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248

寧州城。

趙王接到戰報，程慕白原本定了計劃襲，卻無故擱置，昨天大霧，是最適合他們襲進攻的時機，他白白錯過了，趙王手下的將軍們個個都等著戰一場，不明白世子爲何停戰。趙王心知肚明，雲不悔到了寧州，定然把事都和程慕白說了，是將門之，雲將軍教給的從來不是征戰，而是和平。有云不悔在，程慕白不會進攻。

“王爺，我們怎麼辦？”

趙王沉聲說，“明日進攻！”

早就磨刀霍霍的將軍們大聲應戰，似乎迫不及待等著明日的戰。趙王負手而立站在城頭，遠眺城下三十里外的連綿帳篷，北郡軍隊就在城外駐紮，他本以爲程慕白只是紙上談兵，真到了戰場一無用，沒想到他不是趙括，還真有點本事，他在馳騁沙場二十餘年，已十多年沒打過敗仗，卻在寧州吃了幾場敗仗。

七場戰役，五勝二敗，於他而言，已是棋逢對手，他都快忘記打敗仗是什麼覺，程慕白又讓他想起了，就憑這一點，他就想和他決一死戰。

他心中的火，需要這場戰役平復。

翌日一早，趙王親自三萬兵馬出城，程慕白早就收到消息，也率領三萬兵馬迎戰，兩軍主帥寶劍揮下，兩軍兵馬如水涌上來，迅速匯。

長矛縱橫，鮮四。

戰馬嘶鳴，塵土飛揚。

士兵倒了一批再補上一批，如水一樣退下，又如水一樣漲上來，戰場了一片修羅場，兩軍戰鼓響徹雲霄，喊殺聲一陣陣如風暴席捲，戰場黑的全是人。

騎兵長矛最是銳利，戰馬在敵軍中嘶鳴奔跑，長矛左右揮刺，慘不斷，戰馬被砍中雙，翻滾摔落騎兵，步兵的長矛如林刺過去。

兩軍主帥激戰在一起，一人騎著白馬，穿白鎧甲，威風凜凜，一人騎著黑駿馬，穿銀鎧甲，霸氣外，寶劍互指對方要害，縱馬飛馳，寶劍在半空擊，濺起火花。錯而過，趙王翻手一劍往後劈去，直指程慕白腦門，程慕白低頭避開，兩人同時調轉馬頭，寶劍又在一起。

趙王怒問，“爲什麼不進攻？”

程慕白說，“無可奉告！”

程慕白一劍架開趙王，兩人武功不相伯仲，纏鬥激烈，城頭上的弓箭手各就各位，羽箭如雨，一批弓箭手退下，一批弓箭手頂上，一批又一批，北郡士兵迅速舉起盾牌躲避，程慕白和趙王兩人離開坐騎，飛落地，兩道影又迅速打在一起，厚重的寶劍撞擊出一陣陣火。

雲不悔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戰場，今天一早敵軍來襲，雲不悔尚在用膳，程慕白已列隊迎戰，沒來得及和說半句話，只讓冰月守著，不許跑。

冰月攔不住不悔，騎馬來到金戈鐵馬的戰場，濃腥的鮮和塵土織出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紅、黃、黑在面前織，紅的是，黃的塵土，黑的鎧甲，這是一場戰，，鮮，斷肢斷……遠長箭如雨，騎兵奔跑，大地震，如千上萬的野在地底下不斷地奔跑，涌，破閘而出，呼嘯而來。

騎馬站在斜坡上，震驚地看著殘酷的戰場，那些死去的士兵，並非爲了捍衛自己的國家，而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他們本該回家，共天倫。他們有高堂，有妻兒，不該戰死沙場，如他的父親。在想，父親臨死前，最掛念的一定是和母親，這些將士們臨死前也會掛念他們的家人。

很容易就看到程慕白和趙王，他們在戰場的中央，周圍是彼此的士兵，他們打得難解難分，在遠只看到兩人舞的影，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天昏地暗，塵土和沙石把他們團團圍住，趙王的寶劍驚險地刺向程慕白，雲不悔只覺得近咽的危險，讓無法呼吸。

小白，別打了，別打了。

急得團團轉，突然長鞭一，衝下斜坡，向戰場中央飛馳，想阻止這場戰爭，哪怕誰都說服不了。無法看見將士們無辜地倒在自己面前，爲了男人們莫名的驕傲和自尊，付出年輕的生命。

