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陷了沉睡,但長安城外的雙園還燈火明亮,經過殺戮火燒以及十幾天的翻查搜檢人來人往,原本的雙園看上去憔悴狼狽不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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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湖邊一羣兵民夫散散的站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知府大人來了。”
隨著這聲話人羣分開,裹著披風的李遠疾步而來,神有些惱怒,道:“怎麼回事?怎麼不讓打撈了?”
爲的兵沒敢說話,看向前方的四個紅侍衛,這是宗周存活的侍衛,如今雙園裡也由他們說了算。
“當務之急是搜查兇徒,雙園的事大人不用心。”一個侍衛冷冷道。
李遠道:“可是這落水的兩位姑娘也不能不管啊,他們的家人都還等著消息,活要見人死要見,京城的人就要來了,到時候他們家人再鬧起來....”
紅侍衛打斷他,道:“鬧什麼?早不投水晚不投水,在刺客來的時候投水自盡,是不是故意引才讓刺客趁機進來的?他們還敢鬧,先把他們也抓起來查問。”
李遠皺眉道:“那好吧,就等宗大人的案子查完了再說...那餘下的這些小姐們是先回家還是...”
紅侍衛冷冷道:“們已經被宗大人選中要送京城,還回哪裡的家?”
李遠擺手:“且歸隊,聽候你們大人安排。”
在場的兵們應聲是立刻紛紛退去,民夫也忙跟著離開,李遠對紅侍衛道:“如此我等先去緝拿兇徒了。”說罷不再理會紅侍衛轉大步走開。
邊的親隨忙跟上,低聲道:“大人息怒,不要跟這些閹人的下人一般見識。”
李遠道:“本暫且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待這件事平息了再說。
親隨道:“...竟然連也不許打撈,這麼久了都要泡爛了...那些小姐們也還在這裡關著..”
李遠道:“關著還是好的呢,如果最後都當刺客牽連,可不是們一個人的事了。”
親隨嚇了一跳道:“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李遠回頭看了眼,夜火把照耀下那些紅袍侍衛雖然醒目但因爲人數看上去有些蕭瑟,如果宗周是傷不是死的話,現在這些孩子估計已經都死了,長安城裡也不知道掀起怎麼樣的腥風雨...但現在宗周死了。
宗周竟然就這麼死了,李遠想起來始終有些恍惚,“那個人什麼?”
親隨沒反應過來,“哪個人?”
李遠道:“被鍾世三僱傭的兇徒...殺了宗大人的那個。”
親隨哦了聲道:“方七八,說是落草爲寇的時候目標是生養七八個孩子,就有了這個諢號。”
李遠唸了幾遍嗯了聲,道:“京城的人到哪裡了?”
親隨再次差點沒反應過來,覺得大人最近說話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想了想道:“昨日說過了仙人嶺了,日夜不停的話,後日就能到了。”
李遠道:“宋元沒有來?”
李遠與宋元有舊隙很多時候都乾脆提名稱呼,而宗周與宋元關係據說不錯,偏在長安府出了事,只怕宋元要趁機作怪,這也是李大人如今神總是恍惚的原因吧。
親隨低聲道:“宋大人怎麼可能來?宋大人從來不出京城,連老孃死都沒有回去送葬呢....宗大人難道能比他娘更親。”
李遠道:“不要說笑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打起神來吧。”
親隨道:“大人也不要太憂心,抓住了鍾世三,他擔著罪名,要查要問有他呢,且這些日子也抓了不嫌犯,都關在牢裡,咱們可不是沒盡心。”
李遠裹了披風嗯了聲,又想到什麼道:“我怎麼聽說還有個學生?”
親隨道:“有嗎?記不清了...抓的人太多了,我回頭問問。”
李遠也懶得理會,道:“還得注意些告訴這些學生們,京城的大人們就要來了,他們這些日子可不要惹事....郭家和柳家孩子打架那種事可不許再生了,再有這種事,都給我關牢裡去。”
學生們能惹什麼事?自從宗周出了事,老爺似乎莫名的更關注學生們...因爲宗周遇刺那晚兩個年打架也差點出了人命嗎?
親隨應聲是,又道:“這是個意外,孩子們嘛這個年紀鬥鬥狗的,我會傳達給府學宮以及各家的。”
李遠接過差役遞來的馬鞭,翻上馬,在差異兵的擁簇下舉著火把而去。
天大亮,薛青再一次走出家門,這一次連拐都不用拄著了,依舊來到前院坐在石頭上看小們踢球,剛坐下沒多久,郭子謙一溜小跑過來,道:“青子哥,我打聽清楚了,果真是裴焉子爺讓綠意樓唱演你的這水調歌頭...十五裴家的介園燈會上會決高下,勝者得千金彩頭。”
薛青讓他幫忙打聽春曉說的事是怎麼回事,聞言笑道:“看來我這詞價值不車馬費。”
車馬費是什麼?郭子謙不懂,但乖巧的沒有問,接著道:“原本是焉子爺給了綠意樓,但現在其他的青樓也知道了,也要搶著去...畢竟是裴家的燈會呢,現在你的詞都了搶手貨,拿到的人都藏著掖著,各家姑娘練習歌舞也都跟做賊似的...有客人要們唱水調歌頭那是絕不肯的,哀求客人到介園燈會上給自己捧場...笑死人了...據說很多人都在打聽你....”
薛青笑了笑道:“我有什麼好打聽的,大家不都知道。”
郭家小婿,大言不慚考狀元,長安城裡人人都知道嘛。
郭子謙嘿嘿笑道:“這次可不一樣了...現在都在打聽你的才名呢。”
薛青笑了笑沒說話,門外一陣喧鬧,楚明輝幾人也來了,這一次暖暖很滿意,因爲大家都帶了禮,聽到郭子謙在說青樓唱水調歌頭的事,也紛紛開口。
“..你的詞倒了結廬社的...藏著掖著不給...”
“..就因爲裴焉子說要介園燈會時唱演...裴焉子的話是聖旨嗎?”
“...那些青樓的姐兒也都藏著掖著,好像一傳出去們就唱不了似的...”
還有人直接開口跟薛青要。
“...三次郎你是我們長樂社的...這詞應該是我們長樂社的,結廬社得意什麼。”
薛青只是笑著聽。
楚明輝道:“我看你乾脆多寫幾詞,讓大家都來演唱,八月十五可不是隻有介園一家燈會,哎不過今年城裡的燈會不知道還辦不辦,如果不辦,那介園的私家燈會就更熱鬧了....”
一直含笑聽他們說話安靜無聲的薛青道:“爲什麼不辦?”
楚明輝道:“因爲宗周遇刺啊...”說到這裡又咿了聲,“三次郎,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薛青道:“遇刺嗎?那日我們夜詩會,是有兵來搜查兇徒,後來我就出事了...也沒人再說起這件事,這件事後來怎麼樣?宗大人沒事吧?”
是啊,他傷的那麼重,家裡人憂心,誰有心跟他說外邊的閒言碎語。
楚明輝看著薛青道:“宗周死了,被刺客...”他手在脖子裡一劃,“把頭割下來了。”
薛青神驚訝道:“...怎麼會這樣,真是太憾...我這水調歌頭,就是爲他做的,想著我傷好了託人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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