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除後患

在紅鸞一路的忐忐中，慢悠悠的牛車終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趕到了宮門：皇宮最後面。那裡早已經有幾輛牛車了，雖然人不但聽不到什麼嘈雜之聲。

紅鸞自車上下來，看到宮門前放著一張長桌，後面坐著幾個太監正在和送孩子們的人說話：他們主要是爲了覈實孩們的份，防止有居心叵測的人進宮廷中——這種可能不大，就算是劉大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確定孩子們都是家清白的人，絕不敢把人送到宮中來；因爲孩子萬一在宮中惹出什麼禍事來，送們宮的劉大也是絕逃不罪責的。

被送來的孩子們還真不，紅鸞看著太一點一點、堅定不移的向著天空正中爬去，再看著前面還有那麼多的孩子們，的心也越提越高：石氏們應該醒了吧？就算是不醒，再過一會兒也會有客人上門的，到時進不了宮門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時悄悄看一眼老牛頭，紅鸞急得手心裡全是汗，相比時間的流逝，前面孩們減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些。

又等了快一個時辰，終於到了紅鸞。

“你的名字？”太監的聲音當然很刺耳。

紅鸞很恭敬的道：“回公公的話，奴婢名紅鸞。”

看看手中的契那太監似乎對紅鸞的態度很滿意，遂點頭道：“你的家人都死於水災？”

“回公公的話，是的。”紅鸞並沒有用春兒的份，因爲不是一個人進宮，同來的還有十幾個孩子——不想被人握住自己的小辮子，何況還是十幾個都會知道的事實。

反正契找到了，把春兒的換出去並不是難事。說起契來：在看到自己契的時候最想的是把它燒掉，但那不是一般的契，而是契，就算是燒掉也改不掉奴籍，如果逃走便會是逃奴。

老牛頭本沒有過來，他的酒喝得差不多了，正躺在牛車上迷迷糊糊的補眠呢。

太監驗過了紅鸞的份，又進到屋裡由一位老宮搜查過的全上下後算是過關。先開口說話的太監一指門裡面：“好了，你可以進去了。現在算上你正好十人，那裡有人會帶你們去應該去的地方；記住，宮中是有規矩的地方，你進去後好好的聽吩咐就，如果行差走錯可是沒有人能救你。”

紅鸞輕輕行禮後方提踏過了那高高的門檻，心知自此後再也不是自由，忍不住就回頭看一眼代表著自由的門外：正好看到劉大家的婆子尋到了老牛頭。

連忙轉頭走向不遠的九個人，早等在那裡的老太監道了一聲：“走”，一行人七轉八拐的便不見了影。

紅鸞在轉過第一個拐角時脣邊便出了一的微笑，太險了，就差一點點；不過石氏聽到後定會因爲這一點點氣得吐。

石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的頭還是暈暈沉沉的，想到今天還要送孩子們宮的事，看到日照進屋裡心頭大驚：“紅鸞，紅鸞，你怎麼也不知道我？！”這幾日不要說開口喚紅鸞，只要微微有點響紅鸞就會出現在面前；可是今天連喚了幾聲，卻依然不見紅鸞的影子。

石氏沒有想到紅鸞會逃走，扶著額頭起來出屋再大幾聲依然無人應，再看向關孩子們的房門也沒有鎖上，心頭便不是吃驚了；飛快的過去看到人去屋空，大婆子也無人回，跑去西廂看到牀上紅鸞躺在牀上忍不住大怒：紅鸞是沒有跑，可是其它孩子都跑掉了。

孩子跑掉了，那就是的銀子飛走了；當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打起紅鸞來，直到把人打醒才發現牀上的人不是紅鸞。

婆子也回來了，春兒口中的東西被拿掉後後大：“宮門，去宮門把紅鸞捉回來！”紅鸞如果捉不回來就要被送火坑。

石氏反應過來也是大，婆子急急忙忙的去了；而石氏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不：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想到被一個十幾歲的黃丫頭給哄得團團轉，便氣得捶起了桌子，不過兩下就疼得吸涼氣，最終倒黴的便只有春兒了。

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婆子纔回來，氣吁吁的對石氏道：“夫人，我到的時候紅鸞那個丫頭剛剛進宮門，我只看到、只看到的一個背影兒。”

石氏和春兒聞言都是眼前一黑，春兒更是直接暈了過去；如果石氏早醒一會兒，如果石氏醒了就來西廂找紅鸞，如果婆子能早一步來——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所以春兒氣急加暈死過去。

石氏咬牙切齒可是卻沒有那個膽子去宮裡要人，也不敢對宮裡說送錯了一個人：那都是死罪啊。

紅鸞騙了，也知道紅鸞在哪裡，卻只能乾生氣。

“夫人，”剛剛出去不久的婆子又回來了：“百花院的媽媽來了。”

石氏終於想起來紅鸞今天也要給百花院的！剛剛只顧著氣自己被紅鸞騙了，完全忘掉了此事：現在劉大已死，吳猴也跑了，牛老頭沒有什麼本事，如今可招惹不起百花院。

看看牀上的春兒，雖然賣的名聲不好，但是就要變賣家業離開京城，賣便賣，幾百裡地出去誰還會知道曾把繼賣掉？打定主意的回就向正房走去，完全不理會後春兒的哭求懇——就算是沒有百花院的事，也容不下春兒。

百花院的人聽說要換人眼睛便瞪大了，最終看到春兒的樣子纔算勉強點頭：“好吧，看在劉大的面子上此事就這樣吧；我們呢也不要找你要銀子了，劉大那裡的一柱香與紙禮我們呢也就不特意留了。”

石氏哪裡敢說其它，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春兒見石氏已經把自己的契給了百花院的媽媽，知道事已經不可爲了，便不再哭鬧很是乖巧的換過服出來，倒得了百花院媽媽的誇獎“是個機靈的”。

石氏雖然看出春兒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人已經賣出去當著百花院媽媽的面兒也不好說什麼，便起想快些送春兒和百花院的人走，也好料理其它的事。

出了院門兒春兒便跪倒在地上大哭著拜別劉大：就是百花院的媽媽也不好斥責，總要讓盡孝心吧？藉著這個時機春兒便把吳猴兒和石氏有氣死了劉大的事說了出來，四鄰都聽得清清楚楚。

之後春兒頭也回的跟著百花院的人去了，在心中恨恨的道：紅鸞，你給姑等著！

石氏臉慘白的看著走過來的地保，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地保與四鄰才能相信，所以只得大哭著罵春兒含噴人：可是有幾個人會信呢。

紅鸞雖然離開了劉大家，卻依然用計把石氏和春兒兩個禍害相鬥，便得們兩敗俱傷除去了兩個仇人，因爲不想今天之後/宮牆外還有人天天掂記著：早晚還要出宮呢，怎麼可能給自己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