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派人回來傳話，說晚飯和人約了在外麵吃，謝嫮不要等他，一直到戌時三刻纔回來，謝嫮歪在羅漢床上等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沈翕回來，冇有醒，去了淨房洗漱之後，就出來把謝嫮連人帶薄氈都抱回了室。

原本今日是想讓歇一歇的，誰知道，熄了燭火，那丫頭也不知做了夢，角帶著笑就往他懷裡卷，許是有些涼意，自己找溫暖來了。

溫香玉在懷，沈翕對又是個節製不住的，可想而知會發生些什麼。

謝嫮原本睡的好好的，當沈翕進的時候才猛地驚醒，已經來不及了，是被纏了好一會兒，經過這兩天的相，謝嫮也似乎能夠覺到，夫君白日裡對那是極好的，隻是到了晚上，沾上這件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總要到筋疲力儘才肯罷休。

這一夜的荒唐讓謝嫮真的是累極了，也有些生沈翕的氣，做完了就揹著子轉向了裡床，沈翕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主給兩人清理，替穿好裳之後，才裹著懷抱著，在耳邊輕聲呢喃道：

“初經人事是有些把持不住，夫人擔待些，下回我儘量剋製。”

謝嫮被他抱懷的時候，其實已經不生氣了，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有些歡喜，怎麼說呢，雖然也曾過給夫君找妾的心思，但那是在兩人冇有同房前，對這事兒還不是那麼明白，等到一旦真的經曆了，才知道原來是這樣親的一件事，想著如果他和旁的人也這樣，謝嫮想一定會不了。

這個時候，才能明白雲氏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東西可以分著吃，男人絕對不能分！儘管謝嫮自己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自己就能控製的住的，畢竟這個男人將來會登上怎樣的高位是知道的，當了皇帝，三宮六院，嬪妃人，到時候，才真冇什麼事了。

謝嫮在心中悶悶的想，就算十年後，要被迫和那麼多人分一個丈夫，那如果能獨占他這十年，是不是一件貪心的事呢？腦子裡胡思想，謝嫮終於抵不住周公的召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沈翕見睡著，在眉角落下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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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謝嫮已經起來，和沈翕一同吃過了早飯，正要去老太君那兒請安，卻冇想到桑嬤嬤來傳話，說今日的晨昏定省免了，謝嫮留桑嬤嬤吃早飯，桑嬤嬤也推辭了，說是還要去彆的院子裡通傳，是老太君的事嬤嬤，老太君平日裡有個什麼吩咐，都要親自跑到了傳遞才行。

謝嫮多問了一句：“老太君可是不適？”

桑嬤嬤臉上掛著哀愁，搖頭說道：“不適老太君，是平姨娘，昨天在老太君那兒請安之後，回去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以為是岔氣兒了，就稀裡糊塗睡了一覺，到下午醒來，覺得還是難過，就請了鄒大夫，這一把脈才知道這是中了什麼慢毒，已經迴天乏力，昨兒夜裡就小產了。”

謝嫮聽得臉一變：“小產了？”回想昨日見到平姨娘那肚子還好端端的，今天竟然就冇了。

桑嬤嬤也是覺得可惜，又說了一句：“也是個冇福氣的，昨兒還跟老太君討賞，以為這位是熬出來了，冇想到……”

桑嬤嬤走後，謝嫮還是覺得有些心慌，沈翕早在桑嬤嬤來了之後，就去了書房，還不知道這件事，謝嫮便去了書房，告訴了他這件事。

“昨天還好好的，今兒孩子就冇了，說是中的毒，也是奇怪的。”

沈翕正準備寫字，聽謝嫮這麼說，隻好把筆放下來，對招了招手，謝嫮走過去，沈翕手和握，說道：

“這個家裡的醃臢事太多了，你也不用太在意，既然已經發生，咱們也無力更改，畢竟那是二房的私事，你若覺得不好，就帶些禮去瞧瞧。”

謝嫮也知道大宅門裡都會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艱辛，就是們謝家，也不能避免這種事，隻是冇有想到，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這樣了，不是接不了，而是事發生的太快了。

從書房出來，謝嫮就喊了竹去給準備些禮品，想去看看平姨娘。

竹問送些什麼去，謝嫮想了想才答道：

“其他的就彆送了，去拿兩床棉絮，一筐碳，兩老山參，這些都的送進去，彆大張旗鼓，然後再燉些養的補品，讓花意拿著陪著我去就行了。”

平姨娘府之後就是獨寵，從前在謝家的時候，爹雖然不納妾，但是的伯父和叔父卻是經常納妾的，所以對這些事多有些明白，一般妾侍府後半年伺候人都是要喝避子湯的，這平姨娘府一個月就有了孕，就說明本就冇有喝下避子湯，是存心要生個孩子的，定是瞞了又瞞，等到瞞不住了才說出來，這時候，再有人讓打掉孩子就不近人了，冇想到現在還是逃不過這個結局。

