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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和樓開、樓搖等雲不悔來，已過快一個時辰的功夫，雲不悔上撲了許多香，是把上那味兒遮蓋，三夫人派人請過一次，讓荊南的人攔在院子外，正要派人催第二次雲不悔便姍姍來遲。

“你這孩子，怎麼待上這麼長時間。”三夫人說道，“也就帶世子回閣樓休息一陣，能費上這麼多功夫，這把年到豆蔻年華的往事都說盡了吧。”

樓搖撲哧一笑，雲不悔想起和程慕白在閣樓上的事，好不容易褪去的紅又浮起來，嗔不依，慌忙過來撒，直說自己錯了，又說好些日子不見，三舅母變得漂亮又優雅，哄得三夫人笑得如一朵花似的。

樓開說，“怎麼趕上這時候回來？不是什麼好時機，府上的人也同意？不怕惹閒話嗎？”

“誰說不是好時候，正是時候呢，我剛看舅舅的臉，綠得難看，更別提大夫人和大表哥。”雲不悔淺淺一笑，“三舅母，這事打算怎麼算完？”

“拖著唄，如今吵翻了，原本他們要分一半家產，如今只能分得四分之一，心中不樂意便和我吵起來，你也知道，這事一提出來，老爺面上掛不住，大夫人是絕不願意，二夫人房裡沒子嗣，本就不上，這要讓我分走一半，剩下的大夫人一定會大部分捲走，自也聰明，不會同意。全家就和我們死磕，一致說秀玉當年說的玩笑話，作不得數，如今樓家全是老爺的，他願意怎麼分就怎麼分。老爺是個面子的人，你也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不願意承認這事，他是不敢的，人頭髮長，見識短，心眼小，爭這家產說出去人家也會覺得無傷大雅。若老爺否認，這城中多人知道這事，他丟不起那人，除非他今後不打算在城走，依我看，吵到最後多半是不鬧，不分家了。”

雲不悔看向樓開和樓搖，很顯然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和三夫人是有區分的，三夫人覺得不分家，一家人和和樂樂在一起也算不錯。可樓開和樓搖是鐵了心要分家。

“舅母，若是這一次不吵了，大舅母說不分家，您也同意麼？”

“一家子本就好好的，分什麼家，要麼就不要吵著分家，心眼太大，要麼就分四分之一，退一步我是不會讓。”三夫人說，這些年，樓開爲了樓家奔波勞碌，管理樓家生意，做得有聲有，而樓琪卻好賭，是輸的錢就不知道多，如今還要拿著兒子賺來的錢去輸掉，很是心疼，自然是不願意的。

雲不悔看向樓開，樓開微微點頭，說道，“三舅母，依我看，若是這一次能分家，那就分了吧。橫豎是他們先鬧起來的，分了也好，大表哥那子，將來不知道要惹多事，分了家也省了事，你就說二表哥勞心勞力爲樓家賺錢，結果他卻在一邊散財，金山銀山都不夠輸啊。他又有一幫狐朋狗友，將來鐵定惹事，我們犯不著爲這事揪心，索就分了，哥哥和姐姐也省心省力。一個院子生活，終日吵鬧也不是一個事，您說是吧？”

“我心中是排斥分家的，自古家和萬事興，他們再過分，再不對，也是一家人，和和氣氣就過了，平時有點小心思也不算過分，都是各自打算。可若他們真要分家，啊，拿四分之一的家產，可他們不樂意，偏要拿一半，天天那族規和你母親說事，口氣強橫著呢。”

雲不悔淡淡一笑，樓搖問，“不悔，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

“他們不是一直吵著說母親當時只是戲言麼？”雲不悔笑意深深，脣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書信給三夫人看，“您看看，這封信是母親留給您的，當時道我手上，說舅母很看重自己和樓家的緣分，當年便有心推不願意接這一半家產，這信要是到你手上指不定也毀了。便讓我收著，若是將來鬧起來，便拿出來給你，你和表哥也不會吃了虧，當年一事也有了憑證，這是母親的字跡，舅舅不會認不出來。”

三夫人慌忙接過，打開一看，片刻便已溼了眼眶，“秀玉……”

把信捂在口，淚流滿面，秀玉自和最親，勝似姐妹，能嫁給樓震天便是秀玉牽線，不然只能遠遠慕的份兒?沒想到過世十幾年，仍幫著。

樓開也沒料到雲不悔會有這份書，他知道雲不悔挑在這時候回來，定是有法子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卻有這樣一份書，有了這份書，誰也不敢質疑。

這件事輕輕鬆鬆便能解決。

“不悔，你有這份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樓搖驚歎，有了這份東西，們就不怕大房和二房的人，不出半個月就能解決這件事。

“我也想早點拿出來，只不過呢，東西早拿出來晚拿出來區分大了，若是剛鬧分家的時候，這份東西拿出來，大舅母就肯定不願意分家，們大大吃了虧。如今鬧得滿城風雨，我賭他們面上過不去，哪怕他們真的臉皮厚，說不願意分家，我們也可以說我們被激怒了，一定要分，咄咄人誰不會。”雲不悔說道，要的是這效果。

樓搖和樓開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這主意極好，雲不悔的鬼點子最多，且最有效率，三夫人很驚訝地問，“你們幾個是奔著一定要分家去的？”

樓開說，“是的，母親，我在城南買了一幢宅子，分了家後，我想搬出去住，您若是願意可以跟著一起過去，若是不願意，您就繼續在樓家住，父親不會虧待了您。”

