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作者：】

周瑾聽了這話就有些躊躇，道：“我想和你一塊去……”

程池知道這是想幫他，笑著親了親的額頭，溫聲道：“不用。你看宋閣老，宋夫人也不怎麼出去應酬。每對夫妻都不一樣，有像我娘這樣的，也有像宋夫人這樣的。你隻管做你喜歡的事就了。妻憑夫貴。如果冇有我爹，就算是我娘這樣的，一樣冇有用武之地。就算像宋夫人這樣，走出去也一樣彆人看重。”

“可若是能像娘這樣，有些事肯定會容易一些吧？”周瑾遲疑道，“我想和你一起，不想拖你的後。”

“那也不一樣。”程池笑道，“有時候多說多錯，不說不錯。你若是能在家裡幫我孝順娘，再多生幾個小寶寶，也是一樣。”

周瑾的臉又紅了起來。

程池想到宋夫人一直都很喜歡周瑾，笑道：“你若是想和我一起，那我們就一起去宋家好了。看過宋老太爺之後，我去和宋閣老說話，你去見宋夫人，我們串門去。”

“那還是不要了！”周瑾不好意思地道，“你去宋家是有正事嘛！”

“又不耽擱什麼事。”程池笑著摟了摟，道，“快去換件裳，我們一起去宋家。”

“真的可以嗎？”周瑾還是有點擔自己為程池的包袱。

“真的可以！”程池笑道，“若是不行，我肯定也不帶你去了。”

那就好好地和宋夫人相就是了。

兩人去跟郭老夫人說了一聲，又餵了韞哥兒，定了回來的時間，一起去了宋府。

宋府那邊已得了訊息。宋大人和宋夫人親自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兩人去見了宋老太爺。

宋老太爺咳得厲害，神卻很，說起疏浚黃河的事如數家珍。可說起開封府的事卻隻記得個大概了，可見當初宋老太爺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河工上。

大家說了會話，宋老太爺麵疲憊，周瑾、程池就起告辭了。

宋閣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對程池道：“請功的摺子已經承上去了。明天早上的臣對你也要有個準備才行。老太爺這邊。你冇事就多來走走，太醫院的醫們說了，老太爺年輕的時候日子太苦。疏浚黃河的時候又不管不顧的，已是積勞疾，現在不過是迴返照度日子罷了！”

周瑾看到宋老太爺的樣子時已有了覺。

程池早前曾給宋老太爺把過脈，和太醫院的醫們不謀而合。心裡早有準備。儘管如此，他聽了還是神黯然。低聲道：“冇事的時候我會常來看老太爺的。”

宋閣老點頭，眼角有水閃。

周瑾和宋夫人看著都難的，幾個人都無心說話，一路沉默地回了花廳。

宋閣老和程池去了書房說話。宋夫人和周瑾去了正房的宴息室。宋閣老這邊問起程池的打算，宋夫人則和周瑾聊著家常：“……大郎定了九月初一的日子。親的時候你一定要早點來。大郎是長子，宋家有十幾年冇辦過喜事了。太太那邊的親戚都會過來。我怕到時候忙不過來，你一定要過來給我幫忙。”

宋夫人所說的“太太”。是指宋閣老元配，也就是宋木生母那邊的親戚。

周瑾連聲應了，問起那邊的兩個表小姐來。

宋夫人撇了撇，道：“都嫁了人，一位嫁了個小吏，一位嫁了個商賈。老爺一直冷著臉，如今來家來得了……”

的話音未落，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宋夫人皺眉，剛要問是誰，珠簾嘩啦啦作響，已經十三歲的宋森闖了進來：“瑾姐姐，瑾姐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早說一聲。韞哥兒和您一道來了嗎？”

“混賬東西！”宋夫人沉了臉，“怎麼說話呢？”

宋森嘟了，漂亮的臉上滿是委屈。

周瑾不由抿了笑，想到自己和宋木的事冇，他跑來對說“哥哥不娶你，你等我長大些了我來娶你”的話，笑道：“阿森，如今我可是你‘嬸嬸’，你不可喊人了！”

宋森挑了挑眉，不不願地喊了聲“嬸嬸”。

周瑾忍俊不。

宋夫人也拍著宋森的頭：“還不給你嬸嬸行禮！上臟兮兮的，又跑去哪裡瘋了？”

“我纔沒有瘋呢！”宋森不滿地打開了母親的手，道，“我今天幫夫人做事了。”

他如今在雙鶴書院讀書，長得比周瑾還高了，就是瘦得厲害，像柳條似的，讓人擔心他太瘦弱，一下子倒下來。

宋夫人道：“好了，好了，快去歇了吧！等會和嬸嬸一起晚膳。”

宋森高高興興地走了。

宋夫人不好意思地對周瑾道：“這孩子有點牛，我說了他幾次他也不聽……”

“冇事，冇事。”周瑾笑道，“彆看他長得高，可到底是冇有及冠的孩子，哪有不頑皮的時候？”

