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一直以來,李薇都是以無害的形象示人。四爺想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就算明知長春宮對不懷好意,也只能躲在四爺的後被挨打。
但這次玉煙被悄悄帶走卻讓背上發。
這跟的孩子被長春宮陷害還不一樣,被皇后針對,那是知道後還有四爺。可如果被四爺針對呢?
就束手無策,只能等死了。
趙全保看看天,見主子繞著這湖都走了快兩圈了,不由得上前提醒道:“主子,咱們回去吧,這外頭太冷了,凍著了不是玩的。”
李薇現在有些,拿不準玉煙被帶走的原因。四爺是懷疑玉煙?還是玉煙真的做了什麼?不怎麼相信玉煙會背叛,只擔心玉煙會不會也像那個倒酒的小太監一樣,不知不覺間做了什麼?
趙全保走近兩步,小聲道:“主子,此時您更不能有毫差池。”病了就要挪出去,主子此時最好是一步都別離開萬歲爺。
非常時期沒那麼多講究。張保問過玉煙能不能騎馬,最後讓了個侍衛帶著玉煙快馬京,進京後再換騾車進的務府。
到了刑堂裡頭就只有張保領著進去了。
玉煙是頭一次進務府的刑堂,大出的意料之外的是這裡並不髒汙,狹隘,連守門的老牢頭都和藹的像家裡的老人,見著和張保進來,一面客氣的笑一面鑰匙去開門,道:“這麼冷的天兒?要不先在小老兒這裡用碗茶?熱的,剛燒開的,喝一碗暖暖子。”
張保對老牢頭笑笑,問玉煙:“嬤嬤冷得話就讓大哥給你倒一碗?”
玉煙掃過去一眼,平靜道:“快些辦完了差我還要趕著回去呢,走吧。”
老牢頭就不多說了,拉開巨大沉重的木門,放這二人進去。
越往裡走,過道越窄,頭上的燈如豆般大,只能照亮小小的一片地方。他們在漸漸往下走,地下的冷風咻咻的刮上來。
玉煙突然道:“以前我剛進宮來的時候,嬤嬤們教規矩,也吃過罰。”
張保不吭聲,玉煙也不要他答,徑直說:“我那時小,不懂事,被嬤嬤領到屋裡後,嬤嬤就先教訓我,也不嚴厲,還讓我自己說經過,還給我茶喝。”
張保笑了下,他明白玉煙想說什麼了。到底是在宮裡經過的嬤嬤,懂這裡頭的門道啊。
玉煙道:“喝了茶後,嬤嬤讓我在屋裡罰站。站一會兒就想方便了,一直忍著也不見嬤嬤回來。後來我就沒憋住,服了一大片。”
當時嬤嬤進來時,恥到了極點,還自己打水來地上自己的尿漬。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跟其他宮們吵過架。”再大的傲氣也被打消乾淨了。後來就知道這一手是嬤嬤們整宮們常用的,既要教好,又要打掉們的脾氣,還不能打罵壞了子。
張保回過頭來,沖玉煙點頭道:“是我班門弄斧了,嬤嬤莫怪。”這也是下馬威,拉進來的人總有自持份不肯老實待的,事先都要給他們一個乖,對待犯們他們常用這一手,有的拉尿在上了也不給們乾淨服換,幾次就能收拾好了。
玉煙看了他一眼,道:“這裡頭的事我雖然不清楚緣故,但既然我到了這裡,自然一切都聽主子的。”
張保聽過就算,都進來了,後頭的事就由不得了。
午時過半時,四爺突然回了圓明園,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回來後是先去的勤政殿,只是讓張起麟到九洲清晏給說了一聲‘朕晚上過來看你’。
李薇實在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怎麼樣,最重要的是問過了,玉煙並沒跟著四爺一道回來。
趙全保就看主子總是在門那裡轉圈,時不時的看著大門的方向。以為主子是想知道萬歲爺什麼時候過來,想了想上前道:“主子,要不奴才去打聽下?”
