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子哼唧了兩聲,沒好氣地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
虎著一張臉,故意聲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啊!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孕婦,彆老是在我後麵站著,弄得好像我這個糟老頭子多不識趣待你似的,回頭啊,被厲司夜那個臭小子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跟我算賬呢!”
蘇沫沫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強忍著笑意:
這個老爺子呀,明明就是在關心自己,舍不得自己站的太久了,卻又不好意思直說,故意聲氣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厲司夜的上!
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是非常迫切的需要一個臺階走下來呀!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手摟住了老爺子的脖子就開始撒起了來:
“爺爺,我知道這一次沒有當麵跟你打招呼就離開這麼長時間是我不對,不過我希你能夠諒一下我,因為那天我看你喝多了又擔心自己會趕不上飛機,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去找厲司夜了。”
“我知道沒跟你打招呼你會不高興,但是我也知道這是我不對,我跟你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蘇沫沫一邊說著,一邊轉走到了厲老爺子的跟前。
半蹲在書桌的邊上,臉上全部都是認錯的表。
厲老爺子這個時候就跟平時的厲司夜一樣,傲的不要不要的。
他目冰冷,斜掃了蘇沫沫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知道嗎?你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我在家裡麵勞心勞力帶孩子不說,還要擔心你們在那邊的安危,我費了這麼多心,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了呀!”
蘇沫沫微微一笑,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順便就將藏在自己後的牛皮紙袋拿了出來,從裡麵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條羊圍巾。
捧在手中的是一條深灰的圍巾,將圍巾展開,然後仔細認真的替厲老爺子戴上。
這條深灰的巾跟他上的棉襖調很搭配,一戴上就顯得他神矍鑠的樣子。
蘇沫沫十分討巧,從旁邊的梳妝臺那兒拿過來了一麵鏡子,直接送到了厲老爺子的麵前,笑嘻嘻地說道:
“爺爺你看看,這是我特意在國外的小店裡麵挑細選給您帶回來的禮,喜不喜歡?”
厲老爺子本來一臉的傲,可是當他的目落在鏡子裡的那塊圍巾上的時候,臉上的表明顯一震。
這條圍巾是……
這條圍巾居然跟當初老伴送給他的定信有八九分的相似。
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在定的時候正逢戰,他收拾東西逃命的時候不小心把這條圍巾給失了。
後來等戰平息之後,為了尋找那條圍巾,厲老爺子也是費了不的功夫,可是不管怎麼樣找都一無所獲。
所以他一直就認為那條手織的羊圍巾早就已經在紛飛的戰火之中被燒毀掉了。
到了後來,這件事也一直為了厲老爺子心中難以抹滅的憾。
直到老伴去世之後,這也為了他難以放下的心結。
可現在呢,這條圍巾竟然又由的孫媳婦重新送了回來?
厲老爺子突然覺得,難不這是老伴在天有靈,想的法子重新讓這條圍巾回到自己的邊嗎?
蘇沫沫見厲老爺子不出聲,臉上的表僵了又僵:
雖然說這條圍巾看上去花沒有那麼的花俏,但是它的款式卻十分的彆致,是純手工羊編織出來的,既經典的款式又十分耐看的。
即便是長久的佩戴,也絕對不會過時的。
當初在給幾個孩子們挑選禮的時候,蘇沫沫就一直記著要給厲老爺子帶一份有意義的東西。
恰好時逢冬天,蘇沫沫在當地一家非常有特的小店裡麵發現了這條圍巾。
雖然說這個東西並不是那個店裡麵最珍貴最昂貴的東西,可是蘇沫沫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挪不開腳步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條圍巾就想到了厲老爺子,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將這條圍巾給買了回來。
再說了,厲老爺子現在戴在脖子上也非常的好看。
可為什麼他的臉上並沒有出一點驚喜過的表呢,難道說他不喜歡嗎?
“爺爺,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條圍巾啊?”
蘇沫沫這麼一問,立刻便將厲老爺子已經飄遠的思緒給拉扯了回來。
他連忙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喜歡我簡直是太喜歡了!”
說著這話,厲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圍巾摘了下來。
他雙手輕輕發,著圍巾給他帶來的親的。
這簡直就跟當初老伴送給自己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一時間他隻覺得眼眶微微開始發熱。
蘇沫沫站在一旁,能夠看到厲老爺子在看這條圍巾的時候,臉上還有眼神之中出來的喜絕對不像是敷衍。
直到這個時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扭頭朝著門口那邊看了過去,隻見自己的三個寶寶疊羅漢似的堆在了門口,正在聽牆角呢!
看到自家媽咪扭過頭來,齊刷刷的朝比出了一個六六六的姿勢。
而在幾個孩子的後,依靠在門寬上的厲司夜此刻那英俊無雙的臉上也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
那種笑容直達人心底,讓蘇沫沫覺到無比的溫暖。
這並不是他們一家五口人度過的第一個春節,但是因為厲老爺子的出現,這個春節變得格外的有意義。
因為這一年的春天,不僅將厲老爺子接了過來,而且肚子裡麵還孕育著一個即將出生的新生命。
最最重要的是,哥哥他們一家三口也重新回來了!
