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冷笑：“真當現在還在草原上呢？阿亥大妃是怎麼沒的？貴妃就算真想這麼幹，還沒當上大妃呢，且早得很！”

十三爺讓人拿來了吳貴，正要進來稟告萬歲看是不是現在就審，這就聽到了蘇培盛這大逆不道的一句。

不過看萬歲的神倒不像是怒極，就也當沒聽見。

四爺詢問的看著他，十三低頭伏耳說了，他點頭示意他去。

十三見這裡的話也實在不是他能聽的，痛快的退出去。不過有蘇培盛這句話，他算是信了八這裡頭兩個不是在作戲了。

蘇培盛當著他這個王爺的面敢傲，可在萬歲跟前那可是規矩得很。他要是知道萬歲在後頭聽著，打死他也不敢這麼說。

裡頭，劉寶泉真是要佩服蘇培盛了。果然能混到萬歲跟前，把住前大總管這麼些年不是浪得虛名。

蘇培盛額上滿是冷汗，不知是疼得還是嚇的。

他說完有些氣虛，趴下了一陣。那邊劉寶泉接棒道：“你說的這都沒用，真到那會兒了，娘娘就是再清白也洗不這罪名了。何況跟吳貴認乾親的可是從阿哥所起就在邊的大宮，現在永壽宮的大嬤嬤。就算萬歲信，也抵不過悠悠之口。”

都到這個地步了，蘇培盛也豁出去了，畢竟不就看最後一步了。

他道：“不對啊，照你這麼說還是不對。”

劉寶泉：“嗯？還有哪兒不對？”

蘇培盛沙啞的笑了兩聲，道：“你險些把我都給騙了啊……”

劉寶泉暗罵到現在都要坑人，連忙跟著道：“還是瞞不過蘇大公公啊。”

蘇培盛只是習慣的這麼帶一句，此時可不是他們兩個窩裡鬥的時候，要坑出去後再坑個夠，他連忙接著往下道：“那你說，這一局要，首先那酒裡下的毒要是劇毒，可咱們進來都過了一夜一天了，這毒發得這麼慢也不像是什麼有來歷的啊？”

“這是一，”蘇培盛不給劉寶泉接話的機會，反正最後的大功要是他的：“第二，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反正這酒就算真下了毒，也到不了萬歲的裡。”

劉寶泉心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每回膳盒從前提回來，裡面的酒最多只四杯。可見萬歲早就每回只飲三杯酒了。

而且逢到這種宴會上需要頻頻敬酒的，三杯酒之後就換果酒了，那就是玫瑰鹵、桂花鹵沖出來的甜水。甜水不比酒，下藥進去最容易被發現。

若是萬歲未死，長春宮倒是能陷害貴妃，但事後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那長春宮是圖什麼呢？

劉寶泉呵呵道：“是啊，圖什麼呢？”

蘇培盛罵道：“問你呢，合著你扯這麼遠就是為了唬我啊。”

劉寶泉暢快的笑出來，他進宮多年，今天頭一次膽敢大笑，道：“我在宮裡就知道這麼多，我猜長春宮，那也是因為長春宮確實對永壽宮圖謀不軌。我活著的時候看見也當沒看到，死前還不許我說一說？”

蘇培盛把最後一句忠心之辭說出來了，長歎道：“宮裡沒人能害萬歲，這樣我死了也能閉眼了……”

劉寶泉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十三爺悄悄進來道：“萬歲，吳貴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