現在不比以前,他不大敢去勤政殿打探前的消息,可是這會兒主子想知道,那他去繞一圈看看況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李薇終於下定了決心,旋即回屋拿上大斗篷披上,道:“去,隨我去勤政殿。”
猜來猜去的,不如直接去問四爺。
哪怕真的這事跟扯上了呢,當面也能替自己辯個清白。
從九洲清晏去勤政殿是一條直線,幾乎是這邊帶著人剛出九洲清晏,前方正大明殿的人就已經看到了。浩浩的人正往那邊開過去。
所以到後殿時,張起麟已經出來跪迎了。
張起麟上前手讓搭著,道:“萬歲知道貴主兒來了,讓您先去暖閣裡等著。”
暖閣裡已經準備好了用的茶和點心。一看那點心居然是劉寶泉拿手的蛋撻,還驚訝的愣了下。
張起麟道:“這是萬歲讓劉寶泉的徒弟小路子做的。”
解了大斗篷坐下,看張起麟不出去,就知道四爺讓他過來陪著,就問:“小路子沒被抓走?”張起麟搖頭道:“沒有。”
此時真能說是度日如年了,桌上的茶放到涼。
李薇只顧著在腦海裡演練見了四爺要怎麼說,一遍遍的想像他會怎麼問,又該怎麼答,關於毒酒,關於長春宮,甚至還有可能牽扯到弘暉……
緩緩深吸一口氣。
只有一件事是絕對不能提的,那就是關於大位。跟四爺能無話不談,但有些事卻會‘雍正’。不想面對雍正皇帝,只要在面前的是四爺,就敢對他說話。
當門口響起四爺的腳步聲,聽著前後還有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太監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
張起麟看了眼貴主兒,沒見反應,只好自己主先迎出去。
四爺看到他從梢間出來,問:“貴妃呢?”話音未落,李薇出來了。
福了一下,被四爺扶起來,然後就覺到他在打量的神。
“爺。”了他一聲。
四爺牽著一進去就看到桌上沒有毫熱氣的茶,還有旁邊一塊沒的蛋撻。他笑了下,把按到那裡坐下,對張起麟道:“這些涼了的都撤下去,先上茶來。”
等他換過服出來,捧著茶道:“還是嚇著你了。朕讓張保小心些,不要驚你。”
李薇不想在此時裝傻,就道:“玉煙一大早的跟我說公公病重,家人來喊。我就知道這話是假的。”
四爺聽明白了也笑了:“是他們太蠢,連個謊話都編不圓。”
忍不住把他手裡的茶接過來,往他那邊靠了靠,直接問道:“爺,這事怎麼會跟玉煙牽扯上?認的那個幹弟弟我知道,是那幹弟弟做了什麼?”
四爺一下子讓給問愣了,跟著就笑起來了:“你啊……”他想了下道,“讓朕想想再跟你說。”
吳貴的事無非就是兩邊賣消息。他跟玉煙認了幹姐弟,結果他其實還跟皇后邊最早的那個福嬤嬤認過乾娘。
以前在宮裡時,李薇、宋氏和武氏這邊的事不都是他遞給福嬤嬤的。
四爺笑道:“不過那時也沒出什麼大事,吳貴也就是兩面討好。後來咱們出宮後,他在宮中幹得還是賣消息這回事,東六宮不人都過他的恩惠。朕只給你提一個,良妃跟老八福晉那事就是他給賣出去的。”
李薇驚訝道:“不是說是侍候良妃的老人嗎?”
“那都是朕登基後的事了。早先這個消息,東六宮裡知道的也不。吳貴自己說他就把這個消息賣給過老八的養母惠妃。”
四爺歎道:“真是不問不知道,朕這宮裡真跟個勺一樣。就連宮裡都要整頓一番了。”
李薇被這些攪和的有些拿不準了,直接問:“那吳貴跟這個有關係嗎?”
四爺搖搖頭道:“你知道這些就行了。這裡頭的事攪和得人多得很,只怕個個都有自己的意思才搞這樣。”
“下毒的人是誰?”李薇只關心這個。
四爺拍拍的手說:“這個,朕不能告訴你。”
隔了半個月後玉煙才回來,道去的是務府刑堂,但沒讓刑。“倒是讓奴婢看了好幾天,嚇得不輕。”說起來輕描淡寫的。
劉寶泉告老,蘇培盛也不見了,聽說是回家鄉了,也有人說是死了。但四爺讓張起麟賞了些東西下去,李薇猜應該是還活著,而且,四爺還記著他。
轉眼就是新年,今年的新年有些不同與以往。李薇在後頭聽說,四爺讓八爺去守皇陵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走的,宮裡也只是把這事當個閒話說了,一點波瀾都沒激起來。
李薇問四爺,下毒的是不是八爺?
四爺搖頭道,道:“朕猜他只是個牽線的人,把這前後都給串起來。不過這裡頭要是沒他,那些人也沒那麼大膽。甚至本就想不到這裡頭的事。”
跟著,過完了年,四爺道皇后虛病弱,停中宮箋表。又當著大臣們的面,把弘暉到前囑咐他平日用功讀書,專心王事,切忌‘肖婦人態’。
之後就聽說連戴佳氏也由天天去長春宮,改為初一十五過去磕頭。
烏拉那拉氏承恩公家的剛安,因行事放,其父斥責,他本人也不再宮,陪伴弘暉。承恩公府也閉門謝客。
這裡頭最想不的是,隆科多突然沒有一丁點徵兆的被從九門提督的位子上抹下來了。從康熙朝起,他就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四爺登基後也沒他,平時待他也算相當信重了。
接任此位的是怡親王。
李薇實在沒想到這裡還有佟家的事。佟家這是想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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