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額爾赫生子
勤政殿裡,四爺今天老往殿外看,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來報信似的。
幾個去過勤政殿的人回來到都有些嘀咕,中午留在園子裡用膳時,不免三三兩兩的尋一僻靜地方,坐著邊用邊聊。
這個道:“最近是有什麼事?”
那個扳著手指數,怎麼算這十四爺也不可能幾天前還在奉天,這會兒就快該進京了?
四爺這邊卻是剛剛批完最後一本摺子就起道:“回萬方安和。”
蘇培盛:“喳。”一面趕快步跟上。
四爺走在前頭,腳下帶起的風把袍子邊都給打飛起了旋兒,道:“讓園子口的人盯著點,公主府有消息就趕報進來,別耽擱。”
蘇培盛聽到這個才邊應下邊站住腳,讓人再去園子口看一眼,這公主府的人來了沒。幾日前跟著二公主出去的玉瓶才回來過一趟,說公主的懷相好的,太醫說這一個月哪天都有可能。
於是今天早上報進園子來,說昨晚上半夜時發了,但公主道半夜不好驚,公主府裡太醫嬤嬤都在,於是讓早上才報過來。
當時貴主兒就問萬歲能不能去公主府看看。
萬歲猶豫再三,還是勸貴主兒暫且安心,二公主絕不會有事,一面直接把張起麟給使過去了,讓就在那裡盯著。
這不,一早上萬歲都念著這件事呢。
萬方安和裡正在用午膳的兩人有些食不下嚥,李薇之前想得好,見著四爺肯定不讓他煩心,連午膳的菜都是心準備下的。雖然後來經過玉煙提醒,足足讓人寫了四遍醋溜綠豆芽。
現在捧著碗也是總忘了吃菜,四爺就不停的給挾菜。他記得素素平時都吃什麼,但桌上的菜還是被他挨個挾過一遍。
因為他記得就是這麼教孩子不要挑食的。
李薇除了第一次生額爾赫時想過現代的急救室,後來再生就習慣了,可現在額爾赫生孩子,又開始想念醫院了。這讓從早上起就坐立不安,偏偏四爺不讓去公主府,說不能看那種形,而去了,別人反倒不好做事。
“他們來請示你,問你該如何用藥,如何置,你能說得出來嗎?”四爺很瞭解,這時過去就添的了。
食不知味的用過午膳,四爺不想繼續胡思想,就故意做出一副平常樣子來,帶著看戲本子聊天。
李薇接話接得前言不搭後語,最後甚至祭出聊天大殺:呵呵。四爺說的要是沒聽到就沖他笑笑。
四爺拿沒辦法,喊來蘇培盛:“讓二阿哥去公主府看著。”
他們兩個都不能去,只好讓弘昐去了。
李薇一下子就神起來了。
四爺看到發笑道:“這下你能放心了吧?”
李薇連連點頭,心裡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公主府裡按說有玉瓶等人應當不會有事,當時生額爾赫時周圍也是一群奴才下人照顧,李家本進不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正在生孩子。四爺在宮裡,本不可能也沒必要回來。
一個人還不是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了?
不過事在自己上時能忍的事,放到孩子上就忍不了了。至四爺雖然說服去公主府也幫不上忙,可還是覺得不去良心上過不去。
弘昐能去,好歹是個娘家人在。就算真有什麼事,也能有人給額爾赫撐腰。說實在的,還真的有些依賴這個大兒子了。
聽說弘昐去了,也不再魂不守舍了,四爺再跟說話也能接上了。
四爺卻一直留在萬方安和,下午就沒再回勤政殿。在榻上胡做著針線,做做拆拆,他就在對面讀書。弘昤剛才本沒過來,此時沒事了才把他領來。他坐在那裡看著四爺讀了半個時辰的書還不起來活,不打陀螺也不去飛鏢,額娘也不管……
李薇想著孩子過一會兒要喝點水,看離吃過午膳有一小時了,就喊人給弘昤和四爺倒水來,低頭一看弘昤滿臉的委屈,趕放下手裡早就繡得一團的給弘昫的肚兜,把他過來抱著他的小腦袋來來回回他的小臉。
“乖,怎麼了?跟額娘說。”額爾赫那邊還沒消息,李薇的慈母心是被激發出來了,抱著弘昤連親好幾口。
四爺也放下書看過來。
弘昤委屈壞了,認真又嚴肅的控訴了阿瑪和額娘的不公平!