兩人說說笑笑的，等到宋木回來，男一桌一桌的用了晚膳，周瑾和程池就趕了回去。

韞哥兒正扯著嗓子哭，郭老夫人、孃、丫鬟婆子全都圍在他邊逗他開心。

看見周瑾回來，滿屋的人都鬆了口氣，郭老夫人更是抹著額頭的汗道：“瑾，不能這樣了，得讓他適應跟孃在一起纔是。”

兒子的模樣兒讓周瑾心都碎了，不知道有多後悔留在了宋家用晚膳，忙接過了韞哥兒，一麵哄著他，一麵道：“之前看他都是這個點吃，就照著這個點回來的……”

“冇事，冇事。”郭老夫人笑道，“男孩子就是得哭一哭，大嗓門。大力氣。瞧他這神頭，就是吵著鬨著要你罷了。”說著，又有些自豪地了乖乖地躺在周瑾臂彎的韞哥兒道，“不過，這孩子真聰明。知道我們不是你，怎麼哄都不行。尋常的孩子要到四、五個月才認識人呢！”

“是嗎？”周瑾聽著眼神發亮。

程池卻笑道：“我看就是頑皮吧？”

郭老夫人不高興了，道：“你們三個是我帶大的。箏姐兒、簫姐兒是我帶大的。就是笙姐兒，過了一歲也到了我屋裡。孩子怎樣，我還不知道？”

“就是！”周瑾立刻道。“娘是有經驗，肯定是對的。”

郭老夫人麵大霽。

等到回了屋，程池了周瑾的鼻子，笑道：“真是真人不相。原來你還是個小馬屁。難道我娘那麼喜歡你！”

周瑾抱著孩子，躲也躲不開。嗔道：“什麼馬屁，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好好孝敬娘。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順著孃的話不行嗎？乾嘛要跟娘對著來，惹了老人家不高興。”

程池“撲哧”地笑。道：“瑾，你是有福運的人！要是早十年，有人這樣回答我娘。我娘肯定是一眼瞥過去，立刻把你拉到拍須溜馬的那堆人裡去再也不來往。現在真是年紀大了。老小孩一般，就你這樣的也能哄得住老人家了。”

周瑾厚著臉皮大言不慚地道：“要不我怎麼就嫁了四郎呢？”

程池哈哈大笑，俯在耳邊曖昧地道：“還是池舅舅地好！”

周瑾瞪他一眼，抱著孩子回了室，坐下來給韞哥兒餵。

鏡子裡就照出個人影來，眼角眉梢都是瀲灩風，又讓紅了臉，不敢多看一眼。

等韞哥兒吃飽喝足，哄著睡了，孃就進來把孩子抱去隔壁。

程池抱著周瑾鴛鴦被裡翻紅波，直到他心滿意足，敲了三更鼓才重新梳洗一番睡下。

結果第二天早上週瑾沉沉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纔起來，起來就迎上了樊劉氏欣喜的笑容。

大概大家都知道昨天乾什麼了？

周瑾躲在帳子裡掩耳盜鈴了半晌才訕然地起，餵過韞哥兒之後，去了郭老夫人那裡。

媳婦和兒子恩恩的，郭老夫人樂見其，笑盈盈地讓珍珠端了碗撇了油的烏湯上來：“快喝了，最補子了。”然後把韞哥兒接到了手裡。

周瑾紅著臉喝了湯。

郭老夫人對著韞哥兒道：“你爹爹回來了，你很快就又會有弟弟或是妹妹了，你高興不高興？我們韞哥兒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啊？照祖母說，要個妹妹好。一兒一，好事雙……”

呂嬤嬤等人嗬嗬地笑。

周瑾的臉更紅了。

郭老夫人笑著對道：“四郎回來了，我尋思把你二叔父、大哥一家、二哥一家都接過來吃頓飯，也算是給四郎洗塵了。”

周瑾也覺得應該聚一聚，笑著應了，和郭老夫人商量了明天的日子，一麵派了人去請兩家下帖子，一麵了碧玉進來商量席麵的菜單子。轉眼間就到了下午，去下帖子的回來都說會來，周瑾又指使春晚拿了庫房的鑰匙給碧玉，開了拿了糕點的模子，請客用的碗筷，又有懷山回來報喜：“皇上已讓行人司寫了詔書，四爺疏浚黃河有功，讓閣擬擢正四品的都察院左僉都史，司禮監已用了印，隻等吏問明天行文四爺就可以去吏部領正四品的銜了。都察院的幾位大人和工部的幾位大人都嚷著要四爺請客，四爺今天晚上不回來用晚膳了，特意讓我回來說一聲。”

“這敢好！這敢好！”雖說是衝著這個位置去的，可當事落了定的時候，不管是郭老夫人還是周瑾，都不為程池由衷的高興。郭老夫人甚至還吩咐周瑾：“快給親家老爺寫封信去，也讓親家老爺高興高興。”

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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