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兩不疑(二)
薛雁書,一字無意合了雁南王的號,倒讓他想起一句詩來。
要知道,這李承策絕非一介只懂舞刀弄槍的莽夫,在為將軍之前,他尚是長在富貴鄉中里好持書下棋的世家公子,風弄月、附庸雅趣的事,比趙行謙之流不差毫,更可謂信手拈來。
他自唱念,“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因傷病在,語調低啞,說不出來的曖昧繾綣。
李慕儀腹有詩書,自知他得是哪一,又聽他單單挑了“雙飛客”一句,一時悟出兩人字號暗合“雁雁合心”之意,偏他說得最是含蓄,點到為止,牽引著往深想。
越想,自然就越。
李慕儀臉驀地緋紅,長的眼睫輕撲,也不知如何抵擋得住雁南王的風,便不作理,兀自背過去,輕淺著呼吸。
李紹知聰明,心有靈犀自是一點即通,輕輕扯開俊笑,近的頸後呵氣,說:“不弄文墨多年,記不起上一句是什麼了。夫人可還記得?”
他哪裡能不記得?分明心。
只是那樣的一句何等珍貴人,勝過萬般深。
作:問世間,為何?直教生死相許。
*
餘毒還纏著李紹的命,教他很難打起神來,可事態急,已容不得他再鬆懈下去。
先是大夫叮囑盡快取得寒松針,否則餘毒骨,恐有命之憂;又是部將前來稟告軍與局勢,得知李慕儀住了刺殺的風聲,李紹鬆了口氣,疲倦著眉眼,將人遣退。
旁人來回話時,李紹不避著李慕儀,也在,就是心思花費在了晾藥上,待人都走後,端著不算燙口的藥,勸道:“趁熱喝。”
李紹一口飲盡了,他不怕苦,但當著李慕儀的面兒,著意皺了幾下眉頭。李慕儀拈了粒酸甜餞抵到他的牙關,李紹順勢將指尖含住,舌頭勾了一下,得很,一路進李慕儀心窩兒。
一下收回手,藏到後去,耳後漫出紅意。
李紹笑的,蒼白的臉也不妨他俊無儔,“你做得很好。”
李紹甫一聽毒藥之名,就明白李桓的真正目的,他慶幸醒來時還能看見李慕儀,也實在極了當機立斷的格。
無論是對,還是對外,都考慮得周全,理得利落。
而還是個謙遜的學生,不忘說些甜話,哄這位病中人開心,“多虧先生教得好。”
聽進李紹耳中,更像是揶揄。
他低低笑了一聲,攬過來李慕儀,將口中的苦與甜渡給,直到聽得息不已,才分開,蹭著的鼻尖,戲謔道:“你這人,真不怕本王死了?”
“怕,怕得很。”李慕儀回道,“所以想好,王爺若是去了,我也不會獨活。”
是足夠輕描淡寫的,卻在李紹心裡攪得撼天地,風雨不寧。無奈雁南王擅長喜怒不形於,落在看客眼中,他也不過愣了一瞬,而後一把將抱進懷中,攏著的,狠狠咬住了那嫣紅的。
方才是淺嚐輒止,意綿綿,這回是恨不能拆骨腹,滾燙又濃烈。獨屬於李紹的氣息侵襲著口中的每一,得李慕儀幾乎窒息,輕唔著推了下李紹的肩,他方撤了些,留輕促息。
李紹又親吻的臉頰,手攏起小巧下頜,輕輕抬舉,修長膩的頸線一覽無餘,李紹的順著頸線直吮下去,間或齒間啃咬,又是又是恨,生死相許,恨生死相許。
他一手握住飽圓的,隔著料。他的呼吸落在李慕儀鎖骨間,燙得李慕儀白瓷兒一樣的都紅了,“別,別……承策……”
他反手握住推搡的手,按在肩頭,“雁書,你乖,教本王好好疼你……”
這個風弄月的好手竟找不出什麼更鄭重的話來回應的心意,他只想將按在下好好疼,將無安放的炙熱完全納的裡,同咬耳朵講話,聽紅著臉忘,不得不攀附上他的肩,一遍一遍喚著“承策”,不住地央他“慢些,慢些” ……
他有一手哄人的好本事,李慕儀聽他沉啞低語兩三句,腰際下來,臉頰乖順地在他的額上,任他吮咬頸間的香。
待他去解帶時,李慕儀驀地分出一清醒,往後閃躲著小聲講:“別了。”
李紹按住的后腰,逐著不停。李慕儀了一下他腰腹間的傷,李紹當即嘶聲,捉住作的手。
李慕儀臉頰淺紅,忍俊不,“王爺要是真疼我,就惜命罷。”
李紹簡直教制得服服帖帖,一腔慾火中燒,也得乖乖著焚的苦。
他苦笑著戲言道:“夫人可真是心狠。”
李慕儀以為得那一下沒了分寸,小心翼翼地問:“疼麼?”
曾滾過刀山火海都不見皺一下眉頭的雁南王,此回煞有介事道了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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