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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抿脣，蒼白的臉上浮起一苦笑，“青，我對不悔是不是太過嚴厲？”

王妃的陪嫁侍過世後一直是青在王妃邊伺候，王妃的事，青多是知道的，王妃的心事，青也能出一二，淡淡一笑，“王妃也別往心裡去，您對世子妃雖是嚴厲，可世子妃是個心寬的人，並不記恨您，那日在門口，您也親耳聽見世子妃是怎麼對雲側妃和李側妃們說的，您也知道，世子妃是多麼維護您，保護您。那點小事，世子妃本不放在心上，您也且放寬心。”

王妃苦笑，微微閉上眼睛，那日病了，子不方便，青扶著起時見程慕白和雲不悔尚在院子外不去，似和什麼人說話，王妃疑便讓青扶到一旁聽著，聽到李側妃的挑釁，雲側妃的挑唆，也聽見雲不悔的反擊，雲不悔對多番維護，不管是真心假意，雲不悔給了極大的面子，不讓李氏和雲氏奚落，病中也能好好靜養。

如今更是取代雲氏主事，王妃心中滋味難言。青瞅著王妃，這一病，打擊太大，形容憔悴，看起來比平素老了許多，青也是心疼主子，忍不住說，“王妃，恕奴婢多言，過去的事便過去了，王妃若一直記掛著，終是和自己過不去，自尋煩惱罷了。王爺待您冷淡，可世子、世子妃孝順，兩位郡主心，上蒼是厚待王妃的，您應該放下以前的事，好好福。再說，上一輩的恩怨，也與世子妃無關，您要不這樣想，那人欠了您的，兒來爲您媳婦，孝順您，不正是還債麼？”

王妃苦笑，秀玉並沒有欠什麼，是自己看不開，怨恨了秀玉，霸佔王爺的心一輩子，這麼多年的怨恨，都習慣，說要放下，談何容易。

青點到即可，也沒有深談，扶著王妃躺下，輕聲說，“王妃，您別想了，子不好便多休息吧，東苑有世子妃心，您就安心養病吧。”

王妃淡淡一笑，“看來你們對是很信任的。”

“世子信任世子妃。”青說，幫王妃掖著被子，“我們當奴婢的，自要信任主子。”

王妃閉著眼睛休息，青想出去讓靜心，王妃突然說，“不悔初次當家主事，難免有錯，你讓若有什麼不懂不妥之，便來問我。”

青一怔，轉而輕笑，“是，奴婢領命。”

……

雲不悔主事後，放知道王府事多且雜，大小事務都要過目，東西南北四苑的例銀分配，府中購置，貴重品分配，府中奴僕的調配，府中的安全，日常生活諸事繁多，雲不悔一上任便覺得煩不已，最要命的是，東西南北四苑中，的確是東苑花銷最大，其中大部分是在皓月居，可西苑、南苑和北苑花銷並不小，每月花銷甚至大過每月進賬。

不敷出，這是大戶人家的大忌，爲了維持表面榮華，卻無錢銀支撐，並非長久之計。雲不悔算了今年幾個月的花銷，微微吃了一驚，王府的花銷是樓家一倍之多。

連續幾日看府中歷來賬目，算盤不離左右，發現每月都有幾百兩對不上號，實在令人頭疼得，一個月幾百兩，不是一個小數目，這筆錢都花在哪兒，恐怕王妃自己都不清楚。

靈溪見看賬晚，勸休息，並說道，“府中一個月花銷幾千兩，賬目時而對不上是常有的事。”

雲不悔淡淡一笑，最討厭賬目對不上號，主事後，絕對不會出現賬目對不上號的問題。

日常開支，都是李側妃過來領取，一領取便是十日的日常開銷，李側妃複雜王府日常開銷。王妃素來給一日五十兩的開銷，因爲四苑都有小廚房，偶爾小廚房也要弄一些吃食，所以給予廚房的便了。

雲不悔算了一筆賬後，每日給三十兩花銷，李側妃甚是不滿，雲不悔一上任便了二十兩，雲不悔說道，“李姨娘，三十兩一日足夠王府諸人一人花銷，且綽綽有餘，不悔知道您事忙，可也要勞煩您，做一下這個月的開支，不悔想要和上個月做個比對。”

“又不是花不起這錢，每日只給三十兩使用，真是笑話。”李側妃不滿，其實王府日常開銷一日二十兩多便足夠了，王妃主事時每日五十兩，可以從中剋扣十餘兩，神不知鬼不覺，這種瑣碎賬目王妃素來是不管的。

雲不悔淡淡一笑，“我略看了上個月的花銷，豬一斤三十文，王府一日買十斤豬，是三百文，每月是9000文，也就是9兩銀子。我讓荊南去市場問了問，豬一斤分明是二十兩，一月只需6兩銀子，不知道李姨娘去哪兒買的豬，一斤竟貴出十文錢？”

李側妃臉微微一變，強說，“我吩咐人去買的日常使用，都是最好的，有時候貴一些是常有的事。”

雲不悔點頭，算是勉強同意的說法，淡笑說道，“李姨娘，我們且不說貴的問題，那說賬目，日常食每日都有賬目，多又雜，我想孃親平日不注意查賬，姨娘做的賬目，每日總那麼一二兩銀子，這一個月下來，幾十兩呢。”

李側妃拳握，雲不悔垂眸，笑得乖巧溫和，“李姨娘，您也知道不悔初次主事，凡事總怕有個錯，總是戰戰兢兢，唯恐出了錯，這些賬目雖然雜，可我平素有的是時間，會好好查一查帳，但凡一兩銀子，到時候問姨娘，可要說清楚去，過去的便算了，這個月開始，可要勞煩姨娘仔細些。”

李側妃領了三百兩，拂袖而去。

靈溪說道，“世子妃，您好生厲害，李姨娘都被您氣走了。”

雲不悔微微一笑，王府這些賬目，看得可真是累，看起來特別費勁，這麼多雜賬目，有時候對不上的確是常有的事。冰月說，“小姐，這麼做會不會得罪李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