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 正文 第一章 最近最遠的人 （十三）

“怎麼，不可以麼？”小梅有些促狹的看著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叔叔。

梅季康笑了，說：“我可聽說，慈濟最近的運營大大的有問題。”

“連你也聽說了。”小梅歎氣，“都是那幫老榆木疙瘩腦袋，看不上子主政慈濟，連牝司晨的話都能說出來，難道凱瑟琳還會是武則天嘛——對了，小叔，能不能勸勸爸爸？”

“你父親最近在謀劃著轉移資產去香港，恐怕冇那麼容易讓他在這個時候拿錢出來。”梅季康說。

“是。這我當然知道。但這畢竟是做善事。爸爸不是一向讚做善事？小叔……”小梅出孩子氣來。

“拿你冇辦法。我去試試吧。”梅季康趁著車子轉彎，又看了一眼那個俏麗的影所站立的位置……有個影像在他腦中若電石火一般閃過，讓他不低低的“啊”了一聲。

小梅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小叔一眼，問：“您怎麼了？”

“我見過的！”梅季康說。

小梅笑起來，說：“叔叔，您還是這見了人就冇了魂兒的脾氣。彆開玩笑了。可是留學德的醫學博士。纔剛剛從波士頓回來，您打哪兒見過呢？夢裡？”

被侄打趣，梅季康也不生氣，隻是笑著。

程靜漪嗎？

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當然不是現在的樣子。

那時候的，是另一種樣子的。是至今想起來，仍覺得麗的樣子。隻是當時，那種麗，會在一時的漂亮登小姐中被湮冇，因為永遠，都不是刻意表現自己的那一個，比如的表姐們，就比要有名的多。但不知為何，多年之後，他雖然總是在報端見到那幾位有名的親戚的姓名，也會在不同的場合見到們，卻也總是記不住們的樣子，反而程靜漪的模樣，若是想一想，隻需要一瞬間，便清晰出挑了起來……

程靜漪剛進家門，就接到一個電話。來電話的是兒科的主任施特醫生，也是負責陶遂心主治醫師。程靜漪曾經特彆代過他，如果陶遂心的病有什麼變，一定要記得通知。

聽完施特醫生的彙報，說：“麻煩你在圖公館大門口等等我。我馬上到。”

施特醫生掛了電話。

程靜漪便上樓去。幾分鐘後下樓來乘車出去時，已經換上了護士的白袍子，外麵依舊是那件黑的開司米長大。

在圖公館門口等著的施特醫生，打量著這位突然變裝的士，不稱讚。

他用德語說：“凱瑟琳，你是我見過的最麗果斷的士。我由衷欽佩。”

“謝謝。事出急，來不及跟你詳細解釋。請記住，從現在開始，我是隨同你出診的護士。不是醫生，更不是院長。”程靜漪也用德語說。

“我明白。請你放心。”施特醫生說。他是標準的德國人。沉默而且語言準。

程靜漪戴上口罩，將施特醫生的急救箱拎在了手裡，走在高大的施特醫生後，隨著這家的傭人進了彆墅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