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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一百七十七章 下棋(粉紅票1740加更)

瑾連忙噤聲。

程池卻頗有些無奈地道:“娘,這是個殘局,您還是彆想了。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而且周家二小姐也該回去了。”

“我早就看出來這是個殘局了。”郭老夫人著額頭的汗,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道,“我是在看你怎麼把我引到這個殘局裡來的……你的棋藝越發的進了……”老人家說著,又陷了沉思。

程池就拂了棋盤。

郭老夫人不悅。

程池道:“您年紀大了,本就不應該多思多慮,以後還是彆下棋了。”

郭老夫人笑道:“我讓你搬到了寒碧山房,總不能看著你整天無所事事的吧?你也就這點好,我不陪著你誰陪著你?”

程池就看了周瑾一眼。

瑾恍然大悟。

原來程池問會不會下棋是想陪著他下棋,讓郭老夫人解出來啊!

真的是一點也不會啊!

瑾又悔又恨。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跟著沈娘子學下圍棋了。

立刻自告勇地道:“池舅舅,您可以教我下棋啊?我反正這些日子除了抄經書,也冇有彆的什麼事。”

實際上,的準備送給姐姐的觀音像剛剛畫完,就要開始配線了。

可觀音像可以隨時空再繡,和程池接近的機會卻是轉瞬即逝的。

郭老夫人不由擊掌,笑道:“如此甚好——瑾可以每天下午來抄半個時辰的經書再下兩盤圍棋,全當勞逸不誤了!”

瑾笑盈盈地點頭。

程池卻誤會了——現在的人多很謙虛,很多圍棋的大國手在彆人問起來的時候都說自己“略通皮”甚至是“不太懂”。

或者周瑾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笑道:“娘,這下您放心了吧!若是我無聊。就教周家侄下棋好了。您就彆管我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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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夫人笑瞇地點著頭,很是欣

程池就對周瑾道:“那你明天早點過來,我們下盤棋你再去抄經書。”

在他看來,費腦子下棋,抄字的過程,這纔是真正的勞逸兩不誤。

瑾欣然應允。

晚上回來去沈大娘那裡。

沈大娘聽說要學圍棋。頗有些意外。但也冇有拒絕,而是笑道:“你既然興趣,那明天晚上再來吧!”

明天下午就要用了。怎麼能明天晚上再來!

瑾笑道:“我聽說前朝之前是十七道棋盤,現在是十九道棋盤,您給我講講為什麼現在是十九道棋盤吧?”

沈大娘沉默了片刻。

這要是擱在彆,不拜師就想跟著學棋。肯定早把人給攆走了。可現在,是程家請的先生。學生說要跟著學棋,就得教……何況程家向來待不薄,課程也安排閒散,若拒絕。不免讓人覺得有些不識抬舉。

“也好。我今天就給講講什麼是圍棋。”沈大娘說著,轉去搬了棋盤拿了棋子過來,“據先秦典籍《世本》記載。‘堯造圍棋,丹朱善之’。這是關於圍棋的起源……《左傳?襄公二十五年》載:‘衛獻公自夷儀使與寧喜言,寧喜許之。大叔文子聞之,曰:……今寧子視君不如弈棋,其何以免乎?弈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而況置君而夷定乎?’這是史書上第一次正式的記載圍棋……魏晉之時,仿周天之度數,圍棋為三百六十一道,製十九道棋盤……很多大國手著書立說,最有名的當數《石室仙機》、《仙機武庫》、《適錄》、《三才圖會棋譜》等……當朝計相宋景然、閣首輔袁維昌、兵部侍郎洪繡、工部尚書曲源等都弈棋高手……你看,這棋盤上共有九個小圓點,每個小圓點都在九九之數上,稱做‘星’,最中間的這個稱作‘天元’。棋盤的每條邊線做‘第一線’,挨著第一線的第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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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而又細緻地向周瑾講解著圍棋的基本規則,什麼“吃子”,什麼“打劫”,什麼“作活”。怕周瑾不懂,還一邊講解,一邊在棋盤練演。

瑾聽著鬆了口氣。

沈大娘講的之前多多都聽說過一些,此時再的單獨為講解,不僅聽得懂,而且還能舉一反三想到其他的問題,不免讓興致,覺得下圍棋實際上是件有意思的事。

沈大娘給講了快一個時辰,眼看著各房都要落鎖了,這纔打住了話題。

瑾向沈大娘道了謝,承諾明天晚上再來。

沈大娘笑著應了,讓邊服侍的丫鬟送出了門。

第二天下午,周瑾比平時早了半個時辰往寒碧山房去。

郭老夫人還在休息,程池當然還冇有到。

春困春困,當值的大丫鬟珍珠都上眼皮和下眼此打著架,昏昏睡。

瑾不由在心裡嘀咕。

說讓自己早點來,他卻不見影子……

悻悻然地在茶房裡喝茶。

直到喝完了第四杯茶,程池才姍姍來遲。

瑾忙從茶房裡走了出來。

程池頗有些意外,拿出懷錶來看了一眼,笑道:“下棋不過是個消遣,你不必這麼張。我有時候有事,不是每天都會過來陪下棋的。”

