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府最深的殿廳。
伏婉仙人在一旁查看着關炎的傷勢。
關盛仙人則是將目落在了王揚風的上。
他低沉道:“揚風,你再將事的前後經過再說一遍,從你們得到化靈果的消息開始,每一部分都說清楚。”
“是。”王揚風點頭,說道:“最開始,是山部的一支戰隊,無意中路過谷荒原時,察覺到了一荒谷中的化靈果,它們不識化靈果,還專門畫了一幅畫帶回來.....”
很快。
王揚風將事前後經過說的一清二楚。
關盛仙人思索着。
王揚風安靜等待。
一時間,整個殿廳陷了絕對安靜。
半響。
“隊伍中,活下來的武者,都調查過了嗎?”關盛仙人向王揚風。
“初步排查,沒有問題。”王揚風鄭重道:“不過,如果隊伍裡真有,肯定藏的很深,還需要時間。”
“嗯。”關盛仙人微微點頭。
旋即。
關盛仙人又問道:“若我記得不錯,那雲洪的報上,記載着,不久前他所屬的戰隊,曾進西崑山脈?”
“對。”王揚風先是一怔。
接着他就反應過來,驚疑道:“師尊,你的意思是說,除了我們關氏的武者戰隊外,之前還有人探查到了化靈果的所在?”
“如果隊伍中沒有,那麼.....這是唯一的解釋。”關盛仙人平靜無比。
“我關氏一脈,除了主府外,還有服侍衆多武者的僕從侍,加起來數以千計,不可能每個人的背景來歷都調查清楚,這裡面,各方勢力的探子恐怕都有,你們大規模出行,不可能藏行蹤,想要查到你們出行並不難。”
“但是。”
“山部武者,總共就數十人,盡皆是宗師高手,每個人,我們都仔細調查過,他們是的可能很小。”
關盛仙人看着王揚風,輕聲道:“如果提前知曉荒谷的位置,來往的主要路線就那麼兩三條,再知曉你們出行的時間....提前伏擊,襲你們,並非不可能。”
王揚風聽着,也覺得師尊說的在理。
這時。
伏婉仙人站了起來,紅着眼睛,低沉道:“揚風,你能不能確定是雲洪?”
“高、型非常像。”王揚風連忙道:“肖龍、肖星兩兄弟非常肯定....而且,整個昌北城,實力能夠和我匹敵的,不超過二十個,以雲洪在千水閣展的實力,他完全有可能做到。”
“綜合來看。”
王揚風肯定道:“九可能,是他。”
關盛仙人和伏婉仙人對視一眼。
“好了,我會和你師孃再商量一下。”關盛仙人輕聲道:“你先帶着你師弟下去療傷。”
“是。”王揚風恭敬行禮,說着就要拉起關炎。
但關炎一甩,掙了王揚風,而是盯着父親,低沉道:“父親,我想進山部戰隊。”
王揚風和伏婉仙人都不由一怔。
關盛仙人冰冷道:“怎麼,還嫌這次害死的人不夠多?”
“爹。”關炎跪在地上,雙拳握:“我這次是認真的,我真的想進武者戰隊,我要去接磨礪。”
關盛仙人的眸子中閃過一驚異。
“炎兒,那很危險。”伏婉仙人出一焦急之。
“你閉。”關盛仙人忍不住對伏婉仙人道。
伏婉仙人猶豫了下,沒有再開口。
旋即。
關盛仙人出乎意料的沒有再呵斥關炎,低沉道:“你繼續說,我聽着的。”
“父親,我仔細回想過,這兩次擒住我的,百分之百都是雲洪。”關炎臉上有着猙獰之:“我知道,他是極道門真傳,爹和娘都無法直接下手殺他,但我真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我不想再被人踩在腳下。”
“我想仙。
“我更想報仇。”關炎的眼眸通紅,幾乎是吼着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整個殿廳,一片安靜。
伏婉仙人無比驚愕的着關炎,彷彿是重新認識自己的這個兒子。
關盛仙人,反而平靜了下來。
時間流逝。
“父親。”關炎終於忍不住喊道。
他心中忐忑,他怕父親依舊不相信自己,拒絕自己的請求。
“你要想清楚。”關盛仙人盯着自己兒子,緩緩道:“你勉強有大宗師實力,是我和你娘耗費了大量力才幫你做到的。”
“但是,你一直沒有爲真正的武者。”
“真正的武者,放棄樂,日復一日的苦修,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孤獨,要常人所不能的寂寞,生死磨礪,更是真正行走於生死邊緣,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次出去遭遇的兇險只是小兒科....想仙,這樣的兇險你還要經歷十次、百次甚至千次。”關盛仙人平靜道。
關炎聽着,眼眸中閃過一猶豫。
“而且,這條路艱難坎坷,大概率,你的一切付出都是一場空。”關盛仙人盯着關炎:“炎,你確定真的要走這條路?”
“我確定。”關炎一咬牙,狠狠道。
“三天。”關盛仙人輕嘆道。
關炎驚愕:“什麼?”
“你還有三天時間來反悔,三天之後,如果你選擇和以往一樣做個紈絝公子,做父親的,有信心保你一生平安。”關盛仙人淡淡道:“但是,如果你真要選擇武者這條路,那麼,就不能再放棄。”
“你若是選擇了再放棄。”關炎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會殺死你!”
關炎的瞳孔中閃過一驚懼。
“父親...”關炎忍不住開口。
“下去吧,三天之後,再來見我。”關盛仙人閉上了眼睛:“揚風,你帶你師弟下去,命人不得靠近殿廳,違者殺無赦。”
“是。”王揚風行禮道。
關炎猶豫了下,起行禮道:“父親,我三天後再來見你。”
隨即。
王揚風帶着關炎離開,並嚴府邸中的任何僕從或者武者靠近後院殿廳。
.....
殿。
只剩下關盛和伏婉兩位仙人。
兩人並沒有爭吵。
“阿盛,剛纔是我錯了,不該對你吼。”伏婉仙人輕聲道:“不過,剛纔看見炎兒頭上的傷,實在有些心疼。”
“我也心疼。”關盛仙人的眸子中泛着殺意。
關炎,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待其雖然嚴苛,可心底怎麼可能不心疼?
“炎兒如果真選擇爲武者。”伏婉仙人猶豫了下,道:“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
關盛仙人輕嘆道:“但我不說的如何嚴厲,他怎會真正去考慮?”
“我真不希他走武者這條路。”伏婉仙人忍不住道:“你我都很清楚,炎兒的武道基雖不錯,但想仙....幾乎不可能。”
關盛仙人着自己的妻子:“難道,你真想他當一輩子的紈絝?”
“有何不行?”伏婉忍不住大聲道:“我們兩個皆是仙人,炎兒紈絝一點又如何?難道我們不能庇護他一生?我不想他死在西崑山脈。”
對伏婉來說。
兒子就是心頭,無法想象失去兒子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