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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悔這幾日都想著雲瑤商行在京城的生意該如何轉移，心中有一個清晰的大概方向，可每一個細節要把握分寸並非易事，面對的是權傾天下的趙王，並非尋常男人，更要小心仔細再小心，唯恐出了差錯，前功盡棄。

這一日夜裡睡不下，程慕白還沒回來，雲不悔便一人到碧月長廊去，荷花早謝，卻總能想起那日百蓮盛放的景，每次經過碧月長廊，總有一種幸福之。

冰月一人陪著，兩人也要討論商行的事，夜深人靜，在碧月長廊談事不怕隔牆有耳，冰月並非決策者，心思也沒雲不悔聰細膩，提不出什麼建議，雲不悔還需自己一人慢慢地想通這細節，不喜歡貿然行事，橫豎也不著急，有時間慢慢來，佈局這麼久，是不允許出現毫差錯的。

冰月說，“小姐，夜深了，不如回去吧，說不定世子也回來了。”

雲不悔搖頭，“回去也睡不下，趁著月好，多走一會兒，通過碧月長廊，再從河邊繞回東苑。”

算是散步吧，夜裡也沒什麼事可做的，冰月點點頭，說道，“小姐，你別想這麼多，這件事又不是迫在眉睫，萬不得已的時候，表爺出面理也好，你藏好就。”

“你不懂。”雲不悔說道，“這件事沒弄清楚，我這心裡不踏實，對了，世子今天幾時出府的，都快三更，怎麼還不見回來？”

“世子是午後出門的，你在午睡，世子說不要打擾你，他和荊南出門辦點事，也沒說是什麼事，兩人似乎匆忙的。”冰月抿脣說，“世子和荊南倒是經常出門，也不知道做什麼，這府中的生意又非世子在管，他每隔幾日便出門一趟，如此頻繁是做什麼去了？”

雲不悔也有不解，玉致說，程慕白以前很出皓月居，也不喜歡旁人去打擾，有時候會帶荊南出門，可沒這陣子頻繁，若不是知道他是閒散世子，還真以爲他在辦什麼重要的差事。

“小姐，要不我派人去查一查。”冰月問。

雲不悔阻止，“別胡來，世子做什麼，那是世子的事，若貿然一查，世子知道我百口莫辯，定說我不信任他，夫妻之間，最怕沒信任，他出門是辦自己的事，誰沒一個，犯不著事事都清楚計較，這樣累得慌。”

“是，我知道了。”冰月乖順說。

雲不悔沉聲說，“給我聽仔細了，別自作主張，你總是自作主張，別的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世子的事，做什麼都要問過我。”

“小姐，我真的知道了，你不喜歡的事，我幾時忤逆過，我有分寸。”冰月拍著脯保證，雲不悔點點頭，冰月鬼點子多，又闖禍，真怕不提醒會誤了事，造和程慕白的隔閡。冰月是有分寸的，有時候自作主張是知道雲不悔底線在哪兒，不會真的去做雲不悔反的事。

兩人過了碧月長廊，再過一點便是西苑，雲不悔和冰月繞著湖邊回東苑，剛到小竹林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似乎得很細，且有幾分悉，似乎是樓嫣然的聲音。

這麼晚了，在小竹林做什麼？

雲不悔本想走過去，冰月拉著閃到一旁的竹林中，低了聲音說，“都三更天，一個人在竹林做什麼？咱們別打擾了，瞧去。”

兩人輕手輕腳地過去，今晚月極好，竹林中月稀疏，竹影斑駁，四周靜得只有竹葉沙沙之聲，彷彿遊離在草叢中的蛇給人一種人的怪異之。雲不悔順著竹林的隙看過，臉微微發白，冰月驚呼地捂住脣，回頭看雲不悔，們藏於影之，看不清雲不悔臉的表，唯獨看到那雙瑩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震驚。

程慕白和樓嫣然……

兩人不知在談論什麼，樓嫣然聲音得低，們聽得不是很清楚，穿著一襲月束腰羅，展現姣好的段，面，風無限，那鎖骨到口上方細緻的白，幾乎刺痛雲不悔的眸。

地和程慕白說著什麼，手親暱地拉著他的袖子，程慕白靜靜地聽著，脣角帶著笑意，和得如今晚的月，一陣風吹來，竹葉沙沙，雲不悔彷彿覺得一條溼冷的小蛇爬上的背脊，在的上鑽著，拳握得，不敢鬆開，怕一鬆開，便忍不住出去質問，他爲何在此，爲何會和樓嫣然……

雲不悔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冰月衝熱，剛要衝出去被拉住，雲不悔眼裡出幾分厲，即便不說話，冰月也不敢妄。

們想聽清楚們說什麼，可太遠了，聽不清楚，又怕走近被他們發現，雲不悔便站著不，看著竹影深深的嫂子和小叔……

樓嫣然不知說了什麼，程慕白麪不悅之，拂袖要走，樓嫣然著急地拉住他的袖子，驟然奔到他面前，地摟住他，眼淚奪眶而出，程慕白揮手去阻，樓嫣然卻地抱住，臉上有著恐懼，慌搖頭，程慕白用力掰開的手，雲不悔的實現看過去，因爲掙扎，樓嫣然的口得更多，凝脂般的白。

想再抱住程慕白，他卻避開，樓嫣然委屈地站在月中，臉上流淌著眼淚……

雲不悔心中如堵塞了什麼，又疼又悶，不過氣來，呼吸也不免沉重起來，這算什麼？嫂子和二叔麼？三更半夜，孤男寡，又是瓜田李下，就不懂得避嫌麼？

這是回東苑的路，一般西苑到東苑都從碧月長廊走，夜深人靜，竹林小徑有二十米，若是府中奴僕一般不敢走這條路，都從碧月長廊走。

從正門小徑拐過來，也過竹林回東苑，是程慕白常走的路。

是誰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