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死胡同

其實四爺回來後就發現書房被人過了，聽李薇的忠諫之言，他笑著說朕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不必在意這等小事。

然後給上了半晚上的課，關於什麼是外之。不管是金楠還是千年楠木，那都是給人用的。換句話說，前頭就算有人定死了這金楠木只能皇上、皇后、太子用，定這個的是個皇上，他也是個皇上。

“朕說你能用，你就能用。”四爺格外霸氣的說。

李薇險些被他放的閃彈閃瞎眼，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金楠木？這麼帥的四爺必須推倒。

推了一晚上的四爺後，早上的就有些起不來床了。在床上賴到中午時分，四爺特意讓蘇培盛來通知中午在樓船上用膳。

自從那次貪樓船上涼快結果生病之後，四爺就卡得很死很嚴不許獨自坐船。而以他的忙碌程度而言，十天半月也不見得能想起來去坐回船。

今天應該是他心好，所以特意帶去坐一坐樓船。

萬方安和就是依水而建的，所以夏天住在這裡真的一點都不熱。天然空調的溫度調節能力比空調強出一座山去，以前在某本書看到過，其實任何時代坐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都是非常的，哪怕是奴隸時代的國王過得也不會比現代社會的平民差勁。

就像在這裡是沒電視、電腦，不能上網看電影，但現在想看什麼歌舞都有，想看什麼戲都有。四爺還跟說過，在提起總看這種的戲是不是不太好？他說這算什麼？男人們聚一塊看得戲更骨。

然後他就說當年他去河南鎮災時，當地的員請他去自家看戲，那唱豔曲的小娘子唱著唱著就了，唱戲的旦與生二角直接在戲臺上邊唱邊做也是有的。

李薇：這算是古代j□j？還是現場版的。

這時才真正會到為什麼古代戲子常自比玩。讓他們唱戲的想聽什麼，想看什麼，他們就必須要演出來。

四爺說完就好笑的看著，道：“你那才哪兒到哪兒呢？不過是看些小姑娘喜歡的東西罷了。”

他說來說去就說看的是小姑娘的東西，就好奇問他那什麼才不是小姑娘看的？比如老太太們一般看什麼戲？

四爺還真能說出來，像《打金枝》，《鍘案》等。李薇總結了下，看的就是青春劇場，以年輕男的恨糾葛為主。老太太們看的是家庭倫理八點檔，以媳婦嫁人後的是是非非，上海小媳婦嫁山東大漢後的複雜生活為主。

在李薇看的戲裡，親結婚後這部戲就結局了。太后看的正相反，親是開幕，後面的故事還多著呢。

暢春園那邊遞來消息，蘇培盛將要往裡送就聽到萬歲跟貴妃說什麼給太后看的戲，這是萬歲跟貴妃商量要給太后表孝心？

他一面想一面站在屏風外開口道：“萬歲爺，暢春園那邊來人了。”

四爺放開李薇，坐起喊人進來。

李薇理理上剛才靠的服，坐得離四爺遠了些，免得來人進來看到不像話。

來的是太后邊的方姑姑。

方姑姑也沒別的事，就是代太后詢問下四爺打算幾時回宮？

以太后的個這話應該反著理解。

這個連李薇都知道，四爺當然就更清楚了，所以他問：“太后想回宮了？”

方姑姑自然不會直說太后確實想回宮了，而是拐了個彎道前幾日呢，皇后讓人從宮裡出來給太后娘娘請安了，太后啊就想起這宮裡這個也放不下，那個也記在心裡，一來二去就想回宮了。

李薇早在方姑姑提到皇后時就盯著自己的手看，死活不敢去看四爺的臉。

長春宮仿佛要拿庶妃們做個什麼花樣的事，還記著呢，還想著皇后會怎麼把四爺給回宮，還是把人送到圓明園來。

怎麼想這兩條路都不大可能走得通啊。

李薇還想看長春宮的笑話呢，結果居然是從太后那邊把路走通了。

皇后，真牛。

但四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就不用提了。

下面站著的方姑姑也是垂頭看腳面，再往外的蘇培盛和進來送茶的玉煙也全都發現地板的魅力了，一雙眼睛全都粘在了地板上。

半晌，四爺平靜中帶著冷淡，冷淡下抑著怒火的嗯了聲，“朕過幾日就侍奉太后回宮。”

