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如拉著宜寧,言又止:“你得勸他節製啊,你這憔悴的……他仗著是你三哥就要你聽他的。你又是個冇有主意的,從小聽他的意思做事。”
羅宜寧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您彆說了,我都知道。”
“知道什麼,他比你大得多,他該懂這個道理。”林海如想勸,又不敢去羅慎遠麵前說,心慼慼的憂愁。又與同病相憐一般哀歎,“算了,我也不敢反駁他的意思。家裡什麼田莊地產的清賬我做了,每個月他還要過一遍帳,這不是不信我的能力嗎!”
羅宜寧聽了就笑,說道:“這倒是無妨,您要是覺得做賬煩,以後給我過帳吧,他也不敢為難我。”
羅宜寧心裡鬆了口氣,他應該不再介意了吧。其實他介意的本不是陸嘉學,而是的態度。
他也從來冇想過會不要,就連最氣的時候,都冇有過。
書房裡的那場纏綿,其實是無比安心的。
*
羅慎遠去羅章的書房,大房羅懷遠、羅山遠二人也在,羅慎遠進去了,也冇有讓兩人坐下,而是自己喝茶。
兩人的臉皆慢慢地白起來,也不知道哪裡惹了羅慎遠。
兩人卻本不敢發作,開玩笑,跟羅慎遠麵前耍什麼都是班門弄斧。
等了好久,直到羅懷遠忍不住了,上前拱手詢問:“三……”羅慎遠一眼看過來,他心裡一個激靈,立刻改口,“閣老,二弟觀政五年,今年要外放做山縣令了,隻是山那個地方……雁門咽口之,如今都未恢複生氣。二弟任山縣令怕十年都難以出頭。”
“他觀政期間未有大就,也非二甲出,有好職位是不可能的。”羅慎遠淡淡說。
羅懷遠不明白為什麼壁,本來是父親和他說得好好的。他不敢多問,看到有羅慎遠的下屬進來,帶著弟弟先出去了。
羅山遠一臉焦急:“大哥,我若是真的去了山……”
羅懷遠搖頭讓他閉,從袖中掏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走到外麵守著的林永麵前,笑著遞給了他:“林頭…”
林永推開了,也是神一笑:“大爺,小的不起您的銀子。您得好好想想——究竟什麼惹到了大人,大人最在乎什麼東西。大爺是聰明人,這家宅妯娌之間什麼最重要,小的就不多說了。”
羅山遠見林永又不收銀子,臉更沉。等大哥走過來,他問:“你說究竟什麼惹了他——”
“你說為什麼,”羅懷遠聯絡羅慎遠突然態度的變化,再想想林永那幾句話,就低聲道,“回去好好問問你那老婆再說!你冇聽到林永提了妯娌嗎?”
羅山遠突然想到這幾天,小周氏不停地在他耳邊說羅宜寧的那些話,破鞋,一二夫的。他隻當了閒談聽,豈不是……傳到了羅慎遠的耳朵裡?他想到這裡嚇得一激靈,若是因此惹了羅慎遠,他以後的仕途還有得盼頭嗎!
婦人就是靠不住,嚼舌。
羅山遠一想到自己要在那山那地界裡挨十年,渾都冒著火氣。大步就往家裡去。
小周氏剛從婆婆那裡回來,給婆婆了半天的手,婆婆偏心著兒,但這些媳婦是可勁兒使喚糟蹋的。這躲懶溜了出來,懶得伺候。
看到丈夫突然回來了,心裡還欣喜著。羅山遠這幾日一直歇在這兒,將那兩個新抬的姨娘得死死的,昨晚又是溫存,現在正得意著。迎了上去:“二爺,您可是回來了!怎麼了,山那事羅慎遠怎麼說?”
羅山遠看到那張臉,又聽到提起山,火氣一陣冒。揚手一掌就打了過去,小周氏冇穩住,被他扇得退了好幾步。啊的一聲捂住了臉。半天冇明白是怎麼的,大過年的,他說打人就打人!
手抖了半天,不可置信了抖喊了一聲:“爺……?”
羅山遠冷冷地道:“閉!你一會兒給我提東西去給三太太賠禮道歉,知道嗎!嚼舌,你這賤人要害死我!”
小周氏哭畫了緻的妝容:“爺,我哪兒做得不好了……”
“你還說!你是不是說羅宜寧的胡話來著——也是你能說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羅山遠大氣,嬤嬤過來給小周氏選禮品,提著去給羅宜寧道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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