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嘉善還是一門心思地喜歡著瑾。”郭老夫人不想再聽袁氏狡辯，徑直道，“而你為了讓嘉善安心讀書，所以騙了嘉善，說隻要他好好科舉，取得了好名次，你就為他求娶瑾，是不是？”

因此嘉善纔會在取得瞭解元之後糾纏瑾……

袁氏支支吾吾地還在那裡為自己的行為開：“我的本也有意為嘉善求娶周瑾的，可和閔家的婚事由來已久，之前閔家一直拖著，誰知道嘉善中瞭解元之後閔家的人就主登門拜訪，姿態放得那麼低，我怕閔家覺得嘉善中瞭解元就自大起來，瞧不起閔家，平白地得罪人，我一時也不好斷然地拒絕，想把這事放一放，等我回了京城再說，不曾想閔家的三老爺直接找到了我們家大老爺說起這件事，大老爺整天忙著朝堂上的事，哪裡知道院的事，想著之前兩家也是有默契的，一口就答應了。我在金陵城，得到信已經晚了，就更不敢跟娘說了……”

郭老夫人一掌就扇在了袁氏的臉上。

“娘！”袁氏做夢也冇有想到自己會挨郭老夫人第二掌。

捂著臉，愣愣地著郭老夫人，眼眶水閃。

“人無信不立。連那市井裡行商賈之事的人都知道，枉你還是個能識字斷文的人。”郭老夫人氣得不行，道，“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到了現在還拿話唬弄我。是不是覺得彆人都是傻瓜，隻有你是聰明人！真不是知道是誰給你開得蒙，教你識得字！你瞧不上週瑾，就規規矩矩地說瞧不上好了，為何要去騙嘉善！他就算是一時不喜，他年紀輕輕的。這一科考不上，還有下一科。你就這樣迫不及待，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榜上有名，什麼齷蹉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嘉善是你兒子，不是你達到目的工！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兒子，這就是你的喜歡？你是人。有七六慾。難道你的兒子就不是人？你讓他喜歡誰他就得喜歡誰，你讓他娶誰他就得娶誰？我怎麼冇有強迫你和大郎？現在讓彆人有了可乘之機，你卻還在一味地責怪瑾。

“那辱瑾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你造出來的業，難道還要讓瑾去給您不？

“你也是子，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言行會給那小姑娘帶來什麼後果嗎？

“我是不知道這中間還有嘉善騙的這一茬事，我要是知道了。在山的時候我就應該給你一掌。不過，我看我就算是給你一掌，估計也打不醒你。你到了現在還覺得自己冇有錯……”郭老夫人說著，流出疲憊之，淡淡地道。“你什麼也不要說了，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後，嘉善的事你就不要手了。不然我會親自去趟桐鄉。跟親家舅老爺把話說清楚的。我們程家雖然從不曾休過妻，可這不明白事理的宗婦。送去廟裡反省，卻也是有先例的。”

袁氏“撲通”一聲就跪在郭老夫人的麵前。

記得很清楚。那還是剛嫁進來不久，不知道為了什麼事，程涇和郭老夫人有了爭執。郭老夫人讓程涇跪在院子裡反省。鵝大雪飄落下來，淺淺地積了兩寸高，程涇不認錯，郭老夫人也不說起來……直到現在，遇到天氣驟變的時候，程涇的膝蓋還會做痛。

郭老夫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就算是親生的兒子，也狠得下心來懲罰，何況是這個做兒媳婦的。

“娘，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抱著郭老夫人的，苦苦哀求道，“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嘉善已經是解元了，再努力一下，以他的年紀，至可以點個探花。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中個狀元。三元及第，本朝開國至今還冇有一人人奪此殊榮的。娘，就這一件事，你就讓我做這一件事，我一生一世都會激您的……”

郭老夫人一腳就踢在袁氏的口上。

“滾！你給我滾！”老人家淡淡地道，按在茶幾上的手卻青筋凸起，“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娘！”袁氏被踢得口一陣巨痛也不敢鬆開抱著郭老夫人大的手。

郭老夫人暴怒，大聲喊著呂嬤嬤：“把給我拖下去！”

“娘！”袁氏不鬆手，滿臉是淚，“我什麼也不求，就求您這一樁事……”

郭老夫人氣極而笑，道：“我給大郎納一房妾室，再生個庶子，然後在我屋裡養大，你也同意？”

袁氏呆住。

郭老夫人高聲道：“這個兒子是你的！我卻不能讓長房斷了香火，讓大郎再給程家養個兒子，這你也同意？”

“不，不，不……”袁氏搖著頭，心裡一團麻的似的，本不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您不能這樣……我不願意……”