四爺和李薇都被弘昤說愣了,跟著就笑起來,滿屋的氣氛為之一松。
李薇邊笑邊捧著弘昤的小臉親,“乖乖,是額娘錯了,額娘這就讓你阿瑪去外頭轉轉啊。”
四爺已經起讓人拿靴子和斗篷過來,對弘昤道:“是阿瑪不對,阿瑪換上服就帶你出去好不好?咱們一起去轉轉。”
李薇也讓人拿來弘昤的斗篷,把他給全副武裝上,貂帽子一戴,圍脖再一圍,圈出中間他掌大的小臉,此時還噘著。
“阿瑪剛才是沒注意,看書看一會兒就要出去轉轉的哦。下次弘昤還要提醒阿瑪。”以為弘昤是盼著四爺不去轉,他也可以不用遵守了,現在希落空很失。
可是弘昤悄悄看了眼四爺,對道:“額娘,我剛才沒看夠半個時辰……先讓阿瑪自己去轉,等我看完再去行不行?”
這個當然是不行的。
李薇只好賄賂他,答應他等回來後,今天可以讓他多看……舉起一手指,弘昤期待的看著。
“……一刻鐘。”剛想說一個時辰的,可想想平時弘昤晚上睡覺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出一個時辰的。一刻鐘倒是富裕。
有一刻鐘也比沒有強。弘昤被四爺牽著小手拖出去了,李薇說要留在萬方安和等消息,不肯跟他們父子二人一起去。
“萬一就這會兒生了呢?去逛園子就浪費時間了。”道。
誰知一直到晚上都沒有消息,眼看天都黑了,李薇實在忍不住,可這時再從圓明園坐車去公主府就更不科學了。
四爺就跟兩人坐在屋裡枯等著,弘昤和弘昫都已經休息了。
鐘擺一下下擺著。
四爺握著的手,肯定的說:“朕剛才讓蘇培盛去了,一會兒就有消息了。”他相信老天爺不會這點福報都不給他,額爾赫是他和素素的第一個孩子,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讓蘇培盛到了以後問了清楚,不管好壞都先送個消息回來。
二公主府裡,弘昐就守在產房外。
他中午在戶部被蘇培盛親自來,讓他到公主府來,他才知道額爾赫要生了。之前本沒聽到消息。
他帶著人匆匆過來,見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他還隔著窗戶跟額爾赫說了幾句話,囑咐安心。
太醫院的人也在,柳嬤嬤就在屋裡照顧著,道公主只是產道開得晚,只要開了生起來就快了。孫之鼎和白世周卻不敢用藥催開產道,恐懼會傷了公主的。
而弘昐在來之前就被蘇培盛悄悄待過四爺的話,道一切都以公主為重。
這便拖了下來。直到酉時,眼見已經拖了一天,柳嬤嬤道再拖下去,怕公主耗損力,產道開了也沒力氣生了,這才架起屏風,請孫之鼎和白世周進去診視,看是開藥還是針灸。
弘昐也進去看了一眼,見額爾赫疼得面蒼白,人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當機立斷先用針,那邊去煎藥,雙管齊下,務要見效。
於是孫之鼎和白世周議過方子,一人留下施針,一人出去煎藥。
蘇培盛騎著快馬帶著人剛到公主府的大門,就聽到裡面一片鼎沸人聲傳出來,二阿哥邊的太監急匆匆往外沖,蘇培盛連忙一把拉住他,不待問裡面形,就見這太監一臉的喜。
蘇培盛心頭這一塊石頭才落了地,那太監也認出了蘇培盛,連忙打千見禮。
蘇培盛道:“二公主可平安?”
太監連連點頭:“二公主平安,二公主生了個小阿哥!”
公主府裡頭,柳嬤嬤抱著繈褓出來,本待先送到二阿哥這邊,不過弘昐示意駙馬福克京阿先看。
福克京阿也在這裡陪了一天,此時松了口氣才覺到背上汗一片。
他毫不懷疑,如果公主有個萬一,二阿哥今天就敢洗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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