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 正文 第二章 亦雲亦雨的夏 （三）

“秋薇快給我一碗冰，死我了！”趙無垢一臉的汗水，熱的臉都紫漲了。一邊著外，一邊坐下來，隻穿了襯，也都了，都擰了紋路，忙著解帶，“二姐你還真彆說，我今兒就是險些吃了槍子兒！”

“喲，我可是瞎說的。”無暇愣了下。

“見天兒的說時局、時局，總擋不了跳舞賽馬看戲。這下好，當真到京城來了，好不嚇人！我跟老孔不過是吃杯茶去，竟是回不來——街上全都是警察，還有扛槍的大兵，說是抓黨。什麼抓黨，黨還遠著呢，就是抓學生！”

靜漪臉一變，問：“抓什麼學生？”

“抓請願的學生。自打這任閣上臺，政府在外麵跟洋人打道，總是示弱的。革命軍北伐在漢口租界殺了幾個外國人，駐京使節都已經炸了鍋，這事還冇下去，又因為海島的事，從上到下輿、論都大為不滿。這就按下葫蘆浮起瓢……聽說南邊幾所大學的學生領袖，來北平跟幾所大學的學生聯合，要向政府請願呢。南邊兵一路北上，政府已經難以應對，又怕學生此番進京若不及時製，跟工人聯合起來，事就一發不可收拾，竟大為張，能用的警察軍隊全都用了……我們雖是不管這些事的，看著也氣憤。今兒茶都冇吃好，孔遠遒氣的要死，直罵**，隻管拿學生平民出氣，正經事一樣辦不。”

靜漪聽著聽著，悄悄的起走過去看了眼外麵——廊下隻有個打盹兒的胖媽媽。

“他批評**？”趙無暇撲哧一樂，說：“財政總長的公子，敢批評**？”

“二姐！”趙無垢瞪了姐姐一眼。

“好好好，我不批評你的老孔。他父親不是最反對子議時政麼？”無暇笑著說。

無垢也一笑。無暇打趣的是事實。前幾天孔遠遒剛剛因為這事兒當眾和他父親大大的吵過一架。當時們都在場。

“我們也隻是私下裡說說。當著人是不講的。好歹孔伯父在閣拿一份高薪，說三道四不是打他的臉麼？”無垢拿起扇子來使勁兒的扇，低聲音道：“不過看樣子，辭職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怎麼？”無暇問。

“大廈將傾，此時不溜，更待何時？”無垢說著，猛扇幾下扇子。

“這回看樣是真的了。”無暇點頭。

“要不然你以為父親怎麼就一病不起？”無垢笑道。無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個兒家裡，又冇外人，冇的做這些架勢做什麼？對了，媽冇讓人來問吧？”

無暇說：“怎麼冇問？你可時時刻刻在媽的心上呢，生怕一個不留神你跟老孔跑掉，讓坐蠟。我和漪兒好歹替你在媽那裡遮掩過去了。說，你要怎麼謝我們？”

“晚上請你們看電影好不好？”無垢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仍覺得熱，要秋薇再給盛一碗。

“大熱的天兒，誰耐煩去看電影？再說看電影還不又是拿我們做幌子？不去……漪兒，漪兒？”無暇靜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