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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第一百七十八章 公侯

大周朝立朝以來封過很多公侯爵位,秦潭公可以說是很獨特的一個,因爲他得來這個爵位是因爲名字。

秦潭公不是他的封號,他姓秦,名潭公,益州秦氏子弟,八歲時被選宮中爲先帝隨侍。

先帝當時爲太子,聽到他的名字就笑,說你這名字起的好,天生公侯,那你就當個公侯吧。

天子金口玉言,先帝也很在意自己的許諾,在十七歲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履行諾言,於是在經歷一番小兒嬉鬧與天子之威的拉扯後,朝中最終同意了這個封爵,十八歲秦潭公一躍爲大周朝年紀最小的公侯,令人羨慕也是一樁笑談。

秦潭公之後便離開廷參軍,武功高超個驍勇二十年平叛南北擊退西涼,護大週四方平安,攢下戰功赫赫,聞名天下,爲大周朝一等一的王將,不人說如此戰功當封王,公這個爵位倒是委屈了。

至此秦潭公這個以名爲公的公侯,只有令人羨慕和敬畏,沒有嘲笑。

先帝以秦潭公爲傲,先帝並不喜好,登基以來只有一後,後納一妃,便是秦潭公的妹,秦氏也一躍爲大周最顯赫的家族。

先帝與皇后公主意外遇難後,正因爲有秦潭公坐鎮,手中兵馬劈山斬海,蠢蠢的親王皇親們也只能做做夢,一直到小皇帝順利出生長登基。

當然有不傳言當今天下姓秦,但其他四位顧命大臣不聽這話,讓太后下了詔書秦氏子弟歸鄉種田,除了秦潭公外都不爲,以正清明,宣告了流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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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時,秦潭公眼裡只有先帝,如今眼中也只有皇帝和太后,對於天子的命令他從無半點違背,許多人相信如果小皇帝下詔讓秦潭公自盡去追隨先帝,秦潭公也眼都不會眨一下,據說其他幾位顧命大臣也很想證實一下這個傳言,但皇帝還小,江山尚未安穩,西涼也在虎視眈眈,朝事不可兒戲玩笑。

所以秦潭公一直安穩的履行著他顧命大臣的職責,勤勉上朝,敬業值守,以值房爲家...所以才佈置的像家裡一樣。

雖然民間傳言是位嗜殺殘暴的武將,實際上見到秦潭公的人都覺得他很溫和,只大約是在外征戰苦太多,食住行些許奢侈。

此時見諸施禮,秦潭公嗯了一聲,微微擡還禮,道:“是怎麼回事?”

下首一位面容白皙悍的員忙將手裡的一摞奏章捧來,道:“各方說的都在這裡。”

秦潭公點頭,這員將奏章放到幾案上,秦潭公手拿起翻閱,屋便不聞一言,唯有秦潭公開合奏章的輕響。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呼吸之間,秦潭公看完了所有的奏章,道:“這些事是吏部刑部的,當有中書定奪,該請示陳相爺和王相爺...”

又一位員站出來道:“只是,廖監要請調兵平叛,需要公爺您定奪呀。”

大周兵馬不管營兵還是軍都在秦潭公掌管之下。

秦潭公點點頭嗯了聲,再次翻了翻奏章,道:“我是一直不太知道這件事..這些奏章你們都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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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皆應聲是。

秦潭公道:“長安府說兇手已經抓住,廖承段山說真兇還在逃,所以爲了這抓嫌犯的事鬧起來了。”

在場諸人開口。

“..段山仵作手段不會出錯,奏章中也列明疑點,絕非這個書生鍾世三和匪盜方七八能做到。”

“..如此周刺殺兇徒人數肯定不..廖監大肆搜捕也是理所當然..”

“..長安府李遠不制止罷市,妄圖威脅,其心可誅。”

“...還有林樾,竟然帶著學生以請願之名行脅迫之事...”

“..廖監有不妥之,只是當時事態急,他們人手不足,來不及審問從犯嫌犯也是有可原...”

“..此番民很顯然是有人在後控...當嚴查不怠。”

秦潭公擡手,諸人議論聲頓消,看他再次翻了翻奏章,道:“我再斟酌....請刑部尚書宋大人來。”

諸人應聲是施禮退了出去,大約是雖然佈置的華麗但值房到底是太小了,衆人走出來之後忍不住齊齊的吐口氣,形舒展。

“這長安府太大膽了...”

“絕不能縱容,否則四方效仿統。”

幾人一面低聲說話一邊沿著長廊走去,迎面有兩個員急匆匆過來,見到他們停下腳問道:“幾位大人,可曾見閣的文書,剛送來的,王相爺要看。”

這邊的一個員笑了,道:“真是巧了,剛送到秦公爺那裡。”

員聞言面不虞,道:“那是我們中書的,當由相爺們過目,再稟明陛下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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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幾位員哦了聲,道:“那你們去跟秦公爺要吧。”說罷繼續說笑了越過這兩人走了。

那兩位員站在原地面一陣青一陣白,正遲疑要不要前去,後傳來腳步聲,二人忙回頭看去,見一位材瘦小四十左右的男人揣著手疾步走來。

這男人穿著大紅袍,卻似乎不合,飄飄撐不起來,面容倒也是白淨,只是一雙眼總是不自覺的左右看,添了幾分窺探之態,不像個員,倒像個油老吏。

是的,他本就是個驛吏.....縱然紅袍加似乎也改不了出,兩個員每次見到都冒出這個念頭,想來不止他們,整個朝堂的人都會如此想。

他們尚在怔怔,來人已經出笑容主的打招呼:“華策兄,順之兄。”就像稔的老友。

兩個員忙施禮:“宋大人。”

刑部尚書宋元宋大人,並不是他們可以稱兄道友的。

“怎的如此愁眉苦臉,有什麼事,說出來,看小弟可能幫忙?”宋元笑道,就像街頭閒漢那般張口義氣。

兩個員遲疑一下,道:“我們中書的奏章,送到秦公爺那裡,不知道看完了沒有。”

宋元哈哈一笑,道:“如此小事...我正要去見公爺,我來替你們問。”一面拍了拍二人的肩頭,“等我給你們送去。”

兩個員忙連連施禮:“不敢不敢,大人讓人來我們就可以。”

宋元已經道:“些許小事不要客氣。”揣著手向前去了。

看著宋元走開,兩個員站直子同時鬆口氣,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道:“怪不得人都說路遇有三怕,秦潭公的狗、閻王爺的笑、屎殼郎的兄弟道...奇怪,明明是熱和氣,怎麼讓人心驚膽戰呢?”

另一個道:“大約他高興時兄弟,不高興也兄弟,兄弟在他眼裡只是東西,不是人。”

.....

宋元邁進了秦潭公的值房,原本揣著的手已經放下,肩頭聳起,本就乾瘦的人又頓時小了一圈。

“公爺,小的...”他邁步進去恭敬的施禮,尚未說完,就被秦潭公的打斷。

“子敬,你如今是尚書了,要有尚書的樣子,小的這個稱呼不要再用了。”

宋元站直了子,看著面前坐著的秦潭公,鄭重的應聲是,但下一刻又矮下子滿臉笑道:“在外人面前小的當然知道,在公爺面前,小的永遠是當初大人面前的小驛丞。”

秦潭公只低著頭看奏章,對於他的獻沒有厭惡也沒有歡喜,道:“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宋元都沒聽清,怔了怔,下一刻噗通就跪下來,大驚道:“公爺,小的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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