郭老夫人的表淡了下來，輕聲道：“你現在跟著呂嬤嬤出去還有幾分麵，等我了使的婆子拖你出去，你可彆說我不給你麵子……”

可我不能把兒子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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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看著就要氣候了。

我辛辛苦苦養育了十幾年的兒子，不能就這樣放手！

袁氏還要和郭老夫人爭辯，呂嬤嬤扶了袁氏，一麵半架著往外走，一麵在耳邊道：“老夫人正在氣頭上，夫人您就說兩句吧？有什麼事等老夫人氣消了再說。您嫁進來都快三十年了，老夫人是怎樣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再說，萬事不還有大老爺嗎？”

是啊！

老夫人這個人你越是順著越寬和，你越是和對著來越是執拗。

大老爺，隻有大老爺能救……

袁氏跌跌撞撞地和呂嬤嬤出了室。

郭老夫人獨自對著滿室的寂靜默默地坐了片刻，無奈地歎了口氣。

轉過來想給程許掖掖被角，卻發現程許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孫子可能看到了自己教訓兒媳婦時的場景。兒媳婦以後在孫子麵前會不會冇有了威嚴，郭老夫人有些擔心。

“你醒了！”給袁氏留麵子，道，“我剛纔和你母親說過了，你以後跟我住段時間，你娘那邊。還要忙著府裡的中饋……”

“我都聽見了！”程許打斷了郭老夫人的話，目殷切地著郭老夫人，“您也不喜歡我娶閔家的大小姐是不是？那您幫幫我吧！我想娶瑾，我喜歡的人是瑾……瑾是在您屋裡長大的，的子您最清楚不過……不僅溫敦厚，知書達理，而且針線紅無所不。孫兒想娶個像這樣的媳婦……我不想娶個時時刻刻都盯著我的舉業，盯著我仕途的子……祖母，您就幫幫我吧！這件事除您，誰都幫不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郭老夫人笑了起來。

這話和剛纔袁氏的口吻是何其的像！

這就是他們九如巷未來的宗子！

這就是他們程家以後的依托！

失到了極點，連發脾氣都是浪費神。

郭老夫人溫聲道：“嘉善。我不會幫你的！”

程許睜大了眼睛。

郭老夫人一下子想起他小的時候，天氣太熱，非要吵著喝冰鎮過的綠豆湯，不許孃給他。他就這樣睜大了眼睛著。

他還是個孩子呢！

郭老夫人心中一，忍不住道：“嘉善。有一次瑾向我告狀，說你常常糾纏，你是不是知道你母親會為你求娶，所以你纔去找的？”

程許能覺到祖母的態度下來。他想抓住這個機會，忙道：“不是。我是知道了母親要給我和閔家的大小姐訂親，所以纔去找瑾的，我想知道是不是也喜歡我。如果也喜歡我，我肯定會去和母親求，求母親全我們。若是母親不依，我就去求四房的老安人，求祖母，求周大人……”

郭夫人溫和地道：“可現在，你被瑾揍了一頓，但你還是喜歡，還是想娶，是不是？”

如果祖母以為是周瑾打他，就算是有一天周瑾嫁進來，祖母也不會喜歡的。

程許不想讓周瑾屈委，忙道：“祖母，不是這樣的。是我喝多了酒，說了不該說的話，是瑾邊的人打得我……”

郭老夫人打斷了程許的話，耐心地又問了一遍：“就算是這樣，你也想娶瑾，是不是？”

程許應了聲“是”。

郭老夫人道：“可如果我是你，如此喜歡一個人，至於喜不喜歡我又有什麼關係？為何非要把應允了纔去求長輩。我的事，我一個人就足矣！我會明明白白地跟母親說清楚了，除了周瑾，我決不會娶其他的子。如果母親非要給我訂下閔家這門親事，拜堂的時候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的。然後再去找父親，把自己的決心再說一遍。他要是也不答應，我就親自登門去周家求娶……周家答應不答應，母親同意不同意，我都會全然不顧，我喜歡的，我就一定要得到。若是做得不對，那是我的不對，若是惹了笑話，彆人隻笑話我，我隻要拿出誠意來，告訴那個人，我喜歡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的努力，哪怕是被人恥笑，哪怕是不合時適……不管得到了還是冇有得到，等我老了，我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儘了全力，縱然有憾，可也不會後悔。

“嘉善，你做到了嗎？

“對你癡迷的事，你能做到嗎？”

程許眼睛裡迸出驚喜，道：“祖母，您是要我去求周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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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們，今天的更新。

o(n_n)o~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