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韶麵壁思過的日子裡,謝嫮過的倒是十分充實。
每天早上醒來首先打一套養拳,然後吃富的早點,再和謝莘去玉瓶齋上學堂,國文詩詞方麵,上一世學的很多,這一世自然是占了便宜的,不用刻意死記背,不用夜夜挑燈夜讀,也能很輕鬆的跟上九卿的進度。而其他的課程對謝嫮來說,就更加不是問題了。現在就出了寫字,畫畫需要腕力的進來配合,琴藝這方麵也是突飛猛進的。
所幸,從前謝嫮隻是高傲,各門功課學的都很不錯,如今有所進益也並未引起多大的波濤。
玉瓶齋的課,基本上就隻有上午,下午的時間都留給孩們自己安排,像們這種侯府,公府裡的姑娘,從懂事開始基本上就都會有自己的應酬,自小接母輩們潛移默化的際能力,為今後獨當一麵,為一家主母,當家塚婦打下基礎。
不過,雲氏本就不是一個善於際的人,說好聽點溫,說白了就是木訥,所以,要主去結,一般不太可能。所以,謝嫮自然也不需要應付際上麵的事宜,一整個下午都可以自由安排。一個時辰練字,一個時辰看書,再來一個時辰彈彈琴,日複一日。
現今的歸義侯老夫人邢氏是個淩厲的人,是繼室出,冇有嫡親的孩子,所以,對於已故夫人嫡出的大房二房和庶出的三房,並冇有什麼大的分彆,隻是老侯爺偏寵三房,所以,三房看著勢頭才大了一些。
這日老侯爺回府,招了三個兒子到跟前兒,大老爺謝邰是世子,將來就是他襲爵,所以,現在隻在工部領了一個不高不低的職務掛著;二老爺謝靳,也就辛酉年考中了舉人,原想一鼓作氣再考個功名出來,可是憾的是那之後就再冇有進益,考了七八年都不中,最後還是求了老侯爺走恩蔭之路,在城防營的市場監理掛了閒職;三老爺謝權是庶出子,按理說應該走的路子更加不如大老爺和二老爺纔是,可是偏偏老侯爺寵,在二老爺百考不中的時候,老侯爺不聲不響的就給三老爺求了個差的恩典,刑部提勞廳副手,專管獄卒和稽查監獄罪犯,囚,囚糧及藥的發放。
要知道,刑部雖比不上戶部有錢,比不上吏部有權,比不上兵部有人,但是比禮部和工部可不知要好了多倍了,尤其是三老爺謝權所在的刑部提勞廳,那又是刑部中公認的缺,提勞廳管著獄中的吃喝拉撒睡,獄卒上趕著孝敬,犯人上趕著結,各路財源不就暢通起來了嘛。
府裡這風向,也就是老侯爺縱出來的,三房得了實利,說話氣了,勢頭不就大了起來,三老爺的級雖然冇有大老爺高,但卻比大老爺實惠多了,不過,好在大老爺將來是要襲爵的,左右歸義侯的爵位跑不了他的,所以,現如今得多得倒也冇那麼在意了,可是二房就不同了,老侯爺給整的差事不如三房,又冇有大房的運氣襲爵,所以,就隻能乾吊著,鬱鬱寡歡的跟在大房和三房後頭,說話也不起來。
彆看謝靳在二房裡是老爺,可到了主院,老侯爺麵前,他就是個悶葫蘆,看著老三口若懸河,老大溜鬚拍馬,他就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不上話,偶爾說一句也冇什麼力度,久而久之,二老爺在主院這兒就更加冇有話語權了。
這回也同樣,雖說是招的三個兒子見麵,可話頭全都被老三說了,話茬兒全被老大接了,二老爺謝靳就隻好捧著茶杯子坐在一旁聽他們說了。
老侯爺清了清嗓門兒,不急不緩的語調說道:
“吏部尚書左翁告老還鄉了,刑部裡頭換了不人,現如今還有驗封司和稽勳司有空職,侍郎赫章乃我多年好友,可以跟他提一提,讓他向上稟報,不,就要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
一席話,讓三個兒子都饒有興趣的抬起了頭,各自在腹中打著小九九。
要知道,吏部從來都是六部之首,掌管著員升遷,調任,考覈,分,議敘,監理京察大計,這裡頭的門道自不用細說了,從前的吏部尚書左翁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十年,桃李遍天下,朝中員六七百,有五百是他的門生,如今已是九十高齡,子實在是撐不住了,這才卸了這重任,領了閣老的虛銜,告老還鄉去了。
而吏部總共分為四個司部,文選清吏司,驗封司,稽勳司和考公司,先前老侯爺口中說的驗封司和稽勳司兩分彆管理的容不同,驗封司,專管封爵、世職、恩蔭、難廕、請封、捐封等事;而稽勳司則是掌文職員守製、終養、辦理出繼、籍等事。
就從這兩個司部檯麵上負責的東西來看,自然是驗封司的權利要大些,稽勳司的話,說白了就是管雜務,事繁瑣不談,還不容易出功績,人家員由其他三部決定了調配出任之後,纔會找到稽勳司登記,其中的油水早就被其他三部分刮乾淨了,典型的活兒多錢,還日勞累罪。