此時不過才八月末，距離上次從圓明園回宮的日期早了半月有餘。

比起往日來四爺一貫要求的高效快速，這次回宮稱得上是慢吞吞。

先讓人回宮打掃房舍，半年沒住了，怎麼著也要收拾一二吧。庭院裡的花木都要重新修剪一下，不合時節的該挪該換都要趕的啊。

然後這邊要收拾下行李，明年來不來住還兩說，反正今年用過的東西，比如帽首飾一類只留下最好的，其餘的收拾下該賞人賞人算了，再搬回宮裡鎖到庫房不是瞎折騰嗎？

四爺這邊還有不要待的事，一些較為急的政務最好都趕在回宮前先置了。

前後拖了半個月，四爺也沒責備一句。一直拖到九月十日才起駕回宮。

久違的紫城還是那麼看著外面威武，進了屋子就會覺得沒有園子裡亮堂，地方沒有園子裡的大，人比園子裡的多。

種種不便無需贅言，反正大家都不太習慣。

但回宮這事就是要一臉喜。所以人人一進紫城都是一臉喜悅的歎，仿佛多久未曾回鄉，這家鄉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不過進了甯壽宮看到皇后，李薇臉上這笑下意識的就更燦爛了。

缺什麼補什麼。所以見到皇后最缺的就是開心，於是當著的面才更要開心給看。這樣就不開心了，就能開心點了。

太后回宮，四爺自然要先送太后回甯壽宮，等太后安頓下來後才能回養心殿。

安頓當然不是指收拾行李這種瑣事，就算真要收拾也不必太后來手。

甯壽宮裡不止皇后一個在等著，東六宮如宜太妃等，西六宮不止皇后，還有皇后帶來的公主們，弘暉的福晉戴佳氏，弘昐的福晉博爾津氏。

一面是老對頭現在必須伏低作小的前來迎接，一面是孫輩的孩子們，太后當然十分高興。等進殿后換過服出來坐下，看到四爺還在，就擺手道：“忙你的正事去吧，我這裡不缺人侍候。”

四爺恭敬道：“那兒子就去了。”

他對著太后行禮時，除太后還能坐在那裡外，其餘的人全都起避讓一旁。

完了，他對李薇一招手：“貴妃與朕一起。”

太后笑著道：“讓跟著你去侍候著，我也能放心。”一面轉頭對李薇說，“好孩子，你累點兒，一會兒我好好賞你。”

李薇笑嘻嘻的屈膝，這種累不知多人搶著呢。求一直累。

也沒把自家孩子留下讓人欺負的道理，對額爾赫和博爾津氏道：“你們也跟著我走，我那邊好些活沒人幹呢。”

他們就這麼一個牽一個的一長串出去，一到甯壽宮外，額爾赫就和博爾津氏先告退了。

四爺牽著李薇上了他的輿車，慢慢的回了養心殿。

外面已經快到黃昏了，從圓明園回來就花了將近一天的功夫，今天算是什麼事都辦不了。

他對道：“晚上過來陪太后用膳，一會兒你也回永壽宮待下孩子們，然後到養心殿來找朕，晚上朕帶你一起過去。”

其實現在離六點也沒多時間了。先跟他回養心殿，侍候他換完服，讓他再待一遍後，匆匆趕回永壽宮換服。

眼見時間不太夠了，四爺在養心殿估計也只能把前來候見的大人們進來簡單待兩句就要趕出來。這裡不能再讓他等，就讓額爾赫和博爾津就在永壽宮換服。

博爾津的服這裡沒有，要回阿哥所取。

對額爾赫道：“首飾什麼的這裡都有現的，只把服和鞋拿來就行了。”