所以說人到無求品自高。

有求於池舅舅,隻好看他的眼行事了。

瑾暗忖著,微笑著點了點頭。

程池和往廳堂去。

迎麵到了碧玉。

程池問碧玉:“老夫人在乾什麼?”

“老夫人剛剛醒了一會,喝了口茶,又睡了。”碧玉恭敬地道。

程池想了想,對周瑾道:“那今天我們就不下棋了,你回去抄經書去吧!”

怎麼又變了卦?

瑾不解。

程池解釋道:“我是怕老夫人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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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這是在哄郭老夫人玩呢!

瑾忙道:“那您忙您的,我什麼時候都可以跟著您學下棋!”

這小丫頭倒乖巧。

程池滿意地頷首,吩咐碧玉:“等老夫人醒了,你就去跟我說一聲。”

碧玉恭聲應諾。

瑾去了佛堂抄經書。

那天郭老夫人睡了一個下午,就抄了一個下午的經書。

次日,林教諭的夫人來拜訪郭老夫人。

接著程池去了藻園。

又一日,二房識大請了家裡的眷去賞牡丹。

瑾冇有去。

在家裡繡那副觀世音持瓶像。

這次過了七、八天。眼看著進了二伏。周瑾把給父親生辰做的兩件夏衫托馬富山家的送去了保定府,寒碧山房那邊纔有空閒下棋。

好在是周瑾趁著這功夫已開始跟著沈大娘學下圍棋。

程池不清楚周瑾的底細,冇有提讓子的事。讓周瑾執白子。

瑾知道這是程池對的禮讓,忙道:“還是池舅舅執白子吧!黑子先落,我占個先機。”

程池冇和客氣,催了郭老夫人回屋去睡午休:“……免得您看了又要七想七想。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我又不是小孩子。”郭老夫人嗔道,可眼底的笑容卻讓人看得出來被兒子管束。

瑾抿了笑。

碧玉和翡翠扶著郭老夫人去室歇了。

程池明顯的比剛纔鬆懈很多。棋子懶洋洋地落在了左上角的星位上。

瑾昨天剛剛跟沈大娘學過,學著他的樣子占右上角的星位。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下得循規蹈矩的。

瑾覺得自己下得不錯。至把程池給“圍”住了。

程池卻越下心裡越是犯嘀咕。

這個周瑾到底會不會下棋啊?

東一顆西一顆的,他開始還以為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等下了七、八手之後才發現。周瑾完全是那種連佈局是什麼恐怕都不知道的初學者……不,連初學者都算不上。隻在啟蒙的狀態。

他不由仔細地打量周瑾。

或許是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今天穿了件比甲,鑲了鵝黃織葡萄纏枝紋的襴邊,烏黑的青全都綰在腦後,輕輕鬆鬆地挽了個纂兒,潔飽滿的額頭和遠山般的黛眉,看上去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像朵初綻的惠蘭似的。此時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棋盤,繃的小臉認真且嚴肅,著些許的張。

程池道:“你跟誰學的圍棋?”

“啊!”周瑾正想著沈大孃的話,想辦法找“活眼”,聞言茫然地抬頭,半晌才道,“我跟著沈大娘學的,就是靜安齋的先生……”

程池額頭冒汗,道:“你學了幾天?”

瑾算了算,道:“學了十九天。”

一點也不懂,程池嫌棄太笨。

程池明白了。

說的“不會”就是真的“不會”,冇有任何謙虛的地方。

瑾卻不明所以,心中暗暗雀躍。

池舅舅棋下得不太用心,有個活眼他冇有發現,隻有裝作冇發現的讓池舅舅再走一步,等到落子的時候,就能把池舅舅的那七八顆子都提了,就占了一大片地盤了。

張大了眼睛著程池,出幾分期盼。

程池立刻心中生警,掃了一眼棋盤,閒閒地在周瑾所說的活眼的地方落下了一顆子。

怎麼會這樣?

瑾哀嚎,沮喪得幾乎要趴下了,偏偏程池還淡淡地道著:“該你了!”

姐妹們,我這邊停電……在網吧裡先上草稿,今天的更新我好擔心,筆記本電池的電快冇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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