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之一般的祭祀，更是小心翼翼。

跪拜時，眷是沒有資格跪拜的，只有王妃和程佑天、程慕白和程穆東有資格跪拜，眷們便隨著他們一起上香，燒金銀紙也是程佑天和程慕白和程穆東一起燒的，眷也不能。

儀式按照宮廷儀式辦的，十分肅穆。

雲不悔不太理解這樣的方式，可鄉隨俗，每戶人家祭祀規矩都不同，城這邊孩是可以跪拜祖先的，也可以給祖先燒紙的，皇家的風俗和常人可以不太一樣。

足足半個時辰，沒人說話，玉致子活潑，也不敢在祠堂說話，王府是有規律，祭祀的時候孩是不能說話的。雲不悔心想，這規矩真是多，而且繁雜。

祭祀後，門口有檸檬水淨手，衆人依次淨手，這纔算完了。

王爺帶著衆人去大廳用膳。

程慕白見雲不悔這一路上心都很平靜，面帶微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王妃剛問過最近雲不悔是否心不好，程慕白從靈溪知道雲不悔差點得罪母親，忙爲解釋。王妃知道是樓秀玉的忌日，也諒解雲不悔，下午雲不悔緒不好，差點頂撞，是看在眼裡，但也不怪雲不悔。

是人總有緒的時候，有脾氣的時候，雲不悔都著，小輩兒有脾氣的時候，大人也該多包容。

程慕白見皆大歡喜，最是開心。

用膳時，一貫的熱鬧，程佑天和程穆東酒量最好，今天又高興，連敬王爺好幾杯酒，程慕白不能喝酒，便以茶代替陪他們熱鬧。一家人和樂融融，雲不悔的心也帶著幾許輕快，過去一味地躲在自己的世界裡是錯誤的，其實多出來走一走，染過年的氣氛，染家人們的喜悅，的悲痛心也會緩解許多。

最起碼，可以和母親說，過得很幸福，很幸福。

玉致和玉容、玉、玉嫵要表演節目，王爺準許，王妃和幾位側妃也興致期待，幾姐妹早就在一起排了一支舞，打算除夕的時候跳給家人助興。玉致和玉歌最爲婉轉，玉嫵和玉容舞蹈出挑，玉致和玉一邊唱歌一邊伴舞，玉嫵和玉容領舞，歌舞結合，幾人又是百裡挑一的，這又加分，諸人看得連連拍掌鼓勵。

幾姐妹鬧後，這宴席也差不多，個人便回苑中守歲。

守歲是一種習俗。

雲不悔一貫都是守歲的，往年是一個人守歲，今年多了一個人陪著一起，心是不一樣的。

除夕夜下著小雪，紛紛揚揚，風倒不大，更顯得寒峭，皓月居升了三個暖爐，雲不悔怕冷，在暖塌上披著厚厚的披風和程慕白一起守歲。

程慕白說，“你先睡一會兒，等子時我你。”

雲不悔搖搖頭，守歲當然要從頭到尾，睡覺就沒誠意，可著實是困，便想出去走一走，院子裡的梅花開得正豔麗，想出去玩雪摘梅，程慕白不允許。寒，秋天便裹著披風，手腳冰冷，這冬日更是不住，他怎能同意去凍，這窗戶都關得嚴實，深怕凍著。

“咱們就一起出去玩一會兒，就一炷香的時間。”

“不。”

“梅花開得很漂亮呢。”雲不悔惋惜說道，“除夕的梅花啊……”

程慕白心一，吻了吻的額頭，微笑說，“你等等，我出去一會兒，不要出來，知道嗎？”

雲不悔還來不及說什麼，程慕白已出去了，不想，就限制別人了，也不想自己的子骨，比還虛呢，更不適合出去走。

說起來，最近他沒怎麼咳嗽呢？

冰月端著一壺茶進來，“小姐，你還要守歲，喝茶暖暖胃，別凍著。”

“知道了，我沒這麼弱。”

冰月微笑退下，片刻，程慕白掀開簾子進來，手中捧著花瓶，瓶中著幾支梅花，正喝茶，不一愣。只見程慕白披著一件白大氅，面如冠玉，眉目帶笑，目純淨深邃，彷彿要醉在他的目深淵中。紅梅襯出他的眉目更是秀致，那如盛放在他眼眸裡，已然迷醉。

怔怔地看著他走來，把花瓶放在矮桌上，燭在他臉上搖曳出溫暖的廓，一時看得呆了。

“看什麼呢？”程慕白莞爾。

“你真好看。”雲不悔甚至無法用妙的言語來形容他，所以說了好看。這是人最基本的，程慕白從小被人讚譽，對這樣的讚早就見慣不怪，可還免不了耳一紅，更神奇地回了句，“娘子也好看。”

雲不悔地低了頭，程慕白倏地覺這話說得太沒誠意，太過白癡，可不悔用就好。

站起來，拂去他肩膀上的落雪，“怎麼出去剪梅了？”

“喜歡嗎？”他指著桌上的寒梅問，雲不悔順著視線看過去，那幾支寒梅開得十分好，紅中帶著盈盈一點白，開得甚是燦爛，不自點頭。

程慕白拉著坐下來，“你不是喜歡梅花麼？這天兒太冷，你坐在這賞梅就好，我們一起賞梅，一起守歲。”

想說，這幾支梅花哪兒外面開得好，開得燦爛。可轉念一看，這幾支梅花又哪兒遜於外面的梅花呢？一樣是凌寒獨自開放，一樣如此麗。

最重要是那人的心意。

雲不悔眉目都是含的笑，出手來，“給我一個紅包歲。”

“你都多大了，還要紅包歲？”

“那當然要，你真小氣，去年除夕還有人給我一個大大的紅包，人家還是陌生人，你是我丈夫都捨不得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