等們三個剛把服都換好，四爺先把弘昐給派來了，讓他先帶著他福晉和額爾赫過去，他那邊還有等一等。

送走這群孩子，蘇培盛請李薇去養心殿。

到了養心殿才知道，四爺本不是跟人打聲招呼說兩句話，他直接把人留下辦公了。

看著外面的天都黑了，甯壽宮那邊不等來皇上是不會開席的。

李薇想來想去，還是壯著膽子讓蘇培盛去提醒一句。

不管怎麼說，回宮後的第一頓飯，東西六宮的人都在，不能讓太后下不來臺。

可是第一次這麼大膽的打斷他的正事，聽這麼吩咐時蘇公公都不樂意去，還拿話堵：“這……奴才可不敢，萬歲批摺子議事時不許奴才等過去呢。”

真說出來了反倒不張也不害怕了。

李薇掃了蘇培盛一眼，“有事我擔著。”

貴妃都這麼說了，蘇培盛心道行，您擔著。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臉呢？不就是個貴妃嗎？再貴，你也不是皇后。

他到了前頭也不是真就傻愣愣的去給萬歲說。貴妃說擔著不假，可萬歲肯定捨不得罵貴妃，到時他就是個現背禍的。

他先讓人端了杯茶過來，親自端上去把萬歲桌上那杯給換了，趁著跟萬歲對眼的功夫趕小聲說：“萬歲，貴主兒囑咐奴才來……”

四爺聽著就放下筆，端起茶來：“貴妃囑咐你什麼？說吧。”

蘇培盛瞄了眼鐘：“貴妃說時候不早了……”

順著他的目，四爺也看了眼鐘，這才恍然：“都這麼晚了？”

說罷匆匆放下茶碗往後走，他的服還沒換呢。

李薇看到他進來就趕站起來，跟著他進裡屋侍候他換服，一面勸道：“萬歲，不著急，還不算晚，您這是忙正事，太后娘娘心裡有數，一定會諒您的。”

時間雖然已經晚了，四爺卻不肯有一半毫的馬虎敷衍。換服，洗漱，連辮子都要打散了重新梳，等從頭到尾都沒問題了才出去坐上肩輿往甯壽宮趕去。

一進甯壽宮，李薇先請罪。

不能是四爺的錯，他要怠慢太后這問題就嚴重了，可能會上升到太后和皇上母子離心啊，皇上不孝順太后啊等重重問題。

但由李薇來就簡單多了，小人也有小人的好。

道都是兒臣的不是，沒有提醒萬歲時辰，請皇額娘恕罪。

太后笑呵呵的說家宴而已，不必跟上朝似的還要卡著時辰，半分也不能錯。

殿裡就是一片歡聲笑語，力圖要營造出宮裡是個大家庭的和諧氣氛。

四爺從剛才請罪時就一直站著不說話，但也一直在看著，等站起來後還悄悄沖笑了下。

真正的開席吃飯當然是分桌的。有四爺這個大男人在，怎麼著也不可能讓像戴佳氏和博爾津氏等坐在一起。

所以是額爾赫等公主事著戴佳氏和博爾津氏坐，李薇和皇后跟著太后，四爺那邊帶著兒子們，開了三桌，各用屏風隔開。

這飯吃的沒滋味的，其中只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上菜的順序是先四爺那桌，再太后這桌，最後是公主們那桌。

菜的好壞沒有分別，但四爺那桌會多幾個大攢盤，就是那種能放一整條草魚那麼大的盤子。又因為已經算是快到秋天了，所以上了兩個大燉鍋和一些小燉盅。

秋天養膘好扛寒嘛。

四爺就給太后進菜，讓人特意把剛端上桌的菜送到太后這桌來。

然後給李薇賞菜，兩個小燉盅，一個烏骨百菌湯，各種山珍蘑菇燉了一鍋，燉盅裡只有清湯。一個是甜的紅棗桂圓百合燉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