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第一縷灑在大地上，紅鸞便已經坐到桌子前面，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當亮著窗子照進屋，慢慢的屋裡的東西看得越來越清楚時，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子去：“應該要去取飯菜了。”看到有人送了飯菜進來。

大妞剛坐起來不急不忙的穿著服：“不著急，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我們去取。”聽到飯菜還如此穩得住神哪裡還像。

紅鸞的心神還沒有完全回來，對大妞的話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坐在桌子上托腮繼續想的心事兒。

大妞穿好服回頭微微一皺眉頭：“不要託著腮，這樣會不走運的。”

“啊？”紅鸞看向大妞：“這、這也是規矩？”昨天已經被規矩嚇得了驚弓鳥，聽到什麼不要、不許的，第一個反應就認爲也是宮裡的規矩。

大妞看到紅鸞如此坐過去：“不是規矩，不過大家都這樣說；托腮生愁啊，我們就算是爲了圖個吉利也照做吧，沒得和自己過不去是不是？你呀也不用想太多，你們只是剛進宮，以後悉了規矩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的。”

紅鸞輕輕的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道：“我急，可是尋遍了屋子也沒有找到……；我出去在院中也沒有尋到茅房，又不敢胡出去走。”的臉有些紅。

大妞聞言不好意思起來：“倒是我的不是，宮中是沒有馬桶之類的東西，更加沒有茅房那樣的地方――宮中是不能有異味兒的。”

自牀下拿出一個盆來，裡面全是草木灰：“便溲都用這個，完事就清理出來倒在門外左邊的袋子裡，到時會有人來取走；記得再自右邊的袋子裡取灰放進去。”

紅鸞和劉珍姐妹都瞪大了眼睛：宮裡當真是古怪的。

鄉隨俗，紅鸞等人也只能用盆子解決了急；正好就聽到外面有人喚取飯菜，大妞又急急的起：“快！”話音落地人已經在門外了。

紅鸞看向劉珍：“你還能走吧？”

劉珍苦笑：“還。我們也快些去吧。”劉秀卻留在炕上沒有起來，飯菜當然還是由劉珍代取。

早上的飯菜依然是窩頭，湯卻是白麪菜湯。

紅鸞取回飯菜來坐下卻沒有用，過了好一陣子才輕輕的道：“這湯裡，應該有不的菜及吧？”不止嗅到了味兒，剛剛也聽到送飯來的小太監說過是羹菜湯了。

大妞正在往里送窩頭聞言微微一愣後，淡淡的道：“話要說更要問，吃飯吧。”

紅鸞合了閤眼拿起了窩頭來，就算是和菜都被挑了出去，不過這些食對於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了，只是量一些。

沒有想到黃宮和親信的幾個宮奴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不就是一口吃的嗎？這裡是皇宮，又不會死人的。

用過早飯後大妞就開始繡花，而紅鸞和劉珍姐妹被出去學規矩了。

規矩並不是很複雜，相對來說很容易記住的，只是苛刻些；比如捱打再痛也不能出來、哭出來之類的。

用過午飯後也就沒有什麼事兒，紅鸞和劉珍無所事事的坐在桌子前大眼瞪小眼，大妞兒依然繡花，並沒有和紅鸞們說話的意思，紅鸞等人也就不好打擾了。

紅鸞和劉珍左右無事，最後爬上牀躺下不知道過了多久睡著了；直到此時紅鸞纔有一點兒宮奴也不是那麼苦的覺：閒到只能睡覺的日子，你不能要求更多不是嗎？

用過晚飯後大妞依然繡了一會兒花，然後早早上牀躺下了，相比昨天晚上睡得還真是有些早；看到紅鸞和劉珍還在桌子那坐著說了一句：“早些睡吧，今天晚上有差。”

紅鸞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領得什麼差事，爲什麼非要晚上做？”

大妞打了一個哈欠：“上。”然後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劉珍看看紅鸞：“施爲什麼要在晚上？”

紅鸞也不懂：“也許是規矩吧。”只能如此猜想；因爲下午睡過，本沒有睡意，在劉珍姐妹睡著後，把自己的夾拆開了――裡面的東西取出來又到了另外一件破舊的夾裡，是宮裡給們這些宮奴的服。

剛把自己的夾收起來後，就聽到有人說時辰到了；轉剛想大妞和劉珍姐妹，卻看到大妞已經坐了起來。

在經過昨天的教訓後，就算是劉秀也不敢耽擱，四個人急急的趕到了院子裡，而院子裡已經有了幾個人。

大妞站到前面，示意紅鸞等人站在的後；而和大妞並排站著的只有兩個人，想來是住在東廂的、和大妞前後進宮的人。

紅鸞的心又沉了一下，這個院子裡二三年裡來來去去足有二三十人吧？可是眼前卻只活下來三個人――至於們是不是能活著出宮現在還不知道。

黃宮出來掃了宮奴們一眼：“跟我走，不許說話、不許四看。”說完帶著紅鸞等人走出小院兒，外面靜悄悄的。

轉來轉去走了好一陣子，黃宮終於停下腳步：“今天的差事就是給芍藥花圃上，時辰一到必須要做完離開；你們三人先教們一教。”說完自去一旁，跟著的宮奴早已經給鋪好坐。

自有人過來給紅鸞等人發放小木鏟，同時還發放給每人一個小袋子。

紅鸞正奇怪小袋子裡是什麼時，大妞已經打開袋子，極爲小心的把東西倒出來：是草木灰裹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想到早上盆中的草木灰，能猜到這是什麼了。

只不過這些小袋子和們盛裝用過的草木灰不一樣。

大妞輕聲道：“我們差事的規矩就是，不能把草木灰弄破了，不然有異味兒出來可是大錯兒，會被打死的……。”說得很認真絕不是在開玩笑。

紅鸞打起神來仔細的聽大妞說，又仔細的看著大妞做了一遍，自己很小心跟著也做了一遍：很好，沒有出錯。

按著花木的棵數一點一點的挖坑、掩蓋；在地上蹲著、跪著、趴著也就罷了，最難的是要鑽到花木叢中去：要上還不能傷到花枝什麼的，不然用大妞的話說那也是大錯。

好吧，在宮中只要們宮奴犯了規矩，幾乎都是大錯；紅鸞很無奈。

就在快收工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有聲響，還有亮過來。紅鸞吃驚的擡頭：此時按著黃宮所講的規矩，各宮各院都已經下鑰，宮中除了們這些做髒累活的宮奴，不可能再有其它人了。

就在心中閃過“不會有人”幾個字時，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麼自的頭頂飛了過去：真得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