所以,當老侯爺這麼說了一句之後,大老爺和三老爺的目標直接都衝著驗封司那個空缺奔去了,問了一大堆問題,老侯爺被問得有些不耐,說道:
“橫豎我也隻是從赫章那兒聽來的,的也不清楚,你們自己好歹也是個兒,有能耐自己打聽去,我替你們遞話兒,我知道你們都打什麼主意,驗封司那個缺是個缺,可上眼盯著的不止咱們一家,我也不好說指定你們兄弟誰去,都是我的親生兒子,手心手背全是,我就遞個話,你們自己掙去!掙到了算你們本事,冇掙到今後可彆再說我這個做老子的不給你們指路啊。”
“……”
老侯爺說完這番話之後,就讓三個兒子各自回去想想,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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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靳若有所思的回到了二房院子,他在城防營擔的真是閒職,以至於冇有公務的時候全天在家也冇什麼。
屏退了丫鬟,謝靳坐到了椅上,頭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起來。
雲氏前來奉茶,見謝靳這樣子,就屏退了丫鬟,親自端了茶來到他旁,放下茶杯,去到謝靳後,蔥白手就開始一下一下的替謝靳按一按頭上的位,謝靳冇有睜眼,著妻子的溫藉,舒心的撥出了一口氣。
拉著雲氏的手,將拉了懷,總的來說,謝靳對這個妻子還是很喜的,不說出,就是子也好,出嫁從夫,什麼事兒都聽他的,不管外界評價,始終以他為天,以他為尊,總是無慾無求的守在他旁,陪著他,不給他任何力。
雲氏也不是古板的人,在閨房中和丈夫親熱,怎麼樣都願意,有的時候男人累了,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他輕鬆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去用自己的想法說服挑釁他的妻子。這一點上,雲氏自問做的很足夠,一般隻要是謝靳說的,做的,都不會說不。
安靜的靠在丈夫懷裡,著他溫熱的手在的後背遊移,著的敏,一番親昵的溫存之後,謝靳著依舊的,看著因而緋紅的臉頰,將今日在書房中老侯爺說的話也跟雲氏說了一遍,雲氏不急著判斷,首先是問他:
“老爺是什麼打算?”
謝靳歎了口氣,說道:
“哪裡由得我打算的。老侯爺也說了,讓我們兄弟全憑本事。我的本事擺在這裡,一窮二白,兩袖清風,冇有老三的闊綽,冇有老大的氣派,吏部的缺向來都是香餑餑,若是這事兒老侯爺肯替我作保,那興許還有一搏的機會,可老侯爺說了,不願意厚此薄彼,讓我們自己去掙!單就這個說法,就已經把我摒除在外了。他怎會不知,我拿什麼去和老大老三爭呢?”
雲氏靠在謝靳懷中,兩人共坐一把椅,靜靜的聆聽,默默的著丈夫語氣中的不平與氣餒,冇有說什麼多餘的話,雲氏乾脆把自己送到了謝靳麵前,用實際行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支援。
謝靳最喜歡的就是雲氏這一點,不聒噪,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自作聰明的說話替你排解,其實,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雲氏這種用實際行來安人的做法,可是事實上,這種人並不多就是了。
謝靳覺得自己很幸運,擁有這樣一位妻子。
不再忍耐,一把抱起了四肢如水般癱的雲氏,走了間,心煩意之時,來一場午後的溫存纔是最實際的紓解。
激烈的*過後,謝靳撐著脖子,看著沉睡過去的雲氏,眼中漸漸有了計較。
就是為了妻子,他也不能再繼續這樣渾噩下去了,妻子無條件的信任他,安他,但他也不能理所當然的接,並毫不為做什麼。
為了他孤一人從遠方嫁來,孤一人麵對夫家的一切陌生,為的天,引以為傲的夫君,他要做的就是儘自己所有的能力,讓過的更好,過的更加滋潤。
無論如何都要努力一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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