為了這個孩子費了不心思，定是不會讓二夫人高興的，如今孩子冇了，二老爺那兒就算心疼也不可能天天照拂，更彆說傷了子，短時間再冇法近伺候，久而久之二老爺還記不記得有這麼個年輕的姨娘都說不定，所以，謝嫮心想這位姨娘將來的日子未必好過，那些什麼綾羅綢緞就冇什麼大用了。

東西準備好之後，謝嫮就往平姨娘住的清水居走去了，二房的姨娘大多都住在那個附近，除了蓮姨娘和蘭姨娘們是各自有獨門小院的，二房的其他姨娘中，也就隻有平姨娘前兒不久才搬去了清水居，原是給養胎的，卻冇想到出了這等事。

謝嫮在去清水居的路上遇見了同樣來看平姨孃的蘭姨娘，兩人相互見禮之後，便相攜一同了清水居，剛進院子就聽見平姨孃的丫鬟翠娥正在罵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頭：

“半個時辰前就讓你去燒水，燒到現在都冇好，你是不是溜出去玩兒了？姨娘平日待你不薄，這纔剛小產，你們這些吃裡外的就敢這麼欺負，誰教你的，誰教你的？”

翠娥說完這些，就手打了那小丫頭兩個掌，那小丫頭捂著臉，哭哭啼啼的說道：

“不是的，翠娥姐姐，我剛纔就在燒水，可是才把水燒好了，那邊寶鵑姐姐就來了，說是孫姨娘等著用水，就把我燒好的水拿去給孫姨娘用了。”

翠娥一聽，就怒了，尖銳的聲音衝著孫姨娘所在那個方向罵道：“我就知道們存心要害死咱們姨娘，菩薩長著眼睛看呢，們這麼欺負人，將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寶鵑那個小賤蹄子，我非撕爛的不可。”

翠娥從院子裡衝出來，就看見蘭姨娘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前，旁還站著一個貌驚人的子，梳著婦人垂髫，一的素淨也擋不住通的貴氣，翠娥認識，這是大公子前兒剛娶進門的夫人。

想起自己先前破口大罵被二人聽了去，翠娥就心驚膽戰，蘭姨娘是管著二老爺房裡姨孃的，隻怕不會就此放過，低著頭把二人請進去，蘭姨娘叮囑謝嫮小心臺階，還出手扶了一把，謝嫮也冇說什麼，跟著走了進去。

屋的線不怎麼好，氣味也有些沉悶，平姨娘如今才小產，自然不能開窗戶驚風，這種天兒屋裡不能開窗戶，不能放冰盆，也是難熬就是了。

平姨娘臉還是蒼白，像是剛睡醒，花一樣的年紀一下子憔悴了十年，都有些發白了，眼神空的看著上方，有人進來了才稍微，見是蘭姨娘，就又回過頭去了。

翠娥給兩位上茶，蘭姨娘隻是捧在手裡，卻是不喝，一隻手在謝嫮的杯蓋上，也不讓喝，謝嫮就放了下來。

“這好端端的出了這事兒，誰心裡也不好過，興許這孩子本就不該來，勉強來了，也保不住他，就是天意，你也彆多想，你還年輕，今後還會有的。二夫人也憐惜你，我帶了些好吃的好穿的來，你把子養好，二老爺還等著你伺候呢。”

平姨娘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到底年輕不經事，扯著角對蘭姨娘說道：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我的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冇了？你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如今還要來假惺惺，你就回去告訴一聲二夫人，這筆賬我記著，今後總有還給的時候。”

蘭姨娘冷哼一聲：“我會把這話原封不的回給二夫人聽，我那兒還有事，就不多留了。先前進來的時候，聽翠娥在破口大罵，也忒冇規矩了，如今你正是靜養的時候，這麼個冇規矩的丫頭也冇力氣管教，明兒我就把遣去雜房，另派個知冷知熱的來伺候你。”

“你敢！二老爺要知道你這麼對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平姨娘總算臉上有了表，怨毒的看著蘭姨娘，蘭姨娘倒也不介意，拂了拂上本冇有的灰：

“二老爺饒不饒的過我，就不勞平姨娘心了。”然後對謝嫮說道：“夫人，這裡也實在太熱了。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再跟平姨娘說會兒話？”

謝嫮又看了一眼平姨娘，笑道：“原就是來看看姨孃的，如今也看了，補品也給丫鬟擱在爐子上熱了，就不留下打擾平姨娘休息了。”

蘭姨娘對謝嫮溫婉一笑，就對謝嫮比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就走了出去。翠娥站在門邊兒，麵如死灰，蘭姨娘也不看，就和謝嫮離開了清水居。

謝嫮知道，從明天開始，才正式是這平姨娘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