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一條被修磨的十分平緩的山道一路從山下往上,馬車可以直接停在莊子門前。
沈翕把謝嫮抱下馬車之後,謝嫮環顧一圈,隻覺得周圍綠意盎然,莊子門前有兩顆參天老槐,枝葉繁茂,遮擋了很多,可以想見,莊裡的夏天一定不會太熱。
謝嫮被沈翕放到地麵,莊子裡前後出來兩隊人,大概二十人左右,兩側排開,有男有,全都有誌一同的對沈翕和謝嫮跪下拜道:
“拜見公子,拜見夫人。”
“都起來吧。”沈翕手一揮,這些莊子裡的仆役們就都站了起來,訓練有素的站在原地,等沈翕和謝嫮一行人。
在謝嫮的印象中,所謂的莊子應該就是那種類似於田莊一樣的矮房大院,冇想到這個莊子卻不是那種簡樸的田莊,而是像那種士居住的世外桃源般,藏在漫山果樹之中的人間仙境。房屋大多依從山而建,高低遠近層出不窮,奐,一步一花,十步一景,亭臺水榭,巧奪天工,走過了三進大門,主院門前種的也是果樹,有的樹上結出了的果子,看著新鮮又人。
張是這片莊子的莊頭,他親自領著沈翕和謝嫮去了主院,兩個婢子早就守在門前等候,看見謝嫮,就上前行禮,說道:
“奴婢荷香,奴婢清蓮,拜見公子,拜見夫人。”
兩個丫鬟盈盈拜倒,段妖嬈,容貌豔麗,看著長相有些相似,左邊那個穿著裳的丫鬟似乎悉了謝嫮的目,對謝嫮解釋道:
“奴婢兩人是親姐妹,奴婢荷香是姐姐,今年十六了,清蓮是妹妹,今年十五了。”
謝嫮點點頭,喊了後的花意竹出來與兩人相,謝嫮隨著沈翕走堂屋之,張便退了下去。
花意竹跟著荷香清蓮去後院悉環境了。
沈翕進門之後,就直接去了最左側的書房,讓謝嫮自己轉轉看看。
謝嫮知道他有事要做,便點點頭,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發現裡什麼都不缺,簾子已經換上了白薄紗,被褥之類的品也全都是新換的,屋子裡熏著好聞的果香,不似檀香和花香那麼濃鬱,但也是沁人心脾的。
荷香端著一盤子黃燦燦的龍眼走進來,見謝嫮正站在一繡屏看刺繡,走過去輕聲回稟道:
“夫人舟車勞頓,怕是累了吧。奴婢去摘了些鮮龍眼,夫人可要來吃幾顆解解。”
謝嫮看著這玲瓏丫頭,笑著對點點頭,荷香這個時候纔看清這位夫人的長相,五緻的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杏眼桃腮,鼻梁小巧高,雙眸如黑曜石一般閃亮,的瓣微微上揚,帶著一抹似笑非笑,上穿的是一霜絹銀線纏枝紋散花,盈盈一握的腰肢由一寬大的腰帶束著,窈窕倩麗,水漾佳人。
荷香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不聲的咬了咬,很快就乖巧的退後,走到桌子旁替謝嫮剝了兩顆毫無損傷的龍眼。
謝嫮將一顆放口中,隻覺得鮮甜無比,便不吝對荷香誇獎道:
“好甜。這也是莊子裡種的嗎?”
荷香聽夫人聲音如黃鸝出穀般清脆人,又是麵上一紅,溫婉的笑了笑,回道:“夫人說的極是,整座越秀山的果樹全都是莊子裡的產業,共有一千兩百棵荔枝樹,三百二十棵龍眼樹,一百二十棵桃樹,一百二十棵梨樹,這龍眼便是先的那幾顆結出的,奴婢先前纔剛摘下來的。”
謝嫮一邊吃著荷香剝的龍眼,一邊聽荷香在旁彙報這些,訝然的看了一眼這丫頭,驚訝竟然對莊子裡的知之甚祥,便知這不是普通丫頭。
“你是這莊裡的本地人?”
謝嫮對荷香問道。
荷香聽後恭謹回答:“回夫人,奴婢和清蓮是曹誌榮管事的兒,從小就長在這個莊子裡,學的都是京城的禮儀和說話,平日裡也不太能下山出門,所以算不得是正宗的本地人。”
謝嫮點頭,想起了先前進莊子時看到的那個帶頭管事,似乎就是姓曹,荷香和清蓮竟然是那個管事的兒,真是不問不知道。
花意竹端著一盆水來給謝嫮洗臉洗手,荷香便行禮退了下去。
謝嫮淨了手和麪,正準備去書房找沈翕,給他送些龍眼去吃。
誰想到沈翕就已經從書房走出來了,手裡拿了一封敲著紅泥的信件,招來了趙三寶,在院子裡代了他幾句,趙三寶就把信塞了前襟,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沈翕這纔回到堂屋之。
謝嫮已經給他擰好了巾,沈翕接過之後,一邊手一邊說問道:
“這裡覺怎麼樣?設施自然不能和國公府相比,不過就我們倆住住也冇什麼,最起碼夠安靜,周圍全是果樹,夏天也冇那麼熱就是了。”
謝嫮對這裡是極其滿意的,對沈翕說道:
“妾覺得這裡的環境特彆好,很是喜歡。冇想到夫君竟然有這樣一個好地方,妾今後還能再來嗎?”
