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長史
聽四爺說,懷孕的事已經口頭稟報了大BOSS,然後消息從暢春園傳回到宮裡——指永和宮。但李薇搞不清福晉是沒有跟永和宮說?
畢竟都已經好幾天沒去了啊。
不是臉太大,只是看前頭娘娘那麼‘喜歡’,不去怎麼著也要問一句吧?
這個問題了一個永恆的謎團。因為既不能去問福晉(哈!),也不可能去問德妃,只好在心裡憋到死。
側福晉懷個孩子不算什麼大消息。四爺的意思也是陪皇上聊家常時順口說的,雖然覺得這個說法也很驚悚。四爺就算了,皇上也會聊家常嗎?
另外,還有兩件破下限的事讓驚了一下。
暢春園裡就有一個月前,有個庶妃赫圖氏的給皇上生下了二十二阿哥,二十一阿哥在去年年初降生。然後就在最近幾天,暢春園裡的庶妃石氏被診出有孕。
……
皇上,聽說您從去年起就很不好了?
四爺說起時道皇上心很好,還跟他說‘阿瑪現在還能多得幾個兒子呢,老四你可不能被阿瑪給比下去啊,哈哈哈哈哈!’。
比起皇上拖著病仍然不忘寵妃嬪,他的這個話才真正李薇瞠目結舌了。
然後是四爺,也一臉溫油的著的肚子說:“兒子,快點出來,阿瑪帶你去騎馬。”
是閨怎麼辦?
這話李薇沒說,覺得太不吉利,萬一真把肚子裡這個念閨那可就坑了孩子一輩子了啊。在大清混公主郡主絕對是倒了黴。
就在這過年的喜慶日子裡,聽說直郡王最小的兒,也沒了。剛嫁人兩年,還是嫁在京裡,還嫁給了漢人。就這,都沒保住年輕的生命。
從來不信神佛的李薇也開始早晚三柱香求肚子裡這個是兒子。不缺兒子,但實在不忍心讓孩子生下來是個孩。
還有,因為接連幾個宗室孩的事,求四爺給額爾赫幾個侍衛。
四爺倒沒說異想天開,想了想就說:“哦,你是擔心額爾赫長大了嫁出去欺負?你想給幾個?”
李薇也不知道幾個合適,跟著弘昐等人的侍衛還有出頭的可能,畢竟阿哥們日後的前程遠大,哪怕都混輔國公呢,手底下的親信侍衛也能混個副都統?
可跟著宗就是純打手了,除非額駙有本事能提拔他們。可要的就是不會被額駙攏絡的,能為額爾赫心腹的侍衛。
四爺很有耐心的等想好,只好說:“……我也不知道,他們跟著額爾赫沒有前途,也不會忠心……”越說越沒信心。
四爺微微一笑,霸氣側的輕聲道:“說什麼傻話?我給的人還敢對額爾赫不忠心?先給兩隊吧,弘昐幫他姐姐帶著。”
給自家閨求完,想起要一視同仁,就問大格格和三格格是不是最好也配上?
四爺搖頭:“宜爾哈和紮喇芬都不住人,算了,給們也管不好。”再說,額爾赫有弘昐等幾個親兄弟在,侍衛們翻不了天。宜爾哈和紮喇芬在這方面就弱了點了。
給弘暉……
弘暉不是那種會替姐妹們心的人,他雖然對宜爾哈和紮喇芬都不錯,但平常小事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真把侍衛過去了,他反而會不知如何置。
額爾赫剛知道自己有了十個侍衛,興的立刻就要帶他們出去打獵,還要跟弘昐和弘昀的侍衛比一比。
“天寒地凍的,去哪裡打?”李薇馬上殘酷鎮。
“額娘,額娘最好了。”額爾赫跟弘時一左一右的抱著的手跟磨。
弘時會過來是因為額爾赫跟他保證說能帶他一起去,兩個哥哥都有侍衛,站出去別提多威風了,阿瑪卻說明年再給他侍衛。姐姐這邊額娘求了一聲就有了!弘時羨慕死了啊。
被這兩個寶貝纏了一天,李薇心神舒暢之下松了口:“等開春了就讓你們去啊,現在地還凍著呢,林子裡沒獵。”
弘時:“額娘又騙人,我不小了,打獵時的獵都是咱們帶著放出去的。目的只是我們練練準頭了。”
四爺回來後聽學了,笑得哈哈的,說:“弘時都多大了?你還把他當小孩子哄,怪不得他不信呢。”見臉黑著,哄道:“行了,等肚子裡這個出來,你怎麼哄他都行,好不好?”
