聲音不是出?自鋼琴，亦或者說?他哪裡?彈錯了？

老師聽到他的聲音有?點驚訝：“小朋友是第一次學這曲子嗎？”

“嗯。”宿黎看了一眼角落的孩子，發現?他也在往這邊看，便問道：“老師能再彈一次嗎？”他得先確認是不是他彈錯了。

老師意外，“好，那我們就彈最後一次放學了。”

第一次學……這孩子該不會是剛剛聽彈的時?候學的吧？

角落裡?，聽著悠揚的鋼琴聲響起，著灰的孩子余掃過窗外悄悄往裡?看的修士，又不經意地?看向坐在鋼琴邊的宿黎，微微張開了，急促怪異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很?快又消失不見。

宿黎聞聲抬起頭，目掃向後的位置。

又來了，這次的聲音更小，但?像是從後邊傳來的。

-

宿爸爸今天?下午沒課，老早就去小學接了離玄聽，然後急匆匆地?趕往兒園。到的時?候兒園已經放學了，宿爸爸先去小班接了宿明，又帶著兩個孩子上樓去找宿黎。

拐過樓梯口後，宿明就已經邁開跑向宿黎的教室，宿爸爸隻好跟上去：“明明，不能在走廊跑。”

而離玄聽卻在樓梯口停下，往另外的教室走去，便看到教室裡?放著一架黑白相間的鋼琴，宿黎正坐在鋼琴頂上，一下又一下重複地?按著琴鍵，似乎有?什麼沒搞懂的地?方。

周圍的修士竊竊私語——

“小先生這是對鋼琴興趣嗎？”

“回去得準備下琴譜，說?不定?明天?還要教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