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荷包

四爺後來又解釋了好久，大意就是他寵，那是因為知的品，因為是個好人，是個品德高尚（……），為人本真，一心一意為他的人，所以他才能放心的寵。

而挑選嫡妻，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看清人品，也要防著萬一此人心眼不正，納進來了才發現不容人就糟了。

側室格格等不容人，影響不大，嫡妻不容人，影響就大了。

比如郭絡羅氏。

四爺冷笑：“老八這是還糊塗著呢，他那福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良妃去之前聽說連的面都不想見。”

他搬進紫城後，一些藏在宮闈深的事就出來了。至瞞誰也不會瞞他這個主人。

李薇還是頭一次聽說，比起他來，消息靈通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據四爺說，郭絡羅氏對良妃十分不敬，好像還帶著點看不起。

“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服侍先帝的妃嬪？就算良太妃不是老八的額娘，就算只是先帝宮裡的一個貴人，都要乖乖的把頭給低下去！”

四爺說起這個是帶了真火的。

於是他們接來下就跑題八百里的聊起了八爺的杯人生，關於他福晉當面一套，背裡一套，氣死良太妃的事（他說的）。

以郭絡羅氏為反例，他好像還不想給弘昐娶一個對家族太深的（總覺得這是說長春宮），要公正，大度，把四書刻到骨子裡的好福晉。

可李薇不覺得這樣的福晉好，或許是太天真，但確實希弘昐跟福晉之間能有一分真在。不要像四爺和長春宮如今這樣形同陌路。

這個世界對人更嚴苛。四爺跟長春宮不諧，還有這個選擇。可以說所有四爺能接到的子，都會全心的對他奉獻一切。

沒了，當然還會有別人。

四爺的話雖，但男人能說得白日見鬼，人蠢在無怨無悔。

現在就蠢得冒泡了。四爺容占一刻，就占一刻，容占一天，就占一天。會占到他不再讓占為止。

到那時怎麼辦再說。明日愁來明日憂嘛。

四爺考慮的是弘昐福晉的職能，他要求的是弘昐福晉的實用。卻希能在實用和觀賞中尋找一個平衡。

既能弘昐心儀，又能讓四爺放心點頭的，就是弘昐的好福晉。

……不過想得太。

又沒開天眼，看不出未來弘昐會喜歡什麼樣的。

說起來，現在弘暉和弘昐邊都沒安排通房丫頭。四爺登基前他們一人兩個，弘暉有了兩年後，弘昐才有。不過先帝一駕崩，四爺跟著進了宮，等進宮前就已經傳話把那弘昐的兩個丫頭給送出府去。在家裡放兩年後就給們安排人家嫁人。

弘暉那兩個估計也是一樣。

也問過弘昐更喜歡兩個丫頭中的那一個，們走時，弘昐都特意賞了銀子。但卻不肯跟說更喜歡哪一個，問起來都是‘兒子覺得都還好，還算規矩懂事，不吵鬧’。

李薇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弘昐還沒開竅。在他的心中兩個丫頭只要不給他找事，不麻煩就很好了。就跟初高中的小人一樣，新遊戲都比朋友吸引人。

這讓覺得當年已經想像怎麼跟四爺的後宮相，腦補出盪氣迴腸、深、你我但我等等。

但可能在四爺眼裡，福晉和們都有其應該在的位置。

在這個他給安排好的位置上做得好的，他就會比較滿意。做得不好的，他就會不太喜歡。

讓人嚮往的驚心魄，深骨髓的都只存在於話故事裡。

不知道四爺是幾時上的，或許一直到死也不會瞭解。但在這裡，對四爺也始終有所保留。

四爺的幸福，卻從來沒有想過去依靠他的。

仔細想想，四爺，是自己的事。這話有點太清高，但在這裡真的是這樣沒錯。得很開心，四爺的每一次回應都讓寵若驚。

而他就算不回應，也不能否認他是個男神的事實。

特別是現在了雍正的四爺，更吸引人了。

吸引人的不止是四爺。弘時悄悄告，說弘昐那裡有宮獻殷勤。

“給二哥送洗乾淨的服，服裡夾著一個荷包。”弘時小聲說，“小太監收拾出來後就去找大總管了，二哥看過荷包後讓人問清楚是誰夾進去的。那天去取服的拉出去打了。”

然後弘昐還讓他們都查了一遍。

弘時心道二哥好嚴肅，哪個宮會那麼傻，給每個阿哥都夾了荷包？

李薇送走這個告的小混蛋，轉頭就黑了臉讓趙全保去查問。

阿哥所那裡說實話並不對宮妃們開放，西六宮裡真正有資格過問的是長春宮。不過和長春宮的關係在那裡放著，長春宮會提醒就怪了。

四爺那邊肯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也沒告訴。

還在想原因，趙全保就把事打聽清楚了。那個宮是針線房的，弘昐等阿哥的服不可能跟使宮人混在一起洗，都會由專人清洗。弘昐的太監去過幾次，也跟這宮了。這次去的時候，宮就當著他們的面把服攤開讓他們檢查，再重新疊起來，就在這時把荷包放進去了。