“開，這是爲什麼？你從沒和我說起。”三夫人震驚無比，沒想到樓開已準備得如此妥當，還以爲這事是大房鬧起來的，如今看來……

“母親，將來我要娶媳婦，膽子小，不適合住在樓家，所以搬出去最好，我也不願意住這裡。”

雲不悔裡正含著一口茶，這咽也不是，噴也不是，在咽轉了圈給嚥下去，和樓搖以爲樓開會隨便掰一個理由敷衍過去，沒想到他會說娶媳婦這一事，實在是太過驚悚。

三夫人瞪圓了眼睛，問，“你有對象了？是哪家的姑娘，什麼時候親？”

樓開眸如碎了一地的星，剎那溫，“還小，再等兩年，母親總會認識的。”

事談到這份上，似乎已定局，三夫人也不便再阻攔，樓開要娶媳婦一事倒是讓最爲上心，拉著雲不悔和樓搖問知不知道他有中意的孩？

樓搖很茫然地搖頭，雲不悔心中閃過一道影子，卻笑著搖頭。若是真是心中所想的那人，三舅母定會十分失，且反對，甚至不願意樓開搬出去。

多一事不如一事，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分家一事搞定，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婆媳問題，素來是兒子解決，相信哥哥會理得極好。

雲不悔坐到三夫人話家常，到午膳時間便迴雪梅居程慕白，他正無聊，看著閣樓上的藏書，微微打著盹，雲不悔從他手中出書卷，程慕白完全清醒。

“啊，娘子……”

雲不悔笑說道，“累了吧，真是胡鬧。”

午後的裡，的臉如最新的蓮藕，再暈開一點點胭脂，得令人怦然心，就這麼俏生生地站在暈中，嫵風只爲他展現。

程慕白突然生出一種天荒地老的覺，他的手拂過空氣，牽住的手，纏纏繞繞便十指握，微微把扣在懷裡，溫地著的秀髮。

突如其來的煽讓雲不悔有些懵懂，卻他這樣難得的深，深之人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好的。

“不悔，我喜歡你。”

“我知道啊。”雲不悔笑說道，一直都知道程慕白喜歡，比喜歡多出許多，所以和他在一起最是開心，舒服，每一天都充滿了快活和期待。

兩相悅是世間最好的事，你付出了，又收穫了對等的，心心相印。哪怕日後會有傷痛別離，哪怕日後會有誤會種種，哪怕不能保證一生一世，此刻的他們都付出了厚重的。這一刻，他們可以驕傲地對上蒼說，他們沒有後悔這一刻，他們這一刻的時。他們是驕傲的，他們的快活的，這是世間只有彼此能給的幸福。

心中的花朵宛若都開放了，風一吹便嗅到甜的花香。不知道程慕白爲何突然說喜歡，不管是爲何，的心花朵朵開，已要飛起來。

……

這一趟回樓家，雲不悔最是開心，眉開眼笑一直到離開，心中喜歡，對樓震天等人可以裝出來的熱和違和也忍耐，不覺得心煩，也彷彿一隻快樂的小鳥，只想和他一起飛回他們的家。

他們回王府時，正是下午，府中的眷又在打牌，雲不悔和程慕白經過碧月長廊便停下來，兩人相伴過來打招呼，剛說上兩句，程慕白便咳不停，咳聲越來越重。王妃心疼不已，雲不悔也藉故告退，扶著程慕白回皓月居。

李側妃睨了王妃一眼，擔憂說，“世子近日子好了許多，聞咳聲，怎麼今日又嚴重了，是不是出去吹了風，世子妃也太不小心。”

近日王爺對王妃的寵是令人眼紅，幾乎日日都宿在東苑，且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些新奇玩意兒，逗著王妃開心，又常帶王妃出去遊湖，聽戲，幾位側妃嫉妒得眼紅，李側妃便不想讓好過。

王妃是淡定穩重的人，優雅地打出一張牌後，笑說道，“慕白子反覆是常有的，咳嗽也正常，不悔照顧他，比我這當母親的更細心仔細。”

樓嫣然一聽，這王妃話中維護之意甚是明顯，雲不悔剛進府時和王妃得不好，貌合神離，如今婆媳卻如母一般，令人羨慕。反觀，當初和雲側妃如母，經過杜鵑一事，卻是日漸生分疏遠，不似以前那般親。

看了一眼雲側妃，心中暗忖，這幾日王妃得寵，婆婆心不佳，對態度也差，做得再好也會被挑出病，這事心上也不痛快。

各種落差讓樓嫣然心煩悶，這婚後的日子過得不如意，是不是自己太過貪心？又或者是哪兒真做的不好。

的不明白。

……

有了雲不悔提供的那張書，樓家的事不出一個月就有了結果，大夫人見有了鐵證，這會兒賴不掉，便胡攪蠻纏不願意分家。這世上的事總不能好事都你一家佔著，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這麼好的事。樓開說這一次鬧得他心裡不痛苦，一定要分家，他把樓家生意場上的幾位老朋友請過來，都是樓家的舊，當面爲這事要一個說法。

樓震天又氣又恨，罵樓開混蛋不孝，樓開卻無於衷，最終迫於各方力，樓開功地分走樓家一半家產，他在城中另有置業，分了家後便和樓搖搬出去住，此刻便宣告一個結束。

這事雲不悔意料之中，並無什麼驚喜，分了家後，樓開的手腳就會更開放，將來這商家天下，遲早是他的，不出五年，定是天下第一富。

程慕白笑問，“不悔，你可如願了？”

雲不悔淡淡一笑，自信悠然，“自然，我想做的事，從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