這一年對於蘇沫沫來說簡直意義非凡。
在這其樂融融的氛圍裡麵,日子過得越來越快。
幾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馬上就要到蘇沫沫的預產期了。
在最後一個月的時間裡麵,厲司夜幾乎是將自己手頭上所有的工作全部都丟了下來。
不管是急的還是不急的,他通通都給公司的那些高層管理人員商量著決定。
他自己則是一個禮拜會到公司那邊去一趟,開一個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高層會議,就會結束手上所有的行程。
因為在他的眼裡,什麼都比不得蘇沫沫肚子裡那個寶寶來得更加重要。
這一次厲老爺子幾乎是全程守著蘇沫沫的邊。
儘管這已經是懷的第三胎第四個孩子了,可厲老爺子還是覺得張的不行。
因為前麵三個孩子他都沒能陪在邊,所以這一次他是格外的上心。
儘管厲司夜早就已經從中心醫院那邊請來了兩個特級看護,時時刻刻的陪在蘇沫沫的邊。
畢竟蘇沫沫現在是第三胎了,生孩子的過程會比第一胎要快上許多。
隻能讓那些有經驗的特級看護在旁邊隨時觀察況,以免耽誤了送去醫院的時間。
可即便是如此,厲老爺子還是放不下心來。
因為蘇沫沫懷孕的這個事,就連一直都呆在帝都的厲承弼都空過來看了蘇沫沫兩次。
眼看著產期越來越近,厲司夜的心中那弦也是繃得越來越。
他第一次如此張的時候,還是在蘇沫沫生厲子澈的時候。
萬萬沒有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眨眼之間五年就這麼過去了,他們也將很快迎來第四個生命。
每天一到晚上,隻要蘇沫沫躺在床上翻個,或者是發出一丁點二細微的響,厲司夜便會立刻驚醒,坐起來詢問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又或者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才能放心。
對比於厲老爺子和厲司夜,蘇沫沫自己卻顯得沒有那麼的如臨大敵。
這一次肚子裡的孩子不算太大,所以吃嘛嘛香。
除了在孕後期比較笨重,行沒有以前那麼方便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太明顯的不適。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之後,每天拉著厲司夜散步大半個小時為即將到來的預產期做好充分的準備。
有句話一回生二回,因為這已經是蘇沫沫的第三胎了,早就已經積累好了諸多經驗。
懷孕的時候不必太過於張,該吃什麼就吃,該喝什麼就喝。
保持最愉快的心,還有適量的運,相信一定可以生出一個健康又可的寶寶來。
所以這會兒,即便肚子裡麵胖的就像是塞了一個球,可蘇沫沫走起路來卻依舊沒有什麼吃力的。
今天一早,蘇沫沫還窩在被子裡麵睡懶覺的時候,就聽到了枕頭邊上傳來一陣手機振的聲音。
皺了皺眉頭,一個翻側了過去,似乎有些嫌棄這個聲音打擾到的休息了。
厲司夜倒是十分的識趣,他拿起了手機,便走到了靠近臺的窗口那邊。
“要生了?”
要生了?
一聽到這三個字,原本迷迷糊糊的蘇沫沫突然之間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瞌睡啊?
半靠在床頭,眼的看著厲司夜,十分的好奇。
“我馬上就過去。”
厲司夜簡短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開始穿服。
蘇沫沫臉上還掛著睡意,整個人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
好奇地向著厲司夜發問:
“老公,誰要生了?”
厲司夜扭頭看了蘇沫沫一眼,乾脆利索的回答道:
“阮小咩今天一早破水,半個小時之前送到了中心醫院,現在估計差不多應該已經要進產房了,我過去看看。”
畢竟是自己的兄弟要當爸爸了,厲司夜覺得自己有必要第一時間過去。
沈司晨是第一次做爸爸,會慌張到手足無措也是自然的。
自己是過來人,說不定過去還能夠安安他。
“老公,我和你一起過去。”
蘇沫沫飛快地翻下床作,乾脆利落地將上的服穿了起來。
本來厲司夜還是打算讓蘇沫沫好好的在家裡麵多休息一下的,不過轉念一想,即便自己開口說了這番話,也未必能夠待得住。
畢竟阮小咩在寧海城就蘇沫沫這麼一個朋友,萬一中途有什麼急況,有蘇沫沫在旁邊也好安一下。
於是厲司夜也並沒有阻止,點了點頭,兩個人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當他們趕到中心醫院婦產科的時候,才剛剛出電梯,一眼就看到了沈司晨跟一個木頭似的杵在了產房的門口。
他的麵前那扇厚重的大門被的關閉了。
可是他的眼睛卻好像能夠過大門似的,直直的盯著門,不管彆人跟他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站在他邊的還有一男一兩個中年人,如果蘇沫沫沒有推測錯的話,應該就是沈司晨的父母了。
雖然他的父母早就已經離婚了,但是不管怎麼樣,畢竟是自己兒子的第一個孩子,所以他們兩個人都推掉了手頭的工作,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當厲司夜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沈司晨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產房的大門,半天都沒有眨一下。
厲司夜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開口詢問了起來:
“怎麼樣?”
直到聽到厲司夜的聲音之後,沈司晨才好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十分僵地扭過頭去,這一扭不打,蘇沫沫發現他臉上的似乎都有些開始不控製了:
“進去……進去差不多一……一個小時了。”
大夥兒都能夠聽出來,沈司晨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舌頭似乎都是僵的。
說話的時候磕磕,就連手指頭好像也在控製不住的輕輕抖。
這個狀態明顯能夠看出來他到底有多麼的張。
一時間蘇沫沫隻覺得無比的慨。
以往,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沈司晨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
在他的世界裡,他即便是萬花叢中過也可以做到片葉不沾,從來就不留麵。
對於圍繞在他邊的那些鶯鶯燕燕,隻要能夠用錢打發的,他就絕對不會多留一天。
誰能夠想象,這樣的一個花花公子會給哪一個人絆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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