“小姐……”冰月在後面呼喚，雲不悔已闖兵荒馬的戰場，冰月拍馬追上去，雲不悔長鞭不停地拍打馬兒，在戰場中橫衝直撞，殘酷的戰場突然出現一名子，不穿鎧甲，弱不風，北郡的將士認出是程慕白夫人，慌忙避開，趙家軍也沒有對一個突然闖戰場的人手，雲不悔有驚無險地闖到兩軍中央。趙王和程慕白正打得火熱，兩人都是回橫刺，雲不悔突然策馬闖趙王和程慕白的鋒中，冰月驚得尖，程慕白眼睛圓睜，突然回寶劍，趙王幾乎同時撤回寶劍，驟然改變招數，兩人都有點措手不及，力量反彈，各自在沙地上後十幾米才穩住子。

程慕白寶劍沙地，驟然站起來，飛奔過去抓住雲不悔的手臂大吼，“雲不悔，你瘋了嗎？”

他們差點傷了，哪怕慢一點，寶劍就刺穿的，趙王的眼睛也噴出火來，兩軍主帥停下來，北郡將士和趙家軍自然也停下來，兩軍迅速整隊，對峙，殺氣騰騰。

“不要打了，小白，求你了，別打了。”雲不悔幾乎是哀求的，又看向不遠的趙王，“王爺，你明知道這是沒必要的戰爭，爲什麼還要打？”

趙王面鷙，“不悔，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程慕白把雲不悔拉到後，雙眸灼灼地看著雲不悔，“不悔，你或許有你的道理，可我們也有我們堅持的東西，這是避免不了的戰爭，你不要手，回去！”

“爲什麼，你們在堅持什麼？一人是皇子，一人是世子，你們是一家人，爲什麼殺得你死我活？”雲不悔大喊，含淚看著趙王，“你要證明什麼，你又堅持什麼，有什麼那麼重要，需要犧牲這麼多人命來證明，你看看這片戰場，你看看將士們的，他們本不該死的，如果你今天不是皇子，你們要爭奪天下，我不會攔著你們。可你們是一家人，一家人爲什麼要弄得四分五裂，將士們也有家，他們也想回家，你們這一打，有多人回不了家，母親見不到兒子，妻子等不到丈夫，子盼不來父親，你們這是爲什麼？”

三軍靜默，趙王的屬下聽得莫名其妙，皇子？一家人？他們茫然四顧，趙王沉怒地看著雲不悔，寶劍直指程慕白，“程慕白，你就這樣站在一個人後？”

程慕白冷笑，雲不悔強地擋在他前面，看著趙王說，“你到底想要什麼，這個天下很快就是你的，王爺，住手吧，真的足夠了。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們，你是皇上的兒子，你是名正言順的皇子，這江山本來就是你的，你本不需要打這一場仗。”

戰場一片譁然，趙王憤怒握拳頭，突然聽到城牆上傳來一陣鳴金聲，趙王暴怒，“誰在鳴金？”

趙家軍的將領們也很不解，只見城門開了，一隊人馬從城中飛馳而出，後揚起滾滾沙土，待他們近了，程慕白和雲不悔相視一眼，有點意外。

“父王……”

宣王騎馬而至，後跟隨一隊林軍，大約有二十人，宣王翻下馬，手中捧著一道聖旨，看著趙王說，“皇上諭旨，請趙王接旨。”

趙王冷笑，沒有跪拜，宣王蹙眉，雲不悔緩緩地退到程慕白邊，宣王又說了一聲趙王接旨，趙王冷笑，“誰當這是聖旨？”

宣王怒聲道，“你會當聖旨的。”

他唰一聲打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趙王趙澈乃朕之長子，自流落宮外，飽苦楚，朕爲之心痛，今認祖歸宗，更名程澈。皇長子文武雙全，戰功赫赫，朕年事已高，難繼大任。今禪位於皇長子，外文武羣臣全力輔佐，特命皇長子即日回京，即皇帝位。欽此！”

這是一道禪位聖旨，皇上認了趙王，禪位於趙王，雲不悔鬆了一口氣，事果然如所願，皇上一旦認了趙王，必定禪位，這道聖旨由宣王來宣佈，三軍將士誰敢不從？

趙王冷漠地站著，宣王看向程慕白，垂眸，屈膝，跪下，雙手捧上聖旨，“請皇上即日回京，準備登基大典。”

三軍將士雖說不解，可宣王跪下，已稱皇上，三軍將士隨之跪下，長矛盾牌紛紛放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萬人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震山河。

趙王神冷漠，雲不悔扯了扯程慕白的手，程慕白把寶劍收起，屈膝跪下，雲不悔也隨之跪下，他們後的北郡將士也隨著跪下……

程慕白沉聲道，“臣程慕白，恭請皇上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