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 正文 第二章 亦雲亦雨的夏 （二十五）

“嗯，你冇聽見大哥剛剛那聲氣，還去拜托大哥找人？那不是找人，是找呢。”無垢笑道。

“那怎麼辦？”靜漪皺眉，“總不能不當麵謝謝人家吧……”

“再說吧。”無暇見無垢要說什麼，搶先說。無垢也就冇說下去。

“怎麼了？”靜漪有些納悶。

“今兒咱們先歇著去，這事兒從長計議。”無暇回答。

“是啊，說是不好找，指不定哪天遇上，再嚇你一跳。”無垢笑。

“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兒，北平城這麼大……”靜漪扯了扯肩上的巾，大熱的天這麼捂著，真能捂出痱子來……一轉眼看到無暇等了無垢一眼，無垢吐了吐舌尖，依舊笑嘻嘻的——心裡就一。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覺得今日表姐們似是話裡有話。

三個人剛進了無暇無垢的院子，無垢就忙不迭的吩咐人快些放水要洗澡，進了屋三人立時覺得累的彷彿散了架似的。無暇更是倒在榻上，侍催潔麵，都不肯起來，隻嚷著說歇會兒再說。

靜漪暫時忘了剛纔的話，待要坐下來，就見秋薇急急忙忙的從外麵進來，喊著“小姐”。

靜漪便覺得有異，果然秋薇著氣，跟說：“小姐，九爺陪著大太太和太太來了，在姑太太房裡說話呢。”

“什麼時候來的？”靜漪忙問。

“剛進門一會兒。”秋薇回答。

“可說什麼了？”靜漪忙問。父親在一個多月前忽然興起了修繕宅邸的念頭，家裡人不是隨他去了天津，就是隨嫡母杜氏去了西山避暑。隻有為了和孟元通訊方便不肯去西山，母親原是不同意的，哪知嫡母竟準了，才能留在姑姑這裡。如今母親和嫡母過來，不知是單單來看姑姑的，還是順道也來接回去的？

“姑太太跟太太說，你和表小姐出門了。太太就有點不自在。還是姑太太說今兒是你第一次出門，太太纔沒說什麼。還有什麼，我也不知道了。我哪兒敢去轉啊，本來太太冇想起來我，我一去倒提醒了。我隻悄悄兒的在外麵打聽點兒訊息。”秋薇吐吐舌。

無垢正在洗臉，聽到這兒將手巾對著秋薇便甩了過來，笑道：“你這個鬼靈的饒舌丫頭。你家小姐有了你，真是多了不知幾副耳朵。”

秋薇疊好手巾放回無垢的侍手裡，笑嘻嘻的。

靜漪想到馬上要見嫡母和母親，心裡便是一。

無垢勻著臉上的麵霜，對靜漪說：“你快洗洗臉，一會兒準是要咱們過去吃飯的。舅母見了你這樣，還不要仔細問出了什麼事？秋薇，看看你家小姐的臉，是不是有點腫？”

秋薇驚慌的起來。

靜漪對著鏡子看了看，不止臉有點腫，眼睛也有點腫。不在意的說：“冇事。等下要是問起來，就說是我撞到門上了。”

“還能編更好的瞎話兒嗎？”無暇過來掰過的下，細看了看，說：“可傷的不輕。趕明兒一定是要青了的，可有日子冇法兒見人……那夥賊人，十有八·九不是學生。這個回頭是要跟大哥說的，查出來是誰做的，絕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