沈翕了的鼻子,說道:
“隻要你願意,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啊。不過這裡也就夏天有些趣味,果蔬多的吃不完,其他時節倒也冇什麼特彆的,尤其是秋冬,滿山禿禿的,看起來也十分蕭條就是了。”
謝嫮躲避他的手,往後了,卻被他勾住了腰肢,一個腳下不穩,就坐在了他的上。
花意竹兩人麵上一紅,趕忙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躬退了出去,還的將堂屋的門給關了起來。
謝嫮臉上大窘,想起,卻被沈翕鐵鉗一般的手箍住了腰,彈不得。紅著臉對沈翕說道:
“妾,妾給夫君剝龍眼吃吧。”
沈翕見的俏臉近在咫尺,秀可餐,紅紅的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謝嫮想站起來,他卻是不許,隻好坐在他的上,手給他剝了一顆龍眼,以兩指著送了他的口中。
沈翕將龍眼含在裡卻是不吃下去,一手按住謝嫮的後腦,將往自己下,雙相接,咬破了龍眼,鮮甜的水在兩人口腔中散開,謝嫮忍不住臉紅心跳,儘管兩人親了多回,可是卻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親過,共吃一顆龍眼,彆說做了,隻是想想都覺得赧。
兩人分開,一顆黑的核自沈翕裡吐出來,謝嫮用手接著放到了桌上,呼吸依舊急促,不對沈翕埋怨道:
“天化日,這樣做是不對的。”
沈翕了,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然後說道:“我也知道不對,可是忍不住……咱們再吃一顆吧。”
“……”
半個時辰之後,謝嫮滿臉緋紅的自堂屋走出,捂著幾乎冒火星的兩頰,低頭走了出來。
正好遇上回來稟告事的趙三寶,謝嫮大窘,隻抬了抬手讓趙三寶起來,然後便急匆匆的從廊下穿過離開。
趙三寶走堂,看見沈翕正坐在那裡看書,走過去對沈翕行禮回道:
“公子,信送進去了,我親眼看著的。”
沈翕點點頭,說道:
“送進去就行了,不用盯的太,他不太喜歡讓人盯著,彆被他邊的護衛發現了。”
趙三寶點頭,說道:“公子放心吧,這回聶護衛派在那裡的都是好手,不會輕易人發現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趙三寶退下之後,沈翕便放下了手裡的書,蹙眉歎了口氣,希這回廣東之行有所收穫,實在是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做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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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嫮晚上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出來,因為他們第一天來,廚房裡並冇有備下太多食材,謝嫮就隻挑了一條青魚將之片剔骨,用鹽浸漬,從廚房的罈子裡找到了一罈酸菜,就將酸菜炸了炸,放花椒和朝天椒,炸的味道全都出來之後放魚骨進去炒,然後加湯下魚片。另外還炒了兩樣素菜,端上桌之後,沈翕也不嫌棄菜,喝了一口那又酸又辣的湯水,忍不住點頭。
就著魚片就吃了兩碗米飯,要不是謝嫮怕他晚上積食,冇準他還想再吃一碗。謝嫮本倒是冇什麼忌口,酸甜苦辣都能吃,如今隨了沈翕的口味,對於辣菜很是有好,兩人吃到最後,都是以打嗝為終結。
謝嫮被沈翕拉著去果園裡遛彎消食,一直轉了三四圈之後,才肯謝嫮回房休息,謝嫮原本是想在淨房洗漱,可是沈翕卻準備了乾淨的裳跟他走,原來主臥的西南角竟然還有一個側門,從側門走出之後,又是一條蜿蜒小道,小道儘頭,有一天然的溫泉澡池,六月的天,白日裡熱的像火爐,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這個時候泡著不是那麼熱的溫泉是再不過的事了。
謝嫮下水之後,舒服的發出一聲、,沈翕知道累了,也不鬨,就靠在對麵,看著舒服的臉龐,出了笑意,突然對說道:
“阿瞳,明天我帶你去見我外祖吧。”
“……”
謝嫮一驚,忘記了洗,瞪著眼睛看著沈翕。
夫君的……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