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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青霞先生是個好先生，嚴苛認真方正的儒學宗師，能跟著這樣的先生讀書，不管是學問還是爲人世上都將到很好的教育。

只可惜薛青不管是學問還是爲人世都已經定型，跟這位青霞先生或者可以以友人相，做弟子是做不到了……其實努力一下裝鵪鶉一般熬幾年當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總比現在這麼自好一些吧。

薛青想自己是不是該後悔？

嘩啦一聲，手上的石頭鬆，胡思想的薛青向下去，很快抓住另一塊山石，腳也用力的撐住，手上傳來刺痛，可想而知被破了。

薛青擡起頭看向上方….日過枝葉斑駁，山頂還是很遙遠啊。

腰裡繫著的繩子猛地一抖，就如同鞭子一般在的背上….也不知道怎麼用的力氣，那麼遠還能打的那麼痛。

“憑什麼打人！”薛青擡頭道。

斑駁的日裡探出一張枯皺的臉。

“我沒打人啊…我是看看你還在不在…”四褐先生道，“…你怎麼這麼慢！”

薛青道：“我是人不是神。”

四褐先生咿了聲，道：“你不是文曲星嗎？”

薛青道：“文曲星神力尚未覺醒。”

四褐先生已經習慣了常常冒出的古怪的詞語，道：“那就快點覺醒吧。”

他的話音落，薛青腰裡的繩子就再次一抖，這一次打在了的右肩上，大約是習武之人的敏，薛青下意識的將力氣向右肩這邊靠去，同時向上攀爬…似乎比先前輕鬆一些。

繩子再次，又換了一個方向，薛青沒有說話凝神運氣…….

最後的一探手一蹬腳，人終於翻過懸崖踩到了平地，薛青直接就趴在地上，大汗淋漓氣吁吁，手腳上都被出了，看上去狼狽不堪。

四褐先生在上俯道：“…廢哦。”

薛青道：“…先生啊…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讀書的…爲什麼要爬懸崖…你是不是想摔死我賴賬…”

四褐先生嘖嘖兩聲道：“都累這樣了，也要還….讀書當然要讀書，你要讀很多書，沒有好沒有力氣可不行。”

薛青道：“….錯了吧這是耗費力氣吧？”

“你懂個屁…”四褐先生道。

躺著的薛青睜開眼瞥他，四褐先生的語調頓時低下來。

“..是這樣的，不會耗費力氣的，反而更激勵你讀書呀…你在這裡耗費了時間，就會更認真更迫切的讀書嘛……要把時間搶回來奪回來，就會更專注…”他認真的解釋道。

沒有道理的鬼道理，薛青閉上眼算是認可了。

四褐先生了額頭不存在的汗：“…你這個學生好煩哦….”說著甩袖，“…休息一下下就可以了，哪裡就累死了……”

是啊累不死，但是真的累啊，比讀書要累的多，但爲什麼還是堅持做下來了呢？跟著這個四褐先生，其實比青霞先生要累的多…..因爲目的。

跟著青霞先生就是要做真正的讀書人，而跟著四褐先生則不是，讀書四褐先生教的並不多，他教的更多的是功夫…..真正的功夫開始教授了，適才攀爬的時候，那不停的打在不同地方的繩子，就是一種運氣的方法。

外練一皮，練一口氣，這是練的武道高手啊。

所以歸結底，骨子裡還是個殺手，對這種無法抗拒。

“不過…學生啊，不是我誇你..”四褐先生的頭又探過來，渾濁的眼中幾分探究，“..你學的還真快…”

那是因爲日夜苦練前世的功夫已經有了效，對於這個老頭來說是很容易就能發現的古怪，薛青睜開眼道：“的確不是你誇我啊，我說過了我是…”

四褐先生擡手製止打斷，道：“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你那丈人雖然不喜歡你，但並不介意送你上戰場爲郭家賺個功勞…所以教授你功夫也是盡心盡力。”

是的，在郭家學武就是爲了這時候用，薛青笑了笑，道：“那只是外因，但其實還是因爲我骨骼清奇天資…”

視線裡的四褐先生嗖的沒了影子。

“…累不死就快起來讀書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懶…”

耳邊只餘他的聲音盤旋。

薛青看著枝葉間出的湛藍晴空，出了笑容，這時候應該將手臂枕在腦後才更悠閒，只是嘶的一聲涼氣，那手臂挪一下都疼，還是算了吧。

………

看著薛青出現在門口，張攆忙招手：“這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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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學生們都看著薛青，不認識的出驚訝的神，認識的出古怪的神，臺上的嚴先生也睜開眼看過來。

現在算是奉旨蹭課…薛青沒有徑直走到張攆邊，而是對嚴先生施禮，道：“我是薛青，最近讀春秋，叨擾先生了。”

嚴先生眼皮垂下，鼻音嗯了聲一副你自便我不管你你也別來問我什麼的神，薛青那句我自學考過縣試何止是狂妄的拒絕了青霞先生，也是挑釁了六道泉山社學的其他先生們。

薛青當然不在意他們的想法，禮畢便走向張攆。

張攆打量他，瞪眼道：“你被人打了嗎？”不待薛青答話，搖頭，“…你這樣真是不招人喜歡啊你以後可別這樣…”

嚴先生重重的咳嗽一聲，道：“要說出去說。”

張攆頭，看著薛青道：“看，先生都惱你。”

明明是惱你說話吧，薛青搖頭笑了笑，這小孩子…倒是滿眼真切的關心，對他點點頭坐下來。

張攆很明顯憋了一肚子話，畏懼先生不敢說，好容易憋到一堂課講完，薛青卻站起來就走。

“哎哎，你去哪裡啊？”張攆忙喊道。

薛青回頭笑了笑，道：“我去自學啊，說了的嘛。”揮了揮手，“下次見。”

說罷疾步而去，不是不喜歡聽這孩子說話，而是真的沒時間，四褐先生說的沒錯，的負荷更大了，四褐獨門的氣息運用要儘快的學會，這必將佔據很多的時間，但還不能放棄讀書，所以也要更辛苦…的確是要當個讀書人的。

力量是相互的，四褐先生開始傳授真正的功夫，薛青便也放開學習的技能，攀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腰裡捆綁的保險繩已經不被四褐先生抓著而是綁在樹上，接連幾次想要捉住薛青懶抓著繩子爬上來無果後，四褐先生乾脆連看都不看了。

薛青一聲悶哼翻上崖頂，仰面直接躺在地上，一面息一面要解開腰裡的繩子，耳朵一聽到細微的響聲，不過現在在社學讀書，本不怕被人抓住什麼的，便依舊躺著微微仰頭向後看去，一件青發白的長衫出現在視線裡，高瘦的年人緩步走來。

薛青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視線也對上的眼，出淺淺的笑意。

薛青一個，原地一個空翻落地站直子，腰裡的繩子如同綵帶一般隨之翻滾落下。

應該很酷吧，薛青擡手了額頭微微一甩，對著來人一笑。

“嗨。樂亭爺。”道，“真巧啊又在這裡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