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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第8章 2手豈能空空

水般的兵馬撒出去,又水般的收回來,金黃營帳里的氣氛變得令人窒息。

龍椅上安康山的面冷酷又嚇人,但為了避免更嚇人的結果,諸人還是要說話。

“陛下。”一個大將站出來低頭說道,“武兒這是故意引我們進攻,目的是方便楚國夫人攻打京城。”

安康山憤怒,不僅僅是因為武兒久攻不下,更多的是因為接到了楚國夫人攻打京城的消息。

楚國夫人會出兵在他們預料之中,他們也做好了準備,但沒想到楚國夫人不是來打他們,而是去攻打京城。

“看來武兒引我們出京的目的就是這個。”另一個大將道,“他們夫妻這是一個聲東一個擊西。”

“沒錯,原本武兒一直堅守衛河防線,但突然就放開了。”有人指著輿圖,“分明是聽到楚國夫人攻打京城,才故意要牽絆我們。”

安康山臉雖然不好看,但聽完他們的說話沒有喝斷,而且還問:“那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幾個大將對視一眼,跪下道:“陛下,退兵回防京城吧。”

安康山看著他們,問:“那你們是認為朕是殺不了武兒,還是朕守不住京城?”

幾個大將對視一眼。

“不,不,陛下,臣并不是這樣認為。”

“陛下一定能殺了武兒。”

“陛下如果回防的話,也能殺掉楚國夫人。”

“真是因為畏懼陛下,武兒和楚國夫人才這樣做。”

安康山哦了聲,道:“朕如果現在退兵,雖然殺不了武兒,但京城能保住?武兒和楚國夫人賊夫妻竹籃打水一場空。”

幾人紛紛點頭“陛下圣明!”“正是如此!”

他們的話沒說完,一把刀就從龍椅上扔下來,斬碎他們前的地面,幾人瞬時汗水了鎧甲,以頭撞地砰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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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山如雷的咆哮從頭頂砸下。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朕運籌帷幄這麼久,死傷了這麼多兵馬,朕現在退兵,殺不了武兒。”

“朕退兵,能保住京城。”

“他娘的!京城本來就是朕的!”

“那你們說,朕這一次,得到了什麼?”

他從龍椅上走下來,一步一步,地面震,走到那幾人面前,出手掌。

“你們看看,朕是不是兩手空空?”

營帳里所有人都跪下來高呼“陛下息怒”“臣等有罪。”

安康山站直子居高臨下視線冷冷掃過:“你們的確有罪,你們的罪就是畏戰。”

安康山怒,將大刀扔下,但沒有斬殺任何一人,可見怒是真,要說服大家也是真。

便有一個大將抬起頭流淚道:“臣不是畏戰,臣只是擔心被武兒夫婦欺詐.....”

安康山打斷他:“朕出征前目的是什麼?”

出征的目的.....大將愣了下才答道:“殺武兒。”

安康山道:“我們能不能殺了武兒?”

大將直脊背大聲道:“能!”

安康山看著他,問:“為什麼能?”

安康山是個多疑善怒刻薄寡恩的人,但他不是個蠢人,他不想的時候,沒有人能隨便說幾句話騙過他哄他開心。

大將深知這一點,毫不猶豫的將理由一一說出來兵馬占據優勢,武兒沒有援兵,退守城池看似堅固,但斷了水糧就是一座地獄,到最后不用他們打,城的人先吃馬然后就吃人......

“所以陛下斬殺武兒是毋庸置疑的。”

安康山手拍了拍他的臉:“所以,朕有什麼被欺詐的?朕的目的就是要殺武兒,朕殺了他就是大功告!心想事,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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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將砰的叩頭:“陛下威武!”

們不敢說話,一個文臣走出來道:“陛下,那京城如果失守.....”

“京城就算失守,只要殺了武兒。”安康山喊道,“整個天下無人能再阻擋朕,京城自然也是如此!”

另一個文臣走出來道:“事實上,我覺得大家都想多了,好像京城已經被楚國夫人打下了一般,其實京城哪有那麼容易失守?”