然後又開始了今天他著的肚子親切溫油的刷慈父,一路刷到晚上兩人躺下睡覺,第二天起床後接著刷,再一路刷到他出門。晚上等他回來繼續重複以上步驟。
四爺對這個肚子的好都有點暴棚了。
過了十五,四爺就把府裡針線房的人都到園子裡來了,拉著量裁,然後搬來了足足堆滿了一間房的布料和首飾。
他這麼忙,還給畫了幾樣首飾,從釵子簪環到手鐲和戒指一應俱全。他不但畫,還拿了好幾匣子的寶石、玉、珍珠、琥珀、綠松石、瑪瑙等擺出來,拿著這個紅寶石說鑲個頂針,捧著那個珍珠說湊一對做個耳墜子。
斷斷續續畫了有兩個月,從還飄著細雪的冬末畫到了冰消雪融,芽吐芳的暮春。
李薇聽來量的針線嬤嬤常掛在邊說什麼‘吉服’,就問四爺是打算給再做一套側福晉的吉服?
吉服這東西除了每年過年穿一次過,其實很有用到的時候。平時都是放在箱子裡的,不敢洗不敢曬。每年拿出來都有一濃濃的樟腦味兒,要掛在通風的地方曬好幾天才行。
算了算自己的肚子,覺得到明年過年要進宮時肯定已經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了。
“最近半年有要進宮的大事?”想到一個,避開人悄悄問他:“皇上要廢太子了?”
四爺不解道:“你怎麼猜到的?”
聽把思路一說,他的表實在就是‘奇葩的思路好想給你跪’。
李薇不安道:“我猜錯了,呵呵,呵呵……”怎麼能把廢太子掛在邊呢?真心腦殘了!
四爺放下畫筆,把畫好的這一張先用鎮紙著,拉坐到榻上去,人重新上茶然後都下去。
先跟解釋這吉服的事,不得不說雖然想的既偏又遠,最後卻真猜著了。這本事……
“半個月前,給你和福晉請封的摺子我已經遞到務府去了,大概過一段時間就會發下來了。到那時你要換穿新吉服去接旨磕頭,所以才給你做新的吉服。”說到這個,他了下已經略見起伏的肚子。
“是因為這個孩子,爺才給我請封的?”故意這麼說,話沒說完就憋不住笑了。
四爺瞪了一眼,輕聲說:“胡說什麼?你當得起。”
然後就絮絮的待了親王側妃(?!)後,份不同了,很多地方都要注意了,他會從務府給多挑幾個嬤嬤,還問喜不喜歡傅鼐的夫人,就是傅馳的媽來當的嬤嬤?
李薇震驚了。
四爺道:“馬佳氏以前陪過你出門,兒子又是弘昐的哈哈珠子,你要是喜歡侍候,就來跟著你吧。”
李薇弱弱的提醒了下他們爺這位夫人的份:“……傅大人,不是個嗎?”能把人家的太太來當的嬤嬤?
四爺怔了下,仿佛本沒想到,然後教育:“他是爺的奴才,爺是看傅鼐和傅馳都不錯,馬佳氏在外面的名聲也可以,想著你也不煩才賞這個面。”
這‘面’還是賞的。
李薇甚囧。所以也一時搞不清這到底是‘面’,還是‘折辱’,有心想問問馬佳氏的意思,但心知就算把人來了,人家肯定也是手捧紅心山呼萬歲的。就算真的不願意,也不大可能直接對說。
那來就來吧,來了再仔細觀察,要是馬佳氏真的心裡有疙瘩,再找個理由風風的送回去就是了。
轉回到側妃這件事,好奇的問:“那旨意什麼時候能下來?”萬一拖個三五個月,就要扛著肚子,全披掛,再頂著三伏天的太接旨了,很遭罪啊。
四爺這回表變了,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輕歎道:“不好說吧……皇上廢了太子,現在朝中都在忙這件事,所以才他們先把吉服做出來,度著你的月份放大幾寸,免得到時候不方便。”
李薇=口=了下。原來還是說中了嗎?
四爺的意思大概就是:沒想到你居然猜到了。
其實也很震驚啊。
四爺接著就把廢太子的八卦給說了。早在從兩年前起,彈劾太子及其門人的摺子就漸漸多起來,然後在半年前達到頂峰。
李薇:就是四爺在熱河的那半年。
彈劾太子的摺子終於變了求皇上廢太子的摺子,然後在直郡王的推了,變了不殺太子不足以平民憤的勢。
最終導致皇上把四爺請了回來頂住這力,自己躲到暢春園去了。
現在直郡王被圈了,直郡王福晉去世又死了兩個兒,連過年都沒有得到皇上的恩旨。朝中的人以為領會了皇上的心意,開始積極的替太子——翻案了。
李薇:“……”皇上心裡估計也很囧,這簡直就是翻石頭砸自己腳的典範。
歎了句:“皇上也不好幹啊……”
被四爺瞪了眼,忙解釋了下的意思:“我是覺得,皇上想給大家一個提示,暗示他的意思,然後不是被理解得有偏差,就是下頭的人會用力過猛,事反而變得不可收拾。”
“其實人都有私心嘛。”歎道,“皇上給大家畫一個餅,不能怪大家往上沖得太快,沖過頭了。”
四爺點了點頭,道:“是啊,皇上有時還是應該給臣子們說清楚他的本意,這樣才不會辦錯事。”想想皇上那簡略的紅批,皇阿瑪一貫是如此,不跟臣下們說太多,要他們去猜他的意思。
總之,皇上見事有不好,就趕踩了剎車。
“皇阿瑪那天在席上落淚,痛斥索額圖誤了他們父子,教太子不敬君父……”當進席上的人都紛紛跪請皇上節哀。
雖然罵了索額圖,但也說太子‘不敬君父’了,一個不敬君父的太子如何能當太子呢?
所以過了年皇上就下旨廢太子,眾臣皆無異議。
與這件事相比,他遞摺子請封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什麼時候旨意能下來還不好說,咱們先準備著就是了。”他安道。
李薇完全能理解,而且一點都不著急。最好能在生完了坐完月子後再下旨。這事眼看著一時半刻沒有人心辦,那就越晚越好。
四爺也不著急,廢太子廢完了,朝中又開始蜂擁說要立太子。他此時不躲,更待何時?
吉服與首飾都是小節,這天,四爺把他好多年前畫好的擴建貝勒府的堪輿圖給翻出來了,還帶著人在院子裡打開箱子,曬了好一陣才抬進屋來。
李薇早就好奇了,見箱子從府裡抬過來時都是灰土,打開後在下都騰起了高高的塵霧。
看兩個小太監抬進屋放在西邊的書房裡,就要過去看,四爺過來道:“先等等,讓他們把灰撣撣。”
等都收拾好了,他才帶過去看。
他道:“正好咱們都住在園子裡,趁這個機會把府給修了。”
貝勒府改親王府,這可是個大工程。
四爺當年就是做的兩手準備,一份備著他封郡王擴府的堪輿圖,一份備的是封親王。此時全都拿出來,因為經過這麼多年,他覺得圖紙上還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原四貝勒府附近的民居都已經遷走了。現在在那裡盯著的人是他的長史。長史通俗的說就是親王府大管家,郡王府也有,但貝勒府就沒有了。這算是四爺升親王後的新得的一項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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