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啊，就像做夢一樣，是做夢吧，柳春自己都要信了，但郭子謙這一句話將他拉回了現實。

郭子謙見他怔怔，有些不放心，道：“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或者不知道他說的什麼？”神焦慮，“他可是隻說了這一句話，說你知道，並沒有告訴我是什麼…你靠不靠的住啊？你不是一向看起來機靈聰明的…蹴鞠場的害人的手段不斷。”

柳春沒理會他的嘀嘀咕咕，道：“他還說了什麼？他不會只說了這一句，別的什麼都沒代吧？”自己不是那個孩子，但也不能這樣隨意對待吧？就算不細細碎碎代，多說一兩句話也不過分吧？

他還只是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做啊。

郭子謙哦了聲，稍微鬆口氣，又難掩好奇，看來真的有，他道：“當然不會，他說讓你告訴老太爺，不是讓他去告什麼的。”

不是告？不是讓大家都知道宗周是妖怪吃人的事？如果讓大家知道那宗周死也就死了，殺了他反而是爲民除害，所以自然也就沒什麼兇徒嫌犯，大家都放了事就結束了，柳春瞪眼。

郭子謙道：“他說這個是我們這次之所以這麼做的最大底氣。”

柳春道：“所以...怎麼不告啊？”

………

雙園一間用於待客的大廳裡此時人頭攢，當然並不是在舉行宴席，而是被抓起來的學生都被關在這裡。

一夜喧鬧又被抓起來學生們沒有毫的疲憊，更沒有什麼畏懼害怕，反而都在說笑，還不時的響起驚喜的打招呼聲。

“賀之！你竟然也進來了！”

“哈，子爺，你頭上的傷…原來那位不讀書毋寧死的就是你啊。”

“來來，這裡坐。”

“…誰拿了我的籃子…”

“別踩了我的鞋子…”

年人到底是年人，有說笑的，也不了一點點事就爭執的，大廳裡嘈雜一片，教習們不得不起來四呵斥制止。

“縱然被抓，也要有讀書人的樣子..都坐好，不要吵鬧。”

“不是說讀書嗎？繼續讀書吧。”

倒更像是在社學上課了。

兩個學生在嘈雜中過，坐到了薛青邊，在薛青邊的年學生便看似隨意的圍攏一個屏障，做出說笑的樣子擋住了周圍的視線。

“裴焉子竟然也來了，看來是玉材他們在城裡的將消息散開。”

“是因爲青子的詩吧，裴焉子喜歡詩詞。。”

“聽他們說城裡的秀才老爺們也來了，是被那個林秀才帶來的…估計一會兒也要抓進來了。”

“林秀才不是看青子不順眼嗎？怎麼會…”

“他是看青子對宗周和京奉承不順眼，昨夜青子那兩首詩可是風骨錚錚，只有貪污吏無骨小人才會看青子不順眼。”

“那太好了，又多了這麼多人與我們一起，就足夠了吧？”

聽到這裡薛青搖頭道：“不夠。”

楚明輝張雙桐等人看向。

薛青道：“學生也好秀才也好，都只是兩類人，或者說是一類人，讀書人鬧事，會讓府不安，但還不至於畏懼。”

張雙桐道：“所以最關鍵的就是郭子謙要做的事了？”

薛青要說話，外邊傳來學生們的推搡和吵鬧。

“你幹嗎？你先踩到我的..”

“你胡說，知知爲知之…”

聽到這話，楚明輝將手一拍大聲道：“我們長樂社蹴鞠沒怕過誰，這種事更不會怕。”

邊的年們紛紛應聲是，有聲音從外傳來。

“借過，問句話。”

年們一副剛看到的樣子轉，難掩激和激紛紛稱呼焉子爺，楚明輝更是上前連連施禮：“多謝焉子爺仗義相助。”

張雙桐則擡手：“大恩不言謝，我兄長日後必報。”

對於他們的道謝，裴焉子只哦了聲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徑直在薛青邊坐下，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什麼？四周的年們神有些閃爍….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吧。

薛青看著裴焉子道：“接下來就看大人們怎麼做了，我們的事做完了。”

裴焉子道：“勝算幾何？”

薛青道：“全勝。”

裴焉子似乎有些意外：“這麼厲害？”

薛青點點頭道：“因爲宗周死了。”

現在掌控大局的是廖承段山，宗周死了又如何？正是因爲宗周死了他們纔來的，怎麼就又了他們的敗局緣由？

…….

春爺去了雙園的消息還是在柳家散開了，這讓家裡一陣混，老爺們說不要這個子孫了，會親自去給府解釋….但到底還是惹了麻煩，正在這個時候，門上來報說春爺回來了。

“你這逆子，還敢回來。”

“立刻給我綁了送去府。”

柳春的父親喝道，親手要拿繩索來。

柳春卻沒有毫的懼怕，也沒有不安，神平靜，道：“我要單獨跟祖父說幾句話，這是事關我們柳家生死的大事。”

柳父哪裡肯信喝道：“你懂個什麼生死大事…”

柳春第一次打斷父親，道：“我當然懂，我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懂。”

年繃了臉，眼神沉寂幽深，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樣了，柳父不由怔了怔，柳老太爺讓人來帶春爺進去。

“要跟我說什麼就來說吧。”他坐在廊下大圈椅上看著相撲臺。

今日上面並沒有相撲手錶演，日已經升高，遠有秋娘拉長聲調最後的嘶鳴。

柳春話沒出口，莫名其妙的眼一酸，跪在柳老太爺面前道：“祖父，薛青的傷不是我傷的。”

柳老太爺道：“好說，我會讓人帶你去，親自給他添個傷，這下你可滿意？”

如此護子孫的長輩….不過他說的可不是這個，柳春道：“那一晚，我們也不是在賭詩，我們在雙園看刺客殺宗周。”

柳老太爺坐直了子，道：“在雙園？你們，莫非，見到了真正的兇徒？”

兇徒麼？什麼算是兇徒呢？殺人的人嗎？

柳春擡頭看著柳老太爺，道：“是的，我們看到了真正的兇徒。”

柳老太爺站起來，上前一步，道：“誰？”

柳春道：“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