營帳的文臣武將都看向他。

“大公子和鄭王雖然被白袍軍劍南道兵馬擋住,但我們京城不是沒有兵馬啊。”文臣環視諸人,“陛下臨行前早就防備著,京城留下數萬兵馬呢,并不是空城無防啊。”

營帳里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京城是留了兵馬,但那楚國夫人據說傾盡了兵馬......

“諸位,諸位。”文臣再次道,揮袖子示意大家安靜,“還有,大家是不是忘了,那是京城,是天下第一等的大城,城池高厚,城有用不盡的水食不盡的糧穿不完的,只要堅守城池,就沒有兵馬能攻破它。”

他說完這句話,見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他上,然后又落在安康山上.....

文臣并沒有惶恐,而是淡然一笑。

“陛下能進京城,是因為先帝被害賊子畏罪逃竄,民眾開門相迎。”他躬施禮,“陛下,請恕臣冒犯,如果崔賊挾持先帝號令兵馬堅守城池,陛下此時只怕還被擋在京城外,還不能為先帝解憂解難。”

安康山哈哈笑了:“這有什麼冒犯的,這是事實!”

他的眼里又泛起淚花。

“那是先帝的京城,先帝還在天上看著它呢!”

他咬牙切齒。

“先帝被崔征魯王武兒這些賊子所害,朕不殺此賊子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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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文臣武將此時再無他話,齊聲怒吼“殺賊!”

相比于先前,氣勢大盛。

“先殺了武兒。”一個武將吼道,“再殺其妻!”

是啊,大家被楚國夫人不救丈夫而是突襲京城驚到了了心智,有什麼可張害怕的,京城說打就能打下來?

等他們殺了武兒,那楚國夫人也只是在京城外徒勞。

京城是叛后安康山劈山斬海快馬加鞭直接沖進來的,原本在京城的大夏員和兵馬都跑了,而外地的大夏員兵馬都還沒機會進來,這個京城可以說第一時間就被他們握在手里,打造的銅墻鐵壁。

攻城?能攻多久?京城可是能守到天長地久的。

“要麼上翅膀飛進去。”一個文臣笑道,“要麼城門自己給打開,否則一兵一卒都進不了京城。”

營帳里響起轟天的大笑怪

“那就真是仙人了!”

“讓我們先殺了仙人的丈夫,再去看仙人!”

......

......

高墻深厚的京城里,春夜的風似乎也滿是腥氣。

隨著一聲聲梆子響,亮著燈火的宅院門面瞬時陷黑暗,鬧夜的孩子們的哭聲也似乎被人堵住了,貓兒狗兒連春夜的蟲子都屏氣噤聲。

青石板路上響起馬蹄聲,在寂靜黑暗里格外的滲人,忽的巡夜的馬蹄停下,火把照過來。

“什麼人?”呼喝帶著刀槍的寒撲過來。

街上黑暗里提著一盞昏黃燈的人忙雙手舉起:“軍爺,軍爺,是我,我是打更的。”

火把照出瘦小的男人,男人穿布前一個大大的更字,一手提著燈,一手舉著梆子鑼。

“腰牌呢?”為首的將沒有就此放過,冷的看著他問。

瘦小的男人忙將腰牌解下來恭恭敬敬戰戰兢兢的遞過去,里一面碎碎叨叨“兵爺,我是最早就當了更夫的。”“蔣四爺是我的上司”云云。

不理會他的話,接過腰牌在火把的照耀下念出上面的名字“阿喜”,另一邊的兵拿著一本冊子翻看:“有這個人。”然后又瞇著眼打量這更夫,確認跟冊子上的畫像一樣才點點頭。

將腰牌扔回去。

“警醒點。”他叮囑道,“有什麼不對的立刻敲鑼警報。”

阿喜連聲應是。

調轉馬頭向另一邊巡邏去了,火漸漸遠去,但馬蹄聲遠遠近近似乎縈繞不散。

阿喜繼續敲著梆子喊著警示走著,在一片黑暗中停在一間宅門前,他將手里的燈籠吹滅,手輕輕的敲了三下門。

門應聲而開,阿喜閃進宅門,黑暗籠罩的室一雙雙眼閃閃。

況怎麼樣?”抑的呼吸低低的聲音響起,“我們什麼時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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