李薇只覺得這宮這麼做太奇怪，就算弘昐真能看到荷包，那也不可能因為一個荷包就對鍾啊？

這樣不合常理。

趙全保道：“當時就拿住了，還有跟一個屋的九個人全帶到慎刑司了。那邊的事，奴才就打聽不出來了。”

養心殿裡，四爺讓蘇培盛端來一個託盤，指著上面的荷包說：“你們也看看。”

荷包是很普通的心荷包，白緞底，正中繡著荷葉，一株綻開的白荷花，一個花苞。從外形上沒有任何特。

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等閒視之。傅鼐最先輕輕把荷包拿起來，湊近鼻端一聞，是很普通的荷包香氣，打開荷包口倒出香丸，傅鼐道：“容奴才失儀。”得到允許後，他拿起一個香丸開，嘗了一點藥末。

稍停幾息後，傅鼐道：“恕奴才無能，看不出這荷包有什麼古怪之。”

荷包本確實並無古怪。

四爺冷笑：“怪就怪在，它被人塞到了二阿哥的服裡。”

在場諸人心中都是一。

四爺拿起荷包道：“朕，不以為朕的宮中有如此愚蠢的人，朕的兒子們也不會這麼無能，做這種無用的構陷之舉。但怕的就是外人拿這個荷包來做文章。”

張廷玉先回神，忙道：“萬歲聖明。”

鄂爾泰在心中把話轉了幾圈，盤算清楚才有竹的開口道：“萬歲，賊人敢做如此舉，只怕還有後手。”

塞個荷包，是二阿哥在先帝孝期春心萌？還是大阿哥不忿不立太子，故意陷害兄弟？是長春宮皇后為了兒子下手除掉庶子？還是翊坤宮貴妃故布疑陣？

這些都是可做的文章。

四爺頰上的青筋都要跳起來，狠狠把荷包攥在手裡。

“這些人未名太小看朕了，以為朕是這等怕事的人嗎？”他這話一說，殿中諸人不面面相覷。

鄂爾泰本來打好腹稿，怎麼暗中查訪，怎麼收尾，怎麼小心監視，怎麼放長線吊大魚。一聽萬歲的話立刻都咽回去了。

張廷玉覺得不妥人，但當今一向乾綱獨斷，不是能聽勸的人。特別是萬歲看著已經了真火，只怕事不好收場了。

殿中的人幾乎都修起了閉口禪，只能聽到四爺一人的聲音。

四爺打定了主意，讓他們都回去小心聽著京裡的靜，看好那些不安分的人。比如一直被他冷落的八爺，還有直郡王府。

等其他人都退下後，他道：“傅鼐留一步。朕還有事要待。”

傅鼐留下後，四爺卻半天沒吭聲。只是仿佛出神般看著手中的荷包。

殿中的時間艱難的過。傅鼐越來越張了，不由得想是不是他之前有什麼差事辦砸了？惹了萬歲不快？他想了一堆七八糟的，嚇得額角都掛上了冷汗。

四爺道：“傅鼐。”

傅鼐忙回神：“奴才在。”

“……給朕，盯著理親王府。”

晚上，李薇就聽到四爺跟說，不是說要送宮嬤嬤走吧？從速辦理。

怎麼從速？明天就開始。

現在這個送宮出宮的事還在確定名單的狀態，整個紫城有多人呢？宮加太監一共將近五千多人。宮三千多，太監兩千不出頭。

除了各宮報上來夠年限可以出宮的以外，這邊還要再重新審查一下。

四爺本意是把宮裡不跟他一心的全都清理出去，就不能讓人在這裡玩貍貓換太子，互相頂替。這個放宮出宮不能常常做，這次打著替先帝祈福的口號做了，下回是什麼時候就不好說了。

李薇正在讓人互相檢舉揭發，把名單悄悄流傳出去。要是有人發現名單上的人不對，悄悄報上來，這邊就拿到主權了。

因為這邊進宮時間太短，主子們都沒認清，更別提認清主子邊的宮了。

就連邊的趙全保他們也一樣，對紫城來說，他們都是稚園學前班，如果紫城是個企業，他們就全是天降系。想在一時半刻就清這裡的人事關係，那無異是做夢。

只能用一些不流的手段了。

四爺說的這麼急，也沒有砌辭狡辯，而是把實一說，道：“我是想著更穩妥點。爺要是這麼說，不如先把們從宮裡挪出來，放到一個地方慢慢瞧？”

就是先把自已家給清理乾淨了，至於那裡宮嬤嬤裡誰是，誰是忠，可以慢慢分辨。

四爺點頭：“就這樣辦吧。”他想了下，李薇想說那就明天開始？他道：“讓皇后來下令。”

李薇就突然卡殼了。

弘昐出了這檔事後，當然是想自己從頭跟到尾。更別提在此時到長春宮手裡。

說實話，可信不過長春宮。

“爺，這事……”還沒說，四爺拍拍的肩，溫道：“聽話，朕是為你好。”

李薇就只能把話給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