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李薇聽見靜,抬頭見是他。
四爺揮揮手,外屋蘇培盛殺抹脖子的沖玉瓶和大嬤嬤使眼。等這兩人出去,四爺坐下湊近,先仔細打量這屋裡的一大一小,見都沒事才松了口氣。看三阿哥吃完打嗝,四爺手道:“給我吧。”
李薇把三阿哥遞給他,轉去屏風後洗,口都是漬和三阿哥的口浮水印。等出來,四爺正抱著三阿哥拿一隻金鈴鐺逗他。
鈴聲清脆,引著三阿哥隨著鈴聲轉頭手,噗噗的往外吐口水。
趕拿乾淨煮過的細棉布手巾給他口水,免得醃了下。
三阿哥過了滿月簡直就是個小胖墩,好像李薇懷他時上的全移到他上去了。現在抱他喂一次,喂完胳膊就酸得像幹了次重活。
四爺抱三阿哥時都要說沉。
看他們爺倆玩的熱鬧,李薇靠過去,說:“不是說抱孫不抱子嗎?”
四爺聽了笑道:“他是小兒子,抱一抱怎麼了?小時候我抱弘昐還嗎?”說著顛了顛,贊道:“這小子真是沉啊,全是!”
估計著三阿哥該拉尿了,李薇喊娘把他抱走。轉頭反應過來玉瓶不見了,大嬤嬤也沒過來侍候四爺,親手給四爺捧了茶,笑道:“往常都是大嬤嬤侍候您,今天剛好不在,我來獻一回殷勤。”
四爺接了茶,一手把拉到懷裡抱住,“有一晚上讓你獻殷勤,爺等著你侍候爺。”
就算有三個孩子了,聽這種帶兒的話還讓李薇有些小,主要是這個大環境是諱談男j□j的,由不得不。一聽四爺的話就探頭看窗外門口有沒有站人,幸好四爺一來,人都閃遠了。
真是多虧大嬤嬤的教導。
當格格時還可以沒沒臊一下,當側福晉就算是妻了,各種道德標準直線提高。冊封後大嬤嬤給重新培訓了下,四爺以前抄給的《訓》也找出來了,要研細讀,深刻領會神。
李薇領會的就是:不被說出去,該怎麼著還怎麼著。被人看到說出去,臉就丟死了。人家會說‘果然不是高門大戶出來的’,直接就被質疑教養了。
有這個道德指標懸在頭頂,現在真是大變樣了。
四爺見張反而有趣了,故意摟著往榻上倒,炕桌被他一腳蹬到榻尾,上面的杯盤叮叮咣咣一陣響,嚇得李薇險些把他掀下去。
“哈哈哈哈哈!”四爺被逗樂了。
李薇也反應過來屋裡聲音越大,外面人躲得越遠,狠狠捶了下他,“你就犯壞吧!”
躺下來氣氛就不同了,四爺的目溫中帶著火,像是在上一樣。只是讓沒想到的是,他只是親了親就坐起來了。來下人把炕桌收拾了,兩人繼續坐著說話。
李薇以為他累了才不想要,外面的事雖然都不知道,但偶爾從他裡出來一句半句的,也能想像得到有多艱難。輕輕把他推躺下來,拿了人拳說:“爺閉上眼睛歇著,我今天就侍候爺一回,替爺松松筋骨。”
四爺從善如流的躺下。如今是側福晉了,不比以前當格格時不講究。要是他還待像以前似的想要就要了,下人難免不會看輕。
李薇給他捶著,瞄到下鼓起個包,沒想到他起來了都不肯做,累這樣嗎?於是更心疼了,手腳放鬆,竟真的把四爺給捶得睡著了。
打了個小盹後,四爺起來神就更足了。小時候每天三點起還不覺得如何,現在事多了,心事多了,晚上睡不實,早上起得又早,白天總有些短神。
他盹過後,沒睜眼就覺到人拳還在一下下輕輕在上敲著。手探過去握住的手,睜開眼道:“怎麼不我?”
李薇驚訝道:“不睡了?才睡了兩刻鐘而已。”
四爺翻起來,說:“不睡了,養足神就好了。”拿走手裡的人拳,扔到一邊道:“下回讓別人做。”
李薇拉著他的手指說:“我不樂意讓別人給你捶。”丫頭也是年輕子好嗎,放現代男朋友去按試試?哪怕是最正規的按店洗腳屋也不樂意讓他去吧?
以前兩人沒那麼近時,他讓宮侍候也習慣了,也沒什麼反應。現在孩子都給他生三個了,在外面管不著,在的屋裡還讓別的子侍候他,給他穿服按?
李薇擼袖子,放著讓姐來!
四爺虛點點的鼻子,輕聲說:“醋罎子。”
到了午膳時,還不見玉瓶和大嬤嬤過來侍候,李薇知道這是出事了。擱以前要裝沒事人,現在嘛底氣夠足,於是給四爺使了個詢問的眼神。
四爺拍拍的手,道:“我讓蘇培盛待們兩句。”
哦,估計是為了三阿哥。理由正當,李薇接。
前院裡,蘇培盛坐在上頭,玉瓶跪在下頭,大嬤嬤雖然是站著的,可臉也白了,忍不住拍了玉瓶一下:“你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大?說是什麼符就是什麼符?”
蘇培盛道:“好了,大嬤嬤息怒。其實依我看,那汪格格也未必就有這天大的膽子。”
大嬤嬤臉一沉,道:“這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就蠢到這一步呢?到時是你擔著還是我擔著?”
蘇培盛哪敢替汪格格背書?萬一怨恨上側福晉呢?萬一想害了三阿哥呢?萬一……這麼多萬一,他擔得起嗎?
就連四爺也是不敢冒險的。
蘇培盛沉聲道:“符確實已經燒了?”
玉瓶連連點頭,“我拿給趙全保看,然後當著他的面燒的。”
蘇培盛掃過玉瓶和大嬤嬤,低聲道:“這事,咱們先盯著。東小院裡就給你們了。不管是姓汪的還是姓王的,不許的東西再進東小院。”
玉瓶抱怨:“這人……”
“人,給咱家。”蘇培盛笑道,“不是病著呢嗎?怎麼好跑呢?咱家找人看著,侍候。事事替辦好,讓不必出屋子就樣樣順心。畢竟是宮裡送來的,不好就這麼一下沒了。沒事,一輩子吃喝不愁。有事,咱家替燒紙送靈。”
他輕描淡寫的,玉瓶跪在下頭打了個寒戰。
蘇培盛也沒指,只瞧著大嬤嬤,道:“您是四爺邊侍候老了的人了,這回不怨您,是小的們不懂事沒告訴您,只是這可一不可再。再有第二次,只怕咱們也不好替您給四爺面前待。”
大嬤嬤目兇,恨道:“嬤嬤侍候主子時,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呢。不到你來給我待!”
說完就甩手出去了,也不等蘇培盛發話。玉瓶還傻傻跪在下頭,蘇培盛起來輕輕踢了一腳,呶呶:“傻了?還不快跟上去?”
玉瓶去攆大嬤嬤,蘇培盛來張德勝伏耳吩咐了幾句。
晚上,陵惠和陵真一前一後的從下人的膳房回來,汪氏正等著熱水泡腳,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陵惠笑道:“今天膳房燒了一整只豬,我們吃得忘了時辰。”
陵真跟著道:“格格要泡腳吧,奴婢已經把熱水提來了,這就侍候您。”
兩個丫頭轉時,對了個眼,跟著錯而過。一個去替汪氏鋪床,